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刘心武从刘旺的嘴里得知，小霞要生育第二胎，乐得刘心武忘乎所以，他甚至手舞足蹈起来，真是天赐良机呀！

    刘心武没有等老笨去求他，他要亲自上门找老笨，要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征服老笨，征服老笨就能征服小霞，到那时，小霞定而无疑的就到了他的手里。

    刘心武来到了马芬的饭店，要了最好的酒和菜。要出小镇时，又折了回去。进了家乐福超市，卖了女人最喜欢的瓜子、糖果、饮料。满满的两大兜东西装进了摩托车的后备厢里。刘心武满意地骑着摩托车出了小镇，沿着那条笔直的水泥公路，开上了弯弯曲曲的秀水河的堤岸。

    秋天的天空就像一大块碧蓝透亮的幕布，太阳像一面亮闪闪的水银镜子悬挂在幕布的下面。柔和的阳光照在秀水河上，碧绿的河面上跳动着粼粼的波光。两岸的河草野菊把响水河打扮得妩媚妖娆，宛如一个丰满的女人不愠不燥。刘心武高兴，明净的阳光挂在眉梢。他想，上一次找老笨喝酒，吃了闭门羹，这一次的情况可能会和上一次大不一样。

    通过前几天和小霞的初次接触，刘心武感到小霞对自己并不反感，不但不反感，从她的话语里还看得出小霞对自己的喜欢。只要小霞让他进家门，老笨就无话可说了。刘心武从小霞和老笨两个人的相貌的差别上可以看出，老笨是怕小霞的。老笨长得就像一棵歪脖子老榆树，能找小霞这样的俊俏媳妇，那是老笨的造化，他怎么还敢不听小霞的话呢？

    刘心武想到这里，希望在他的心里慢慢地堆积，越积越厚，竟然塞满了他的胸膛。有了这满腔的希望，刘心武如同喝了美酒一样的舒坦，好像小霞现在已经被他征服了，似乎他拥着小霞走进了芦花飞舞的芦苇荡。

    刘心武来到了小霞的家，小霞正在院子里的杨树下洗衣裳。他走上前和小霞打招呼，那一声妹子叫的悠长绵甜。小霞抬头一看是刘心武，甜甜的笑不经意间挂在了脸上。哎呦！刘主任，你咋有时间来俺家，真是稀客呀！小霞赶紧站起了身子，双手胡乱的在身上擦了擦，走进屋里拿出一个小凳子让刘心武坐。

    刘心武没有马上坐下来，他把摩托车的后备厢打开，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了出来，递到了小霞的手里，一脸的豪爽。我从小镇里带回点酒菜，晌午了，我和老笨兄弟喝两杯，你看咋样？

    刘心武能到家里做客，还带来了这么多的东西，让小霞感到无限的荣光。小霞不知所以，面对着刘心武她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老笨回来了，一眼看到了刘心武，他的脸上阴沉下来，厉声地问：你来干什么？小霞一头的雾水，一霎那间，脸上的笑容无影无踪了。刘心武知道老笨厌恶自己，料到老笨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他，但是，他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有足够的肚量接老笨的这一招。刘心武从尴尬的脸上挤出来一丝的讪笑，老笨兄弟，我是找你赔罪来了。

    小霞不知道老笨刘心武之间的过节，她对老笨的态度很是愤怒，但小霞压制了心中的不满，问老笨，人家刘主任好不容易地到咱家做客，你是中了哪门子的邪，说话像吃了枪药？

    老笨看小霞的脸色很难看，面对着刘心武的到来，她的心里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的恶心。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两年，他和小霞虽然是粘粘糊糊，如漆似胶，但是小霞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时看她温顺得像一只小羊，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上起了憋劲儿那可不得了。老笨不敢惹小霞，一切的事都随着她。

    刘心武今天来家里做客，小霞热情地欢迎，老笨的心里憋屈，嘴里不好再说什么。

    菜是现成的菜，酒是现成的酒，小霞在院子里的杨树下摆上桌子。小霞甜甜地叫了声刘主任，给刘心武让了坐。

    老笨很不情愿地坐了下来，他是怕小霞生气，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顿饭开始吃得冷冷清清，刘心武端起了酒杯给老笨敬酒，老笨几次都没有接受。刘心武差一点给老笨跪下去，眼里还挤出来了泪，老笨兄弟，以前是哥哥做的不好，使咱们两家伤了和气，今天我来是专门向你道歉，我想就是有再大的冤仇也能化解开，常言道：没有放不倒的墙，没有锯不倒的树，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哥哥啥时想起来，心里都难受，我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刘心武说到这里，泪水哗哗地淌了下来。小霞的泪窝子浅，也跟着刘心武流眼泪。

    老笨到底还是接受了刘心武的敬酒，并且和刘心武连干了三大杯，一切事都在酒中化解开来了。刘心武由悲悲切切变得快活起来，他的眼光开始在小霞的脸上晃动。近距离地看小霞，她的俊俏的模样变得更加的生动。小霞喝了一点点的烧酒，两个脸蛋镀上了粉嘟嘟的红，那是五月仙桃的色彩，不用一点地雕琢，就使刘心武感到美不胜收。

    第一次到老笨家里做客，刘心武的眼光不敢过分地放肆，凭他对付女人的经验，知道见好就收。刘心武初次探路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比他想象的还要成功。今天，他能争得老笨的同意进了老笨的家门，还意外地和老笨小霞坐在一起吃了饭，这足以说明，他已经在老笨家争得了一席之地，或者说，有了一张出入老笨家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