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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身上的温暖让她感到甜蜜,她一直很清楚上官鸣玉有多保护她。

    亲近他——看似简单的小动作,对她而言却需要一些勇气,因为她怕自己会太眷恋他的温柔。

    在旁人眼中看来,他们是令人称羡的一对隹偶,似真似假,之后愈陷愈深,无力抽身,难以回到最初的无心。

    曾经,恨过他。

    在最需要他伸出援手之时,他放弃了她,让她之后的人生一路跌跌撞撞,甚至有过想了结一生的念头,只因为不服输而救了她的命,不想被瞧人不起,所以她力争上游,不希望永远介怀过去,她再也没回过家乡,想彻底忘记昨日的不堪,然而,却在地即将展开新人生的地方又遇见他。

    是缘分吗?

    究竟是好是坏?

    若非他,她也不会有当时的狼狈,但事实上又得感谢他,因为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功。因为心底怀有恨意,鞭策着她不断努力,也造就了“女儿红酒馆”。

    “女儿红酒馆”的佳酿远近驰名,不少人慕名而来,她总算是成功了,应该没有愧对爹娘了吧?

    “想吃什么?”轻柔如月色的嗓音,诱她的思绪回笼。

    “我不饿。你要吃什么就快点吃,我想回去了。”

    “吃东西要慢慢来,才不会伤身体,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你还是快点吃,早点回去,让你娘安心,省得她一直怪我。”她可不想让他们母子反目。

    “我都不担心,你也别烦恼,你我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用膳,难得有机会,你就陪我吃顿饭。”

    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傅璎珞没好气地问:“你究竟清不清楚你娘刚刚说了什么?”怎么他好似当她是说笑。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拴在你身上,别的女人压根进不了我眼里。”娘有娘的打算,他亦有他的作法。

    如果一辈子不成亲能留住璎珞,他也甘愿。

    打从她硬要闯入他心坎后,他的人生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难得遇上让他心动的女人,教他怎能放手?

    与她相处日久,他愈来愈在意、愈来愈爱,也愈来愈不能没有她。对她,不只喜爱,更有一份疼惜,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她抹去她眼底的寂寞。

    “傻瓜。”他对她总是掏心掏肺,让她无法冷漠以对。

    “能让你开心,傻也值得。”

    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她曾执着于过去的愤恨,始终无法接受他,然而,他又是最接近她的男人,他俩之间看似近,实则有段距离,说是远,却又相当近,近到了解彼此的喜好、习惯,以及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意。

    他们再清楚对方不过了。

    “难道真要为了我与你家人伤了和气?”

    “伤和气是不会,我们只是各有坚持。”

    “真不怕你娘不分你家产?”

    “若没有,就得委屈你一些,你不介意,我便无所谓。”他向来不强求。

    傅璎珞挑高一眉,“喔,那你要如何养我?”她很清楚上官鸣玉不是一般的纨裤子弟,即使坐拥庞大家产,他所花的每分钱都是自己赚来的,不过真要舍弃上官家的财产,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足够让人好几辈子不工作也能随意挥霍的家产,换做是她也难以舍弃。“要知道,我出入都要有车接送,吃要吃山珍海味,穿要绫罗绸缎,住要雕梁画栋,这样你养得起我吗?”

    “只要你开口,我便能为你办到,倘若是你真心想要的话……”上官鸣玉语带玄机地暗示他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不过她真想要,他定会为她筹来。

    “虚假!”

    “你知道我从不说谎。为了你,即使要放弃上官家的一切,我也愿意。璎珞,大概只有初生的婴儿才不知我对你的情有多深、多重了。”

    “我曾伤过你,难道你都忘了?我那时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真是作假吗?”上官鸣玉凝视她略带伤感的眸子,她的心意他很清楚。“酒,愈沉愈香,我对你的感情亦是。”

    璎珞对他有情,只不过是包覆在一层秘密之内,不能泄漏半分,他全明白。

    傅璎珞眼底闪过一抹质疑。“值得吗?”她对他,一直不如他待她。

    “拿你的一生来换,值得。”他深信能凭一己之力照顾好自己的妻子。

    “哼!现在说得动听,将来哪天后悔才来怪我,男人都是这样的,容易沉醉于自己所想的美好里,忘了现实,等日后恢复理智后才来怪罪。”

    “也是……”多言无益,他会证明自己并非这种人。

    她亦然,说是要一报过去的恨,哪知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在玩这份感情,还是感情在玩她。

    眷恋他只给她的温柔、贪恋他对她的深情,喜欢他的目光专注在她的身上,她细心的妆点、艳丽的模样全是为了吸引他,可她同时也明白,他看见的并非外表的她,他心疼的是那个曾经受过伤的灵魂。

    如此一来,真能补偿过去的痛?

    或许他曾伤了她,并不代表他一辈子都是这样的人,至少当下,她看见的他是个很好也值得信赖的男人。

    她与他……真能重新来过?

    唉!

    听见她的叹息,上官鸣玉垂下目光,瞅着她。“怎么了?”

    “没,只是……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过去……他来不及参与的部分,也是他最懊悔的部分。

    “是不是也包括你的前夫?”

    她抬眸凝望他,含笑点头。“是啊。”

    “你真那么爱我?”

    因为他的问题而呼吸一窒,傅璎珞连连眨眼,仿佛听不懂他的问题。“你说什么?”

    “玥儿,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眸底闪过一丝惊愕后静静垂下眼睫。“也好,省得我老担心有一天你会知晓。”

    “我想听你离开后发生的事,说说好吗?”他低哑的醇嗓温柔的诱哄。

    “有什么好说的,全都过去了,”她摇头,“我不想重提伤心往事。”

    “你有多爱我?直到现在还爱吗?”

    她又抬首,用目光细细描绘他斯文的五官。她很诧异自己本该遗忘的脸庞却在第一眼瞧见时瞬间想起,对他,她记得清清楚楚。

    “愈爱愈深了。”

    上官鸣玉闻言,心头一痛。“为何当时你不来跟我求证?莫非我在你眼中真是重利又在乎容貌的人?”

    “我曾偷偷去找过你,可你正和一名很可爱的姑娘在聊天,许是聊得尽兴,你眉眼间全是笑意,我看了心很疼,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可爱的姑娘,再想想已失去一切的我,压根就配不上你,不走又能如何?难道还要留下来被羞辱?”

    “玥儿,对不起!假如我能早点知道这事,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事过境迁,感觉也淡了。”

    “玥儿……”

    “傅玥已死,现在的我是傅璎珞。”

    “在我心底,玥儿没死,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璎珞,你准备要给我答复了吗?”

    一股静默在他俩人之间弥漫,她凝视他,他回望她,他向来有耐性,可面对不语的傅璎珞,心却没来由地慌了。

    傅璎珞只是摇头,依然不肯说。

    “我身上满是鞭打、受伤的痕迹,惨不忍睹。”她连小桂也不让她看。

    “即使你断手断脚,容貌全毁,缠绵病榻,我都爱你。”

    欸……有必要这么诅咒她吗?

    “答应我,别怪你娘。”她不希望他以这件事去质问上官夫人,只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我才想请你别怪我娘,爹过世得早,上官家是娘一手撑起来的,也许她的手段极端,可请你原谅她好吗?我愿意代她补偿你。”事情已发生,再去追究也没意义,他只愿把握此刻。

    “你真要娶我?”

    “非你莫娶。”他说得斩钉截铁。

    “我立了誓,不可破,因此不能嫁你,不过……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一辈子?”他悄悄松了口气。

    “是。一辈子。”

    “我能抱你吗?”上官鸣玉双臂一张,把心上人纳入怀中。

    ……有人先斩后奏的吗?

    夜晚,风声如诉,将他们再次包围住。

    一生错过一次已错,再错一次尚有挽回的机会,若连第三次也放手,就真是执迷不误了,他们都决定只错两回就好。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上官鸣玉没有送她回去,反而是带她到书肆。

    傅璎珞一脸诧异,但见他笑得温柔,便安静的跟着他走入书肆。

    书肆内满是书,桌上放了一坛未开封的酒,坛子的外观看起来十分古老,少说也有二十年以上的时间,既然上官鸣玉不能喝酒,这酒莫非是要送她?

    “这是我从洛韶镇带来的。”

    “放了很久吧?”他的品味高,即使不能喝酒,能让他收藏的必定也是好酒。

    “正好是你的年龄。”他含笑道。

    “我的年龄?放得还真久。”她愈来愈期待了。

    “女儿红本该由你爹为你准备,在你成亲当日拿出来宴客。”那时她丧父又离开故乡,他的思念无人可说,便为她买了一坛与她同年纪的绍兴酒。“璎珞,这酒本是为你而藏,是专属你的女儿红。”

    闻言,傅璎珞无语,泪水缓缓滚落脸颊,心湖震荡不已。

    姑娘一生最期待喝的酒,她的女儿红啊……爹娘过世得早,她早不期盼能喝到自己的女儿红,没想到他竟为了她……

    “鸣玉,对不起!”

    “你不欠我,从来都不。”

    是他欠她,欠得太多太多了。

    两人相拥,她脸上的泪水静静地淌下。

    如今,深埋在他心底的那坛女儿红,终于能一尝滋味,味道该是酸中带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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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夫人病了。

    得知这消息的傅璎珞,翌日一早便带着上等补品前去探望,但按往例,她被上官大姊、上官二姊挡在厅前。

    “傅姑娘,相信你应该清楚我娘非常不喜欢你,若看见你,肯定病情会加重,你还是请回吧。”上官大姊盛气凌人的开口。

    上官夫人生病,不该再多加惊扰,傅璎珞不想再与她们起冲突。“好吧,这些补品烦请转交上官夫人,就说璎珞祝她早日康复。”其实她大可让鸣玉带她来,也可避开与她们打照面,不过既然已决定要与他相守一生,有些事情注定不能避开,她亦会正面迎战。

    “不必,这些补品我们买得起,用不着破费,请带回去吧。”

    就在傅璎珞要离开时,上官三姊匆匆走出来,转述上官夫人的交代,“傅姑娘请留步,我娘想见你。”

    “什么?三妹,你有没有说错,娘怎可能会想见这女人?”上官大姊惊讶的质问。

    “大姊,千真万确,难道我会假借娘的名义吗?傅姑娘,请随我来。”

    穿过长廊,上官三姊来到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把手中的补品递给傅璎珞,并替她推开房门让她进入。

    “咳咳!”

    傅璎珞还没出声,先听见上官夫人的轻咳。

    “上官夫人,您还好吧?”她掀帘而入,只见上官夫人脸色虽苍白,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她平时的威仪。

    “暂时还死不了,过来这儿坐。”

    傅璎珞照做,十分温驯。“听三姊说您要找我,有什么事吗?”从上官夫人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她猜想那样又耍逼她离开上官鸣玉。

    “转眼又过了三年,时间过得真快,赶你走的时候,你还小,如今已是酒馆的老板,变化真大。有时候非要遇到了事,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鸣玉他确实很爱你。”这三年来,儿子的痴心,她感受颇深,也明白无力改变。“对于那时候将你赶出去的事,我承认是贪利益的我做错了,若你还恨着,尽管朝着我来,别伤害鸣玉,他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全是我造成!”

    傅嘤珞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嘴。

    “鸣玉到现在还爱着你,如果你对他仍有感情,那就嫁给他吧,别再折腾他了。”儿子受苦,她也好过不到哪去。

    “上官夫人,您上次特意邀秦小姐前来作客,让鸣玉与她认识,后来不是还说不让我进上官府的门吗?”

    “我当然仍对你有气,因为若非你,鸣玉这些年也不会过得那么痛苦,你那次的确将他伤得很重,除了他爹过世时,那是我第二次见他掉泪,是你让他变成这样,难道我不该气愤?因此我才会那么说,可同时我也很清楚。假使我真做绝了,最后只会失去鸣玉的心。至于秦小姐,因为她即将嫁到京城,我有个远房亲戚正好住在京城,我的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便想托秦小姐代为赠送礼物,顺便转达一些事情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始终觉得那晚的上官夫人似乎没有特别针对她。

    “你……还气我当年的自私行为吗?”上官夫人试探地问道。

    说不气是骗人的,毕竟若没有发生那件事,那她现在应该会活得更快乐,不过事情都已发生。难道真要气上一辈子?

    十几年了,也够了。

    “上官夫人,我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有些事情忘了比记着更好,不是吗?”答应鸣玉的同时,她亦决定将往事抛到脑后,不再提起。

    上官夫人略显病态的脸上浮现带着愧疚的谢意。“谢谢你。”如果当年她能够不受利益所迷惑,璎珞早就是她的媳妇了。“我很感谢你并未将那件事告知鸣玉,否则他可能无法原谅我。”儿子好,她便好,假若儿子对她有恨,她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那个……”她差点要说出鸣玉早清楚一切,幸好反应机灵,及时把话吞回肚里。

    “什么?”

    “呃……我无法嫁给鸣玉。”这件事迟早要告诉上官夫人,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还不肯原谅我?”

    “不是的,这是因为……”

    这日风和日丽,她俩终于前嫌尽释地在房里聊了一个时辰。

    关心娘亲病情的上官鸣玉回来后得知此事,淡淡一笑便入房探望。

    “娘,今天还好吧?”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上官鸣玉手上端着一碗补汤。“娘,这是我吩咐厨房熬的补汤,快趁热喝吧。”

    上官夫人摇摇手,她现在不想喝汤,因为有重要的话要说。“璎珞才刚走。”

    “我晓得。”

    “她说不能嫁给你,你有什么想法?”婚姻怎可儿戏,她这个做娘的自然要插手。

    “我尊重璎珞的决定,反正她会住在上官府,替我生儿育女,即使没有成亲,她在我心底便是我的妻,就差一道程序,我们都不在意。”

    “你娘我会在意!鸣玉,亏你念过这么多书,姑娘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不晓得吗?若让璎珞跟着你却没名没分,往后你带着她出门是要如何介绍她?她不懂事胡来就算了,你怎可陪着她一块闹!”

    “那么,娘,您是答应我和璎珞的事了吗?”娘竟会挂心璎珞的名节,他颇感意外。

    “不答应行吗?要是你与她私奔,损失最大的人可是我,既然你那么爱她,娘也没有理由阻止,只不过要就明媒正娶,上官家绝不接受没名分的媳妇。”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上官家需要一位名正言顺的夫人来打理,她方可退休。

    “只要我们永不分开,有没有成亲又有何妨?”

    “这点我坚持!”

    “可是……”

    “不必再说,这件事你们用不着操心,我会想办法!日子以及婚宴的事情,什么都无须烦恼,我会弄妥,你们只要负责成亲即可。”她是无所不能的上官夫人,怎有可能她办不到的事情。

    上官鸣玉还想再说,但见娘亲摆明不愿再听,只得放弃。

    娘能接受璎珞,他已经很高兴,至于娘要怎么做,他也无法可管,谁教他是很孝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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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顺?!”问的人满心狐疑。

    “是啊。”回答的人压根不懂谦虚。

    傅璎珞挑眉,一脸质疑。“根本是心怀不轨,母子俩想联手逼婚吧?”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以长者为尊,完全遵从娘亲的意思罢了。”上官鸣玉彻底撇清。

    “上官鸣玉,我发觉你其实颇有心机。”

    “璎珞,我的心里只有你。”他对她是一片痴心。

    一大早,真是肉麻当有趣,成德受不了地走到书肆后头,将前头留给他们。

    瞥了眼成德的背影,傅璎珞又转向他。“反正我立了誓言,不想打破。”她亦有坚持。

    “娘已经离开祥龙镇好几天了,她说有办法,我便信她,到时你只要乖乖嫁给我即可。”其实他也不清楚娘究竟去了哪里,又会有什么办法,不过在他心里,娘一直神通广大,说有办法便肯定有。

    “你以为我会这么听……”

    “珞儿。”

    傅璎珞话未竟,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她立刻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小桂以及她身旁的十六爷。

    “十六爷!”她惊喜万分地上前迎接。“您怎会来?”

    “想你便来看你了,过得可好?”十六爷看了上官鸣玉一眼,伸手把傅璎珞搂入怀里。

    傅璎珞眉开眼笑的,“当然好了,十六爷准备在这儿待多久?”每回都是她回去探望十六爷,这次他却亲自过来,让她喜出望外,几乎忘了身后的上官鸣玉。

    见两人亲密相拥,旁若无人,上官鸣玉心一紧,随即迈步走近他们。

    “在下上官鸣玉。”他先自我介绍引起他们的注意。

    “差点忘了介绍。”傅璎珞热情地又回到上官鸣玉身旁。“十六爷,他就是上官鸣玉。鸣玉,这位是我的恩人、恩师,十六爷。”

    “十六爷?”就这样,没名没姓?

    “是啊,我都这么喊。”她理所当然的说。

    十六爷笑道:“上官公子,珞儿确实只知我的称谓而已,反正不过是个代称,有无名字并不重要,反正只要是你最重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对吧?”

    上官鸣玉深深看了身旁女子一眼。的确,无论是叫玥儿或是璎珞,她都是他爱的人。

    “珞儿,我不是来住下的,是要去找人,特来跟妨说一声。”

    “您不会回来了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要看我能不能找到。”十六爷的语气透着淡淡的希冀。

    “有线索了?”

    “嗯……。珞儿。”他朝傅璎珞伸出一手,她自然地握住。“有些事一旦错过了,不一定能再拥有,记着要珍惜当下,懂吗?”

    “珞儿明白,希望十六爷能找到想见的人。”

    十六爷轻轻点头。“好了,我该走了。上官公子,我将珞儿交给你,往后麻烦了。”

    傅璎珞再一次抱住他,几乎舍不得放开。在她最困苦的时候是十六爷出手救了她,能有如今的一切也是有十六爷在她身后帮忙,十六爷是她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她愿意为他粉身碎骨。

    “会的。”看得出来十六爷对璎珞的重要性,因此他们的亲密举止,他能接受。

    待十六爷离开后,傅璎珞依偎在上官鸣玉怀里,神情落寞。

    “舍不得他?”即使有妒,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十六爷对我很好……鸣玉,你不问吗?”刚才她与十六爷亲密的举动,相信他心里一定满是疑问。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不勉强。”

    “没有十六爷便没有现在的我……真希望他能找到他想见的人。”

    “是谁?”

    “我也不知道,打从我认识十六爷开始,他总托人去寻觅一个人,可我始终不清楚他要找的人是谁,我希望十六爷这回能顺利找到。”见过十六爷曾因为没消息而一夜不睡的痛,她希望上苍能尽快结束十六爷的折磨。

    “璎珞。”上宫鸣玉张臂轻揽住她的身子。

    “嗯?”

    “我很庆幸没有失去你,如果当年……”

    不知者真无罪吗?

    有关璎珞的过去,他因不清楚而无法帮她,可也造成她活得如此辛苦,难道他一点责任都不必负吗?她的痛,他也该背负,甚至帮她承担。

    “不可以喔,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起当年的事情。”要忘便要忘得彻底。

    上官鸣玉握住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往后我会不惜代价来宠你、疼你,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好贴心的情话,甜蜜的让人快融化了。

    “你别对我太好,我会贪得无厌。”受人宠爱的感觉真好,让她想愈要愈多。

    “无妨,只要你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她要的向来不多。

    他笑得连眼都弯了。“那我便是你的,专属你一人。”

    “咳咳!麻烦两位收敛一下好吗?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站在一旁彻底遭人冷落的小桂终于看不下去了。

    太忘我也就算了,麻烦也请想想旁边还有个她好吗?

    这两个人要嘛,可以长达三年不说半个字,不然就是甜得腻死人一旁不相干的人,实在是有够教人捏一把冷汗,不过这回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再继续操心下去,她早晚一头白发。

    拜托,她才十几岁呢,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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