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村主任刘心武是被活生生地按在了红柳床上的，毫无反抗。红柳像一只温柔的小米猫熟睡在刘心武的怀抱里，刘心武的手还攥着红柳雪白的大奶子。

    刘心武问几个陌生的面孔，你们是谁？一个矮壮的男人说，市局四科的。矮壮男人的话语低沉，却是沉稳有力。刘心武看见了矮壮男人手里的证件，一脸睡意飞走了，粘稠的汗液从额头上钻了出来，瞬间就是明晃晃的汗滴。矮壮男人说，起来，穿好衣服，是命令的语气。刘心武胡乱地穿了衣服，红柳也是。矮壮男人问：你们是夫妻？两人无话可说。又问刘心武：这是你家？刘心武说不是。矮壮男人说，你们自己说吧，早说清楚早省心。刘心武就承认了他嫖娼，没什么好说的。矮壮男人笑了笑，问刘心武：你知道嫖娼该咋处理吗？刘心武战战兢兢：大哥，你说吧。矮壮男人又笑了笑，说：我们才不管怎么处理你呢！把你交给派出所吧。

    矮壮男人掏出手机打了110。一根烟的功夫，派出所的警车就停在了红柳发廊的门前。镇派出所所长老梁骂骂咧咧从警车上下来，春日里，他的脸上闪耀着那块让他引以自豪的伤痕。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们与敌人一个遭遇战，一颗子弹擦破了他的脸，给他留下了英雄的印记。他和镇上的人讲了许多作战故事，大家都信，因为有疤痕为证。矮壮男人一行人早已在红柳发廊门口等待，一见面，他们自我介绍，就把刘心武和红柳移交到了老梁的手里。同时还有发廊里的几个川妹子。

    老梁认识刘心武，可以说他们还是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好兄弟。老梁讨厌这些胡日乱弄的花花事，他经常夸海口，在我的管理下，这个古镇民风淳朴，别说卖淫嫖娼了，就连寡妇偷汉子都少见。今天刘心武惹起了他的二百五脾气，他破口大骂刘心武不要脸，有几个钱连家里的老娘都舍不得给，却填进那个骚窟窿里去。日你万奶奶，老子不会轻易饶你。刘心武连连求饶，一个七尺高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老梁呀，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他哀求老梁，还落下了两行泪珠子。老梁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狗日的，你日屄日到了天上去了，你知道市公安局四科是弄啥的？那是重案组，活该你霉气。你犯在了人家手里，还想把我扯进去吗？

    老梁把刘心武交给了董书记。董书记是年前才调进镇里的，三十多岁，白面书生，文文气气。他对刘心武说：你是村主任，上面的指示精神你知道吧，连铺张浪费都不允许。你倒好，竟敢在大白天到红柳发廊去嫖娼，就这样的道德品质，还有什么资格当干部？乡政府决定免除你的村主任职务，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老梁罚了刘心武五千元钱，董书记罢免了刘心武的官职。刘心武转眼之间成了一个平头百姓，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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