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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番外: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

    楚嫣依旧沉默,唇角却含着一抹冷笑,是啊,他的确是疼宠着她,歉疚着她,可他当初伤她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手软。.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就在外面,公主若是不舒服了,一定要唤奴婢。”柳绿不放心的叮嘱一番,而后才离开。

    楚嫣一个人困在屋子里,更觉窒息的难受,她起身来到铜镜前,镜中倒映出女子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这样糟糕的状况要如何孕育腹中胎儿呢。

    她低头,手掌一下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温柔的慈爱:“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你放心,娘亲是爱你的,娘亲会尽一切努力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突然,但他依旧是楚嫣生命中意外的惊喜,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比她孕育腹中的新生命更重要。

    至于君无虑,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关于他的事,的确,她曾深深的爱过那个男人,可爱情中一旦有了欺骗,就会变得扭曲而丑陋,而这样的爱情,楚嫣不要。

    她宁愿拿着刀子将藏在心中的那个人挖除,她宁愿忍受剜心之痛,也不要活在欺骗与痛苦之中。

    楚嫣并不想见君无虑,但这并不影响君无虑见她,下朝之后,他习惯性的向莞宁宫中走去,此时,午后的阳光正好,楚嫣躺在院中的贵妃榻上晒太阳。

    暖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落在她身上,苍白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带着一股沁人心田的温暖。

    君无虑含笑走过去,蹲跪在她身旁,下意识的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过她光滑的肌肤。

    楚嫣浅眠,一下子就醒了,她睁大了明眸瞪着他,那目光冰冷的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皇帝陛下,我不想见到你。”

    君无虑无奈的笑,手掌有些不舍的从她脸颊上移开,“嫣儿,还想和朕执拗到什么时候,你不想见到朕,你腹中的孩子也想见父皇啊。”

    楚嫣清冷的一笑,执拗吗?不,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她是真的不想见到他,只要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些被他欺骗玩弄的日子,她在纠结中挣扎,几乎痛不欲生。

    “皇上或许弄错了,我的孩子并没有想念你,如果没什么事儿,皇上可以离开了吗?”楚嫣语气冷若冰霜,动作迟缓的从贵妃榻上坐起,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向殿内走去。

    君无虑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看着她脚步不稳,身形摇椅晃的一步步向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她身形一个踉跄后,君无虑还是忍不住扶住了她。

    “小心点儿,伤到孩子怎么办。”君无虑的手臂缠在她腰间,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贴着她细腻的肌肤,掌心间散发的温度滚烫的骇人。

    楚嫣心头一惊,慌忙的脱离他的触碰:“放开,别碰我。”

    对于她的疏冷,君无虑早已见怪不怪,他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所幸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内殿而去:“身子不好就不要一个人出来,下次朕陪着你。”

    楚嫣沉默不语,任由着他将她抱到床榻上,然后侧身躺在里面,闷声不语。直接的把他当成了透明空气。

    只要她不反抗,君无虑都会心情大好,侧身躺在了她身旁,手臂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刚毅的唇角轻抿着,薄唇在她颈项间的肌肤上来回的游移。

    楚嫣被他弄得心痒难耐,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他每进一步,她就会退一步。.

    直到,她退到床角,身体贴着床壁,退无可退。

    而君无虑仍是栖身上来,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温度烫的吓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信号,男人传递给女人的某种特殊信号。

    楚嫣依旧装傻充愣的没有动,而君无虑却越来越不安分了,手掌沿着她身体曼妙的曲线油走。

    最后环过腰肢,贴上她柔软的心口,指尖悄然的滑入她领口,刚要继续动作,楚嫣却忍无可忍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君无虑,你够了吧!”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温怒,“如果你想找女人,这后宫中即便没有妃嫔,也有不计其数的宫女吧!

    多得是女人等着你临幸,你堂堂帝王,何必在这里强迫我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女子。”

    君无虑跟随着缓缓坐起身,原本含在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冷了下来,他本就没打算将她如何,毕竟她怀中孩子,三个月之前胎儿本就不稳。

    何况,她身子又嬴弱,他自然是不敢乱来的,不过是想抱着她,过过手瘾,过过嘴瘾而已。

    结果她像个刺猬一样,满身的刺,碰一下就刺得他满身是伤。

    君无虑轻叹一声,早知来她这里,他只有找罪受的份儿:“朕不会对你怎样,今夜,朕可以抱着你睡吗?嫣儿,我想你了。”

    楚嫣的神情依旧很冷,冷的像冰一样,出口的话依旧伤人:“是想我了?还是想女人了?好,皇上想发泄就快点儿,我很累,我想继续浪费时间。”

    她说罢,指尖颤抖着开始解胸前的带子。

    君无虑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她点燃了,他承认这件事上是他有错在先,可他已经低声下气的哄了她这么长时间,她还真给他没完没了:“楚嫣,你究竟想怎样?既然嫁进来就是朕的女人,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朕执拗一辈子?”

    楚嫣冷笑,“臣妾自幼体弱多病,太医都说我活不了太久,皇上放心,您的一辈子长着呢。

    楚嫣挨不到那天,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将孩子生下来,过几天平淡日子,如果,皇上肯放楚嫣离开,楚嫣感激不尽。”

    “离开?你想去哪儿?”君无虑手臂缠上她腰肢,硬将她困入胸膛:“我不允许你死,阎王老子也别想将你带走。嫣儿,好好留在朕身边,给朕生儿育女,朕答应你,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

    本该含情脉脉的话,从君无虑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生硬的霸气。

    他是少年天子,太上皇独子,年少便接掌皇权,早已养成了独断专行的性子,容不得任何人违逆,楚嫣虽然是他心爱的女人,却并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妄为。

    若换做其他女人,故作矫情一阵子,换点儿疼宠便罢了,可楚嫣偏偏也是个骄傲的性子,被伤了一次,就别想着在要回她的心,她自然不会任由君无虑摆布。

    她在他怀中不停的挣扎,泪缓缓而落:“君无虑,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一定要将我困死在这里才满意吗?”

    “那你想要什么?远走高飞?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君无虑低头,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楚嫣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屈从的任由他的肆意,但含泪的眸中却浮起厌恶之色。

    待他吻够了,刚刚放开她,她便趴在床边,不停的干呕起来。.

    君无虑这下子是彻底火了,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被自己的女人嫌弃:“楚嫣,你还想给朕矫情到什么时候?”

    楚嫣终于止住了呕吐感,却无力的趴在床边,神情受伤的看着他,唇角含着苦笑。

    是啊,在他眼中,她和他曾经的那些宫妃根本就没有分别吧。

    两人正是剑拔弩张只是,柳绿居然很不识趣的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向君无虑微微一拜后,来到楚嫣床边,开口道,“公主,您的药熬好了,要趁热喝才有效。”

    “放在一边吧。”楚嫣淡声回了句,她现在喝下去,只会吐得更厉害。

    而一旁的君无虑脸色更难看了,她连安胎药都敢不喝了,她怎么和他闹都不要紧,却不能拿腹中的皇嗣开玩笑。

    “公主……”柳绿刚要开口劝,一旁的君无虑却冷声打断了她。

    “你喊她什么?”他的声音几乎冷到了极点。

    “公,公主。”柳绿一时间并未弄到君无虑的心思。

    君无虑哼了声,“她既然嫁入北盛,就不再是燕国的公主,而是北盛皇后,你却仍不改称呼,简直大逆不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婢女拖下去,仗着一百。”

    君无虑动不了楚嫣,显然是拿柳绿出气,若是随便意思意思的打几下就算了,可一百大板,柳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柳绿整个人都吓傻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君无虑自然不为所动,两名御林军从殿外而入,将柳绿拖了下去,她被按在殿外的石阶上,沉重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殿外不时传来柳绿凄惨的叫声。叫的人心不停的颤动着。

    楚嫣脸色极为难看,她明白君无虑不过是拿柳绿出气,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若是要行刑根本不必在殿外,呵,真是好一个杀鸡给猴看。

    “公主,公主救救奴婢啊……”柳绿歇斯底里的哭喊。

    柳绿因她而受刑,楚嫣哪里还坐得住,她三步并作两步,向殿外而去:“住手,都给本宫住手,她是本宫带来的奴婢,你们没资格打她。”

    君无虑负手站在她身后,冷哼一声,“你既嫁入北盛,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朕的,包括这奴婢的命。”

    楚嫣怒目而视:“君无虑,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拿一个奴婢出气算什么本事。”

    君无虑一笑,俊美无韬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邪魅,“朕怎么舍得伤你呢。”

    柳绿依旧不停的哭喊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楚嫣心中一急,上前就要阻挡,却被身旁的两名侍女左右搀扶着。

    “娘娘小心身子,若是误伤了娘娘千金之躯,奴婢们承担不起。”

    楚嫣又气又急,又不敢暗用内力,毕竟她甚至嬴弱,妄动内力只会伤到腹中胎儿。

    君无虑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她不是不知道,若孩子有半分闪失,别说柳绿的命,君无虑不闹得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眼看着柳绿被打得奄奄一息,她虽是奴婢,但自幼陪着楚嫣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楚嫣眸中含着泪,无奈之下,推开两侧侍女,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君无虑面前:

    “皇上不过是想要楚嫣低头,好,楚嫣现在跪在你面前,求你放柳绿一条生路。”

    楚嫣紧咬着唇,单薄的唇片被她咬的血肉模糊,侵出鲜红的血珠:“在皇上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奴婢,贱命一条。可在楚嫣心中,她却是我的亲人。”

    她颤声说完这些话,君无虑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有几分复杂,却沉默不语。

    楚嫣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泪缓缓而落,一头磕在地上,那力道不轻,额头都磨破了。

    而她并没有停止,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求求你,放过柳绿……”

    楚嫣这一跪,无虑彻底的懵了。他缓缓蹲身在她面前,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然后将她从地上抱起,护在胸膛之中。

    她真的很轻,抱在怀中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这样纤弱的女子,还要为他生儿育女,真是辛苦了。

    “将那婢女带下去疗伤,让太医为她看看。”君无虑丢下一句,而后环抱着楚嫣向内殿而去,沉重的殿内在他们身后缓缓合起。

    他动作极温柔的将楚嫣放在床榻上。

    楚嫣一直沉默着,眸中含着泪,一张小脸苍白淡漠。

    “何必这样呢,嫣儿,向朕低个头就这么难吗?”

    楚嫣眸光低敛着,仍是不语。

    君无虑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她柔软的唇片,然后托起她的小脸,低头吻上她的唇,舐掉她唇片上尚未干涸的血。

    楚嫣也不反抗,只是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明黄的锦缎。

    君无虑离开她的唇,将她轻拥在怀中,她难得的温顺倒是让君无虑心生惆怅。

    “嫣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我承认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君无虑的鼻尖轻贴着她的,而楚嫣一直低敛着眸,以至于君无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他轻叹一声,低头轻啄了下她软软的唇,“嫣儿,想听故事吗?”

    楚嫣仍是不语,似乎习惯了沉默。

    而她不语,君无虑便继续说下去。

    “十二岁那年,爹为了让我得到历练,将我派去了塞外,只等我成年,便可继承大统。

    在塞外,我化名为刘君墨,跟随大将军霍兵,征战沙场,屡立战功,但除了霍兵以外,没有人知道朕的真实身份。

    就是在塞外,朕培植自己的势力,笼络亲信,收服塞外游牧民族。日子过得艰辛,却洒脱肆意。”

    他微眯着墨眸,眸中的神色复杂,带着一丝讥讽:“也是那个时候,朕遇见了我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低眸看向她,那一双墨眸深谙,藏了太多的心思:“你也该记得她的,长乐侯的侍妾南宫梦。”

    遥远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那些,本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触及的伤痛。

    可是,今日今时,他将这一切都摊开在楚嫣的面前,如果两个人相爱相守,必须有人要先迈出一步走向对方,那么,他愿意向她靠近。

    那一年,与南宫梦相遇,是边境战事最惨烈的时候,他独自一人闯入敌营,手刃敌方首领,但也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当时,的确是命悬一线,若不是凭着过人的毅力,或许,他就无法在醒来。

    他昏迷了几日几夜,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南宫梦,她是军医的女儿,听说他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南宫梦不吃不睡的日日夜夜守护着她。

    这样的守护的确让他为之动容。

    “你终于醒了!”南宫梦欢喜的握住他的手掌,她的小手温凉如玉,虽然穿着粗布衣裙,容貌生若夏花,一颦一笑清澈而美好。

    后来,无虑的伤势逐渐好转,他和南宫梦的交往也越来越多。

    没有征战的时候,他们常常手牵着手在河边漫步,那时的南宫梦是个天真而纯洁的女孩,她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像银铃一样好听。

    她常常领着那匹所谓的若离马片风到河边熟悉,连片风都十分喜欢她。

    白天的时候,他们在河边漫步,夜晚的时候,他们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无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陌生的情愫,他们在河边生涩的接吻,他忘情的抚摸着女子玲珑柔软的身体,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心动,心跳。

    虽然,他们不曾跨越雷池,但在无虑的心中,已认定她就是他的女人。

    当时,南宫梦的处境并不是太好,她是庶女,总是被大娘和家中姐妹欺负,每一次受了欺负,她就会委屈的躲在无虑怀中哭泣。

    无虑反而更怜悯她,他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给这个女子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于是,他向她父亲提亲,连亲事都定下了。

    那时,他飞鸽出书给京中的父母,他在书信中对安笙说,他遇见了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她清澈而勇敢,她就是他今生想要的女人。

    他一直想着,等他们成亲后,他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然后,带她回京,补给她一个盛世大典,他将一切都筹划妥当,礼部连太子妃的锦袍都备下了。

    而就是那时,一切在转瞬间发生了变数。

    长乐侯夏纪云到边境游历,这个憨厚的表哥,君无虑对他一向不反感,既然他来到边境,君无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款待他。

    并将自己的未婚妻南宫梦介绍给他认识。

    或许是他太过信任南宫梦,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那些时日她言行举止的变化,和她看着夏纪云时,若有所思的目光。

    那天清晨,他收到娘亲的飞鸽传书,对他说京中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将新娘带回去。

    他满心欢喜的去找南宫梦,。

    南宫梦哭着说是夏纪云强迫了她。

    而夏纪云为人本就憨厚懦弱,当时几乎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喊着冤枉。

    “微臣是冤枉的,昨夜微臣并未酒醉,只喝了南宫姑娘拿给臣的酒后,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夏纪云瘫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吓得不停的颤抖着。他把太子的女人给睡了,若君无虑发难,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而南宫梦当时就懵了,她这个英俊的,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未婚夫,不是官拜都尉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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