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疯魔老妖
降头术种类繁多,最主要的分为药降、飞降和鬼降三种。.
三者并驾齐驱,各有所强,飞头降就是飞降中至强的邪降之术。
如果说药降者毒,鬼降者阴,那么研习飞降,并且能炼出飞头降的,就一定是残忍至极,内心扭曲的超级变`态`狂。
因为,炼制飞头降的方法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
飞头降又分两种,一种是降头师自身修炼。
修炼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需七七四十九天,前两个阶段每天都要啖食一个新出生的胎儿。胎儿纯粹是由阴阳精血凝成,啖食的越多,降头师的法力也就越高。到了第三个阶段,降头师的头就能脱离身体,这时单单吃胎儿已经不足够了,而是不分人畜,逢活物就要吸血的。
当然,修炼飞头降对降头师自身来说也是非常凶险的,而且即便炼成,也有很多的禁忌。
譬如修炼之初,飞头离体,连着体腔内的脏器、肠子也会跟着一起飞出去。
此种飞头是见不得阳光的,如果飞头外出觅食的时候,肠子被尖锐物体挂住,又或者被人为牵制、被恶兽追咬,不能在天亮前回到身体,等到日出,就会化为一滩脓血。
等到熬过七个阶段,飞头降成,那几乎就是超过恶魔的存在。不过这时依旧是惧怕阳光的。
正因为此种飞降风险颇多,除非对谁有着不可解的深仇大恨,甘愿炼降复仇,否则一般降头师是绝不肯以身犯险的。
另外一种就是用他人的头颅炼降,而且所需之人必须得是女子。
降头师首先要找来一个合适的女子,用自己的精血使其受孕,这样才能确保炼成的飞头降肯听命于自己。
之后,再利用特殊的方法,让被炼制的女子眼睁睁、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头被割下来,用邪术,以及被炼制者自身的极度恐惧把魂魄封存在头颅内。
接下来,同样要经过七个阶段,近三百多天的炼制,要啖食无数胎儿生灵,才能炼成飞头降。.
用他人炼降,对降头师本身来说是没什么凶险的,但是成功的机率非常的低,往往要尝试几次,甚至十几次才能炼成。
期间要杀害多少性命,那就可想而知了。
终上所述,无论是炼制哪种飞头降,降头师本身的心理已经不单单能用扭曲来形容了,没有十分的变`态、百分的恶毒,是绝没有成功的可能的。
正常人更是闻之丧胆,连尝试的想法和勇气都没有。
眼前的白发老者无疑是飞头降的主人,也就难怪他会用如此变`态的手段对付徐莺莺了。
更不难想象他因何有那么狠的心,把一个女人削成‘人棍’,将其绑在吊扇上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峳田芽子是此人所害,那是来自我强烈的直觉。
我没见过这老头,却在峳田家的车库里见过他离体的生魂,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有所察觉。
我已经顾不上想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些个柔弱的女人了,这种变`态妖人的心思是正常人难以琢磨想象的。
我现在只想着该怎么把徐莺莺救下来。
因为,徐莺莺被吊在狼牙棒上头,那狼牙棒足有一尺长。如果落上去,那就不光单纯的对她身体的某个部位造成伤害,而是会要她的命的。
而此刻,吊着她的绳子,另一头,就攥在白发老者的手里。他只要一松手,徐莺莺就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这时,老者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两下,再度发话了:“你是谢安?老夫和你无冤无仇,甚至算得上是同门,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坏我好事?”
“有吗?”我快速的瞄了徐莺莺一眼,假装惊讶:“我们见过面吗?”
这次老者的眼角连同嘴角一起狠狠的抽了一下:“你先是破了老夫煞费心血培制成的蛊尸,将它占为己有,老夫念在和你同为降头师,不与你计较;可老夫这把年纪,好容易才收了一个合心意的关门弟子,他才刚刚小有所成,就被你用邪法给杀了,你这就欺人太甚了!”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一只诡秘丑恶的怪鸟形象浮现在脑海中。.
想起几次遭遇降术都不期而遇的尸鵰,想到朱倩的遭遇,我终于明白,眼前的白发老者,竟是遭逢多次的那个幕后的邪降妖人,他,是孟刚用透骨阴阳镜献礼,换来的师父!
老者的思路似乎很清晰,甚至言语间还显得颇为委屈、气愤,就好像他把赵小丹炼成蛊尸、收孟刚为徒害死朱倩是理所应当,而我横加阻拦,杀了孟刚是无事生非、是刻意和他作对一样。
但越是这种‘清晰’的思路和‘符合’逻辑的言语表达,越能证明,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魔!
想起朱倩被害死时的情景,我强压怒火,沉声问道:“我是谢安,你是谁?”
老者垂目道:“老夫是南洋猜王首徒,森格林庆!”
猜王是谁,此时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瞄了一眼被吊着的徐莺莺,心念转动间,向前迈了一步,同时拣了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问面前的老疯子:“孟刚交给你的透骨阴阳镜现在在哪里?”
森格林庆闻言,竟然浑身猛一抽搐,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感到痛苦不堪的事,继而用凶狠变`态的目光恶毒的瞪向徐莺莺。
嘴里却仍是显得很‘平静’:“那面镜子的确是好东西,它可以令许多降术都事半功倍。可惜,老夫刚到东瀛弹丸之地,阴阳镜就被一位故人之后盗走了。”
他猛然转过头,先是恶狠狠的瞪着我,接着,目光变得无法形容的怪异,居然咧嘴一笑:“嗬嗬,那位故人之后说,那晚在峳田家里,施术破我法门的,其实是你,谢安?”
虽然他神情语调诡异,但是这么一来,无疑印证了他就是祸害芽子的元凶。
故人之后?
回想当晚,他的生魂是被鬼冢理子带走的。
所谓的故人之后,是鬼冢理子?
我强忍着疑惑,又假装不经意的往前迈了一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我朋友的阴阳镜现在在哪儿?”
“阴阳镜是你朋友的?”
森格林庆居然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样就说的过去了,阴阳镜是好宝贝,人人都想得到,我那乖徒儿把它献给我,怪不得你会杀他。”
“阴阳镜在哪儿?!”我盯着他冷声逼问,同时快步向前逼近。
森格林庆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嘿嘿,小子,你真当老夫是傻子么?”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扬。
我就感觉一股无形的,甚至是鲜活的压力向我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居然松开了右手的绳头。
被吊起的徐莺莺没了牵扯,立刻向着地面的狼牙棒坠去。
我大惊失色,浑然不顾扑面而来的袭击,右手猛然将量天尺甩向固定狼牙棒的木凳。同时左手挡在面前,跟着快步冲上前抢救。
我一门心思在徐莺莺身上,眼角的余光却瞄见一道红光自我身上飞射而出,在发出耀眼光芒的同时,宛如一道红色闪电般在我身前飞速的蹿动。
刺客出击,我身前的压力顿时消除。
量天尺被我奋力甩出,砸在板凳上,硬是将板凳连带狼牙棒磕开半尺。
就在徐莺莺离地面不到两尺的时候,我终于飞扑而至,拦腰将她抱在怀里,半空中猛一拧腰,翻身落在了墙角。
我来不及查看她的状况,抓起量天尺就要冲上前和老妖搏命。
没想到这时刺客已经把对方发动的邪门攻击全部消除,倏然飞射向森格林庆的面门。
“地煞仙!”
森格林庆大惊,呼声中竟还带着五分的兴奋。
这妖人虽然看着老迈,身手竟然出奇的迅捷矫健。
发出怪叫惊呼的同时,居然一个滑步侧身闪过地煞仙的致命一击。
地煞仙虽然是爬虫,但在空中却能屈尾弹射,一击不中,即刻调头改向。
不料老妖奸猾无比,避过一击后立刻蹿到楼梯口,竟然身子一弯,头冲下,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通往藏宝阁的楼梯本来就陡峭,只一眨眼他就滚到了底,夺门而出,竟学我刚才的样子立刻将镜门关闭。
门外兀自传来他癫狂的叫嚣:“谢安,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没想到你竟有能力让地煞仙认主。老夫终于找到对手了,老夫终于有对手了……哈哈哈哈……”
我大怒如狂,三步并作两步追下阶梯,再去推镜门,居然怎么都推不开了。
猛力踹上两脚,也是无济于事。
藏宝阁顾名思义,本来就是藏敛宝物的地方,如果不熟悉机关,门户哪是那么容易开启的。
镜门严丝合缝,地煞仙也只能回到我身上。
听着那疯魔老妖的笑声渐行渐远,想到楼上的徐莺莺,我只得又回到上面。
刚才一门心思和老妖周旋,并没有仔细察看徐莺莺的状况。
这会儿一看,不禁又吓了一跳。
本来以为她经历了这样的凶险,会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半分惊惧的表情,而是从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极度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