第44章 从此姑娘是雏菊
星期六下午。.
叶澍说:“你想吃什么?”
靠靠靠!什么情况?
叶涵夸张的掏了掏耳朵:“你能不能重说一遍?”
叶澍的语气有些冷然:“没事。”
“哎哎!我听到了。”叶涵拉住叶澍的衣服,眼睛都亮了起来,笑嘻嘻的凑上脸:“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居然孝敬我老人家?”
叶澍偏过脸,言辞灼灼,目光浅浅:“你帮过我,我不喜欢欠人情。”
“乖徒弟,为师很欣慰。”叶涵夸张的拍了拍叶澍的肩膀,叶澍不太习惯却不排斥。她自知自己这个星期的窘迫,却不愿道出。再上四节课,就可以结束这荒诞而穷苦的星期。所以,他不用拐弯抹角的对她好。
“下去买太浪费时间,这样吧,你书桌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叶涵漾开笑,她是多么体贴又和蔼的师父啊!
叶澍觉得叶涵的话总是那么的天马行空,嘴巴像上了发条。秒针吵完分针吵,分针转完时针吵。他后悔自己刚才的邀请,正经的拿出一袋包装精美的罐子:“只有枸杞。”
叶涵目瞪口呆,你全家才吃枸杞呢。.
“我绝对没有让你请客的意思。”叶涵义正言辞道。
“哎呀,我真的不是想吃饼干、糖果、巧克力和辣条。你别劝我,我做人是有原则的!真不去,发胖啊发胖。”她掩藏的功夫远远不够,一边说不吃,一边列举着自己的口味。
叶澍道:“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意思是我尊重你,不想吃不勉强。
叶涵懊恼,不喜叶澍的直接,这样明显的不真诚。
“你怎么不劝我了?哎呀,你这人一点都不懂女生的心,再问最后一遍显得绅士,快点!”她扭动着腰身左右摆动,眼里满是期待。
“尊驾要不要移步店铺?”叶澍无奈,女生哪有这种明目张胆的欲拒还休。
“要不我给你一个面子?”叶涵眼里放着精光,仿佛自己很勉为其难的接受。窗外雨点柔顺而淅沥沥打在树叶上,对于复读生而言下不下雨都一样,反正都在坐在教室一心只读圣贤书。叶涵不觉得下雨天压抑,反而因为雨世界清明了不少,树叶愈翠、白楼愈洁。
叶澍起身,身材极是高大挺拔。叶涵刚到叶澍的肩膀,她腹诽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猪饲料长这么高?她忽然想前几天流传的八卦,如果说叶澍喜欢方运,是不是就说明叶澍性取向不正常?她懊恼的揪了揪自己的短发,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太假小子了?会不会被某人盯上?叶涵默默走开一步,与之不远不近,嘴里念念有词:他是属于方运的。.
叶澍哪里懂叶涵的胡思乱想,笔直站着有条不紊的收好书。
爱整洁的男生是多么珍贤奇葩的存在。
经过陈蕾时,她挑起眉毛,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说给叶涵听,更像是说给旁边的冷面阿少听:“你懂得。”
辣姐也挑着眉毛,狡黠的笑:“你还是懂得!顺便帮许芬说声,你依旧懂得。”
叶涵秒懂,辣姐喜欢吃辣条,陈蕾想要巧克力,许芬爱吃奥利奥。叶涵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白了她们一眼,心里窃喜:觉悟吧!骚年们!我说了算!
叶涵莫名的觉得对不起小雨,叶涵瞟了眼,小雨面无表情的看书,仿佛书外的世界不属于自己,蜷起的手指死死抠着手心暴露着她的心事。身旁的叶澍兀自明月清风,哪里懂小雨细腻的心思。叶涵叹气:幸好自己谁也不喜欢。
雨不是很大,叶涵和叶澍都没带伞,索性淋着,凉凉的,很惬意。叶澍的步子迈的大,加上叶涵刻意的慢吞吞,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距离,不知为何,除去班上,任何地方遇到叶澍,叶涵都觉得没办法正常交流。她有些后悔出来。叶澍放慢步子,转身。鲜艳欲滴的绿荫下,女孩踢着脚下的碎石,不轻不重。她抬起眸子,意识到什么,手放在头边做着抱歉的姿势,吐着舌头小跑过来。叶澍滞在原地,眼神定格在女孩身上。等女孩走近,不着痕迹的转身,这次,他的步调迁就女孩,缓慢而悠闲。微凉的空气扑鼻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
来到小店,叶涵有些拘束。这种男生付钱,自己负责吃的少女角色叶涵应付不来,毕竟十几年也没男生这般对待她过。她拿起一块巧克力认真的掂量了下,又仔细的看了看价格。放下,对比着旁边的巧克力,这样一耽搁,七七八八挑选了很久,手中的小篮子里一无所获。转身,叶澍已经在付钱,柜台上堆满的正是自己纠结许久的零食。
叶涵惊讶。
“我吃不下那么多。”她想着要不要将没扫码的吃的送回去。
“噢。”叶澍一字做答,却并没有行动。
“你买了这么大包大白兔糖?”叶涵声音清澈,带着极大的不可思议。
叶澍点头。
“为师不喜欢吃零食,牙不好。”她舔舔嘴唇,纠结的拿出奥利奥又拿出巧克力,一一放到原位摆好。陈蕾、许芬暂且对不起了,为了你们的双下巴不变成三下巴。
“那些够吃了。”她指了指装袋的零食。
叶涵喜滋滋的拆开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右脸出现一个圆山丘。右手翻找,从袋子里掏出另一根递给叶澍:“我把大白兔换成了两根棒棒糖,算是我牙齿缝里省下来给你吃的,不用谢我啦!”
叶澍接过棒棒糖,未拆。放进口袋里,神态安然的掏出一个发卡:“给你。”
他别过脸:“我是为我的衣服着想。”
叶涵有些开心,起初是一丝丝,后来扩大到很多很多。像是大海那么多。她接过发卡,上面装饰着小小的淡雅的花瓣,清新、可爱。她自知戴上发卡,自己的笔盖上笔帽,某人的衣服就不会深受其害,可是她仍旧开心的连眉毛都在跳舞。
“你刚买的呀!我怎么没看到?哇塞,好好看,这是什么花?”
“雏菊。”他看向她,不温不火的语气。
叶涵想找很多词语夸赞一下这简单帅气的衅花,脑子一下被堵住,文采、修辞渐渐消退:“真是一朵好花。”当即卡在头上,乐呵呵笑弯了眼:“十八的姑娘一朵小雏菊。”
叶澍的叶,叶涵的涵,刻在心底。自成流年难忘怀,从此姑娘是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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