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恶毒的诅咒

    “在值得我付出的人面前，我有心。”反之则没有，这话单壬朔没说出口，眸光是看着身边郁如汐的，他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值得他付出的人。

    郁如汐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她有些乱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你付出？”洪小艾颤声问，她问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是想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小艾，你觉得你自己值得吗？”单壬朔反问，深不可测的眸光扫向洪小艾，里面没有半点温度。

    洪小艾语塞，心中一片悲凉，他竟然如此反问她，叫她如何回答，若是以往，她能大声的说自己值得，此时此刻，她的喉咙像是堵塞了什么东西般，发不出声音。

    “你出事，我赶去救你，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即使察觉有诈，我也没有去求证，因为你们曾经是我的亲人，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趁我不在的时间里陷害如如，差点害死她，之后像没事人一般的来找我，声称怀了我的孩子，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打掉孩子回法国去，是你不接受的。”单壬朔语气平静的可怕。“你要杀死我们的孩子，还要撵走我，我为什么要接受？”洪小艾愤怒的大吼。“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爱的没有自我，一切以你为先，就连你要离开我去美国，我也没有阻止，我那么信任你，一心一意在法国等你。却等来你的移情别恋，我明白，以你的身份地位多的是女人倒贴，可你为什么偏偏捡了你侄子不要的女人，还在几年后和她悄悄结了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会难过，我会伤心。叔叔和小飞都劝我放下你，可我放不下，我那么爱你，十几年前的感情是说放就能放的吗？不能，我放不下，你的妻子只能是我，不可以是别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求得叔叔和小飞帮我想挽回你，事实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你不会在我深陷危险的时候，赶来法国救我。”

    洪小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不会知道我看到你来救我，有多开心，在我和郁如汐同时陷入危险的时候，你选择来救我，可见我在你心中比郁如汐重要，我更加确信你是爱的，我们一起度过了两个月快乐的时光。你走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高兴的无以复加，不顾叔叔和小飞的劝阻回来找你，就是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我抱着希望而来，你却不要孩子，也不要我。”

    话说道这里，洪小艾已经泣不成声，哭的不能自己。

    看着洪小艾凄楚哭泣的模样，周小澜心中没有半点感觉，抓住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洪小艾现在已没有理智，谁都不能保证她上一刻放开她，她下一刻就扑过去伤害少夫人和少爷，她必须杜绝这样的可能。

    郁如汐扬眉看着单壬朔，她是真不知道，他和洪小艾之间还有那么多曲折的故事，都够出一本自传了，单壬朔看出她的小心思，屈指在她额头敲了一记。郁如汐皱眉，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却反被他的大手握住，她以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他没有放开，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洪采珍心疼的看着自己侄女，小艾说的这些，之前已经跟她说过了，当年她带着小飞和单壬朔出国，一直住在法国巴黎，后来单壬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发展，她为了阻止他去美国，连着几天不和他说一句话。结果单壬朔还是去美国了，并且没有带上她一起去，她就一直在法国等单壬朔，没想到一等就是很多年，直到单壬朔带着郁如汐回中国，并且结了婚，她才意识到单壬朔是真的要变心。

    她万念俱灰，痛苦不堪，甚至想以终止自己的生命来结束痛苦，她叔叔和小飞吓坏了，商量了一个办法，让单壬朔亲自去法国找她，她顺理成章的和单壬朔再续前缘，单壬朔在法国陪了她两个月，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孩子也是在那时候怀上，然后她回国来找他。

    侄女的痴情，真真让她心疼。

    “周小澜，你放开小艾，弄伤了小艾和孩子你担待不起。”洪采珍又是命令又是警告，周小澜下意识的看了单壬朔一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能当自己没听到。

    她只听命于少爷和少夫人，其他人别想命令她。

    “小艾，你真有自己认为的那么爱我吗？”单壬朔突然这么问道，洪小艾毫不犹豫的点头，再点头，似乎怕他不信，急急的强调。“我爱你，很爱，很爱。”

    听到别的女人对自己丈夫表白说，我爱你，很爱，很爱，别的女人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郁如汐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中有点不舒坦。

    郁如汐柳眉轻拧，不是因为洪小艾的话，而是自己心中那点不舒坦的感觉。

    单壬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

    “你用自残，自杀的方式留我在法国两个月，看似行为偏激，却很理智，所以无法如愿以偿。”单壬朔低沉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爱掺杂了太多，人一旦计较得失就会变的理智，如果今天如如的丈夫不是我，那么我会变得很偏执，但不会偏激的以自残，自杀的方式来留她，那样只会让她的心离我更远。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名正言顺的成为她的丈夫，将她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就算她会恨我，会怨我，就算我们彼此相互折磨一生一世，我也在所不惜。所谓的今生无缘来世再续，太虚无缥缈我不相信，我只知道不能让自己有遗憾，放开她我会痛苦，在一起我们两个人痛苦，既然都免不了痛苦，就在一起吧，至少，我能一直看着她，直到生命尽头。”

    这是单壬朔第一次说那么多话，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玻璃门边那个刚进来的人。

    身为当时人的郁如汐，张口结舌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一点也不怀疑单壬朔的话，他向来说道做到，他没有说爱她，却说会不计一切代价将她困在身边，哪怕互相折磨一生一世，他也要一直看着她，直到生命尽头，他还说，放开她，他会痛苦。

    如此偏执的想法，又怎么能说不是出于爱呢？若没有爱，他何必留她在身边，折磨彼此，若没有爱，又哪儿来的放开她，他会痛苦。

    抬眸对上他专注的眸光，郁如汐没说话，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将彼此烙印在心尖上。

    周小澜早就看出单壬朔对郁如汐的志在必得，加上她长久的磨炼，思想上和单壬朔没有多少出入，所以对单壬朔的话，她觉得理所当然。

    让她讶异的是，少爷平时惜字如金，出口的话无一不直捣重点，今天却说了这么多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少爷说那么长的一段话，马骏先生跟在少爷身边多年，也不一定听过少爷说这么多话。

    单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发现手心里都是汗，她在心中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弘博再和郁如汐纠缠不清，单壬朔太可怕，他为了郁如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会怎么对付弘博，她想都不敢想。

    洪小艾的叔叔和弟弟就是最好的证明，单壬朔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魔鬼。

    听了单壬朔的话，洪采珍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单壬朔和郁如汐的眸光变得浑浊，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恨的人。

    爱的那个是她丈夫，恨的那个是单壬朔的母亲，单壬朔没遗传到他母亲的胆小，短命，却遗传了老爷的霸道，不达目的不罢休。

    洪小艾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郁如汐，郁如汐不过是个背单弘博抛弃的女人，凭什么得到单壬朔的爱。没错，单壬朔刚刚说的那番话，足以证明他是爱郁如汐的，没有爱就没有占有，那些话明确的表示了他对郁如汐的占有。

    十几年的感情，输给几年，她怎么都不甘心，更何况，叔叔和小飞还在警局里等着单壬朔去救他们出来。

    倏地，洪小艾想起单壬朔说的那句话，“你的爱掺杂了太多，人一旦计较得失就会变的理智。”洪小艾不禁自问，自己身的很理智吗？

    没错，她的确很理智，就算现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心中还在挂念着叔叔和弟弟，这就是自己输的原因。

    “哈哈哈哈。”忽然，洪小艾仰头大笑，笑过后面色狰狞的瞪着郁如汐，恶毒的诅咒。“上天是公平的，她抢了我的男人，我的幸福，老天就惩罚她不能怀孕生孩子，真好，真是太好了。”

    不能怀孕生孩子，不能做母亲是每个女人心中的遗憾，她不信郁如汐真能不在乎，也不相信单壬朔能不在乎，孩子可以说是跟刺，她就是要扎在她们心上，她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果然，她看到郁如汐垂下了眼敛，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她知道，郁如汐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洪小艾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