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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花的觉醒2

    “你的老婆孩子管不管,要不要!”黄楔瞄着脸色蜡黄疲倦的高士成,忍不住讽刺,高士成半点没变,骨子里透着自私自利。.

    “若不是那臭婆娘算计我,我能娶她,你离开的时候我太伤心,买醉的时候被她爬上床,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心中只装着你。”高士成笑成一朵花,乐呵呵地保证,“楔,我现在不抽烟不喝酒不赌牌,你是知道我脾气不咋的,我就想见见娃。”

    说着说着高士成试探性地握黄楔的手。

    呕!他这德行可真叫人倒胃口,身为有妇之夫,就该有有妇之夫的样。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险恶内心似的,到处晃悠,叫她如鲠在喉,有点犯恶心。

    什么乘人之危,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谎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仿佛薄薄的一张纸,一戳就破。无媒苟合,人家图什么,高士成有什么资本,叫人上赶着凑,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无所谓,这不,高士成的媳妇找上来,正站在高士成背后,回去有高士成苦头吃的,苦头来自媳妇的娘家兄弟。

    黄楔不怕高士成来威胁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懦弱无能已然是往事,现在的她胸中有沟壑,不怕高士成来做妖。

    高士成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无非是要钱,只怕是会叫他失望的。

    “你干什么呢!高士成,你说你出来办事就是在这个地方来办事的,我做牛做马,你在这逍遥快活,你是不是想逼死我。”高士成的媳妇找上门来,抹着眼泪做哭哭啼啼状,魂不守舍的丈夫叫她心中慌乱,忍不住跟踪丈夫,原来是幽会漂亮女人。

    她想指责勾搭人丈夫,不知检点的女人,可瞧着她通身的名牌,优雅大方的模样,指责的话说不出来,莫不是眼前的漂亮女人是被丈夫蒙蔽。

    “有话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仗势欺人呢!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什么事情别来寻我,小心我告你骚扰来着。”趁说话的空隙,黄楔认真打量起高士成的媳妇,说是老家介绍的女人,老实拘谨,人颤颤巍巍的,没有什么自信。

    半点没有遗传她兄长弟弟的狠劲,绵软懦弱,一如当初的她,只是因为有兄长弟弟撑腰,方才有舒坦的生活,而她的弟弟不落井下石就不错。

    指望她和高士成打对台是不不可能的,倒是她的娘家人若是知道高士成的主意,没准会收拾他。

    私家侦探是可信的,调查结果百分之九十是对的上号的。.只是三十岁的女人,她瞧着不像,估摸着五十来岁差不多,不过未必,高士成爱赌,只专注赌博,没干什么正经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能将鲜嫩的姑娘蹉跎成黄脸婆。不过说起来高士成有十来年没赌过。

    高士成的媳妇比她活得自在,活得欢喜,有娘家撑腰,她不凶悍,可耐不住兄长弟弟凶悍,高士成若是赌就逮回来打,辩解什么的不懂就不理会,任他胡说八道。若是欺负老婆,逮住又是打。瘦瘦弱弱没吃过苦头,怎么会是别人的对手,自然是老实的人,高士成一直是个识时务者的人,现在知道媳妇娘家人厉害自然不敢造次。

    没有人对此有异议,高家从前自以为高人一等盛气凌人,没少给村人气受,现在高家落魄,高士成没出息,被打的时候没有拍手称快就可以说是厚道,替他出头,绝对是没有的事。

    严格说起来高家是外来户,村人难免有点排外的心思,不是同宗同族的,谁乐意吃力不讨好帮衬个无亲无故的男人,尤其是这男人好吃懒做脸皮厚,若是被赖上可咋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没将人打出毛病来,随意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高士成懒惰的毛病,被纠正过来。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高士成不是不会干活,只是懒得干活,若是不干活会招致打骂,他有点怵,怕疼又怕死,只有提着锄头种田去。

    不是没想过外出打工什么的,脱离魔爪,可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传回来,他就是穿着人皮的畜生,媳妇不走娃不走,他没有劳动技能,不敢坑蒙拐骗,出去过两回,没办法老老实实待在家不敢动弹得过且过。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当初若不是你不辞而别,我怎么会另娶她人。”高士杰面露痛苦和纠结,对着黄楔黯然神伤。

    另娶她人,说话时候的懊丧和后悔,她如何听不出来,满满的嫌弃叫高士成的媳妇说不出的难堪与狼狈,不愿叫高士成将她贬到尘埃中去,她咬牙切齿扯过高士成,恨恨道,“未娶的时候甜言蜜语,那时候怎么不说对我不中意,洞房的时候猴急猴急的,那时候怎么不说对我没意思,生娃的时候说肯定叫我过好日子,那时候怎么不说嫌弃我!”

    “黄脸婆,整日疯疯癫癫的干嘛呢!我是你男人,你插啥嘴!”净扯他后腿,叫高士成恼羞成怒。

    “你还知道你是我男人,我瞧你就是欠收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能瞧上他,真是搞笑。

    高士成和他媳妇推推搡搡的,叫黄楔瞧不过去,“别拉拉扯扯的,若是这样,我只能叫保安。.”

    “怎么会,怎么会!我们可是文明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拉拉扯扯。”高士成扯着喉咙,笑嘻嘻的,怒脸变笑颜,不过两三秒的工夫,变脸的本事不可谓不高。

    “别嬉皮笑脸的,若是无话可说,请慢走。”短信过来,黄楔瞄瞄手机,嘴角闪过幸福的弧度,抬头瞥向高士成只有说不出的冷淡,“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均不会叫你得逞的,若是你非得上赶着闹事,我不怕你,有的是办法清算,识相的话,你就老实点。”

    “我真没别的意图,你没必要防贼似的防我。”高士成笑得谄媚,就差摇尾乞怜。

    高士成的媳妇,发现高士成居然小心翼翼赔着笑容,半点没有对待她的不耐烦半点没有对待她时的粗鲁,她咬着下唇,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捂着胸口,心中暗暗难受憋屈,说什么黄楔唯唯诺诺说什么苍老不堪,全是骗人的,她站在黄楔跟前感到自惭形秽。人家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做夫妻好些年,她是从来不敢怼高士成,高士成怕她兄长怕她弟弟,却是不怕她的,声音高两分贝有的时候啥也没干,高士杰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叫她有苦说不出。三天两头叫哥哥弟弟来打丈夫,不是个事,高士成实在是做的过分,没法她才找娘家帮忙。

    “防你还真得跟防贼似的,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拐弯抹角绕来绕去,你累不累,我就问你累不累。”黄楔一张口就将高士成贬成八婆,“别老盯着有的没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好歹处过,你啥德行,我做梦都不会忘,要钱没有,我就是这句话,我有钱就是施舍给乞丐,亦不会叫你弄去作践。”

    “我没别的意思,娃有出息不能不认爹,这可以不对。有义务赡养我这个做父亲的,若是不孝顺我,我就去告。”高士成被羞辱,黄楔的冷笑与轻视叫她头皮发麻之余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干脆亮出态度来,黄楔会怨他,不出他所料。

    他就是来要钱的,抖着腿一副非要黄楔破财消灾的模样。若是被媒体爆出丑闻什么的,黄楔和她丈夫经营的酒店肯定会受波及,他要的不过是不过九牛一毛,再说娃长大赡养他,是应尽的义务。

    “那就去告,我不怕你告,就怕你不告。”别以为她是当初的她,高士成的话没有办法威胁她,她不怕她,这是真的。破财消灾,辛苦挣的钱叫高士成这种人弄去逍遥,她是不是傻啊。有一就有二,尝到甜头的高士成会罢休么,肯定不会,她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爱告就告,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高士成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现在想要赡养费,可以,直接上法院,看法律怎么盼。他有手有脚能挣钱,有儿有女的,赡养费什么的,判下来顶多每月两三百,败诉出诉讼费无所谓,她宁愿将钱给律师不愿给高士成。

    她和高士成的孩子是非婚生子女,抚养孩子是高士成的义务,当初没叫高士成履行。现在高士成若是讨要赡养费,却能得逞,这权利能放弃,义务却是不能放弃的,想想高士成干的混账事,她就觉着恶心。

    不给钱,不想给钱,给钱,想想就膈应,她年轻时被蹉跎时的苦难,她记忆犹新,若是高士成老老实实,她或许能忍住不报复,可现在他蹦哒得如此欢快,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中,叫她不舒坦。招惹她,就得做好被她男人报复的准备。

    “要么告,要么就回去。若是你继续来叫嚷,别怪我报警,现在请你离开,保安……”黄楔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与温和不搭边,她对高士成没有半点好感。

    “我走还不行,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心。”高士成扯着媳妇站起来,绷着脸,说不出的阴沉,不达目的不罢休,想摆脱他没那么便宜的事。

    “你若是有心就去打官司,请个律师什么的,法官判的,我肯定没意见。”黄楔有恃无恐,半点不怕高士成愤怒。

    高士成扯着媳妇,难掩怒容,拉着媳妇就冲,听见黄楔亲亲热热喊老公,高士成回头就见黄楔亲密地依偎在陌生男人的胸膛,忍不住嘀咕有伤风化。

    可不得不承认擦肩而过的男人器宇轩昂,无论是服饰腕表公文包无一不是价格不菲,妥妥的有钱人。

    在他羡慕嫉妒恨的时候,这厮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将他吓得够呛,只感觉脖子那块凉嗖嗖的。腿哆哆嗦嗦的,原来煞星似的男人是黄楔的丈夫,是枚大老板。

    他忍不住咒骂黄楔吝啬,有钱为啥不给点他花花,若是没有他,她哪里来的四个娃。恼怒占据主导,他就没什么怕的,只管站直,奔着家去。

    “怎么这么早回来。”黄楔的笑容中是掩饰不住的甜蜜,若说前二十四年是泡在苦水中长大的,逃离高士成的时光就像是做梦似的,叫她偶尔惶恐,是不是某天醒来,发现不过是梦一场。

    “没什么,只是顺顺利利谈完合作,没什么事就赶回来。”杨韬搂着媳妇,没敢说他只是想知道知道媳妇的前情人长啥样,现在瞧来窝囊的男人没有半点威慑力。

    黄楔笑笑不说话,她怎么会不知道丈夫这是在吃醋,打扮成精英模样,想着狠狠震慑高士成,叫他认清差距。

    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遇见他。

    杨韬大她七岁,因车祸伤着腿,她应征保姆被录用,照顾她的起居,虽说是个女人,可带着四个娃,杨韬又曾是个富商,什么美人没见过。是的,曾是个富商,因为车祸,经营运输队的他只有放弃产业,治病什么的全赖啃老本,初见时杨韬几乎一无所有。

    虽说杨韬暂时落魄,可没人会将她和杨韬扯上关系,只是没曾想,杨韬会说娶她做媳妇。

    黄楔自认渺小,没有什么叫人利用的,杨韬这么干图什么!

    自是千百个不答应,只是杨韬不气馁,又是让娃上小学,又是拿出仅剩的积蓄替小四治病什么的,真是还不完的恩情。

    杨韬顺势“挟恩图报”娶她做媳妇,黄楔没法拒绝,或许这是她人生唯一正确的选择,永远不会后悔的选择。

    没嫁人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人生能这么过,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所谓的“逆反心理”不愚孝是正确的,她不该是父母的提线木偶摇钱树,不该是高士成随意打骂的物品,她应该受到尊重。

    女人原来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有施展才华的舞台。

    杨韬因为车祸丧失生育能力,两人没有孕育子嗣,生活依旧美满,杨韬视她的孩子如己出。多年的复健与努力,他的腿恢复得跟正常人几乎没有差别。

    幸福美满这么多年,黄楔才从丈夫嘴中扣出来娶她的秘密,是儿时的小哥哥,说着要娶她做新娘的小哥哥,只是后来失散在茫茫人海。

    她定亲的时候,杨韬回来过,可以为她是自由恋爱,只有黯然离开,然后就是车祸,叫他坐在轮椅上,有点颓废。知道她过得辛苦,是她差不多离开高士成的时候,守株待兔守住她。

    因为误会,失散多年,兜兜转转忠成夫妇,珍惜缘分,彼此相守。

    幸福的生活,叫她将高士成抛之脑后,可现在他出现,她脸上冷淡,心中有点翻江倒海,是止不住的厌恶。

    只是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根本不需她出手,丈夫就能将高士成收拾得妥妥帖帖,若是高士成不知收敛,有他苦头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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