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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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权昊并没有像他刚在包厢里对若非说的那样,回榕庄会所或是欧阳别墅去睡觉,虽然吃饭的时候的确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喝醉。.2yt.la
欧阳琪睿,赫连诗雨跟苏芷儿和栾锦四个人,在楼下送完客人之后就直接跟一帮朋友,同学们开车往停游艇的码头去了。
这艘游艇是赫连诺送给赫连诗雨的,跟他自己的那艘一样,不过改装的风格不同。
而之前就已经约好的欧阳佳忆,纪疏跟若非三个人,则在欧阳佳忆的带领下往做SPA的会所去了。
至于刚刚要说回去睡觉的权昊,则在赫连宇的邀请下,欧阳荣轩作陪,三个人一起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喝茶聊天去了。
这三个男人之间还是有一些共同话题的。
最先离开酒店的赫连诺跟权心染两个人,先去雪苑帮恩夕打包了一些甜品之后,就直接开车回了雪苑。
本来今天也应该来参加婚宴的权心蓝跟恩夕两个人,一个在紫云山庄正感冒打着喷嚏流着鼻涕,另外一个则颤抖着两条小腿躺在牧场别墅自己的房间里。
同时没有出现的慕容辰则主动留在了紫云山庄别墅那里照顾权心蓝。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讲权心蓝的感冒跟他都脱不了干系。
权心染跟赫连诺进牧场别墅客厅的时候,就见狄烨正从楼上恩夕的房间走出来。
赫连诺见狄烨走下来,问道:“怎么样了?”这话自然问的是恩夕。
也就是在昨天,恩夕同意权昊,愿意接受家族训练的时候,今天就已经踏上了征程。
大家都以为权昊会安排人亲自训练恩夕,可今天恩夕却被狄烨在早上五点的时候从欧阳别墅给接了回来。
当然这也是权昊的要求,至于狄烨是怎么把恩夕从欧阳别墅接回来的,真的是一言难尽。
赫连诺今天早上在四点半醒来准备起床的时候,就接到了权昊的电话,本来他想亲自过去接的,但因为住在赫连别墅,又不放心权心染,就直接安排了狄烨过去。
本来每天都会起床晨练的恩夕,对于五点起床已经习以为常,同样对于今天立马开始家族训练也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自己同意的。
可见狄烨过来接他,外公权昊也已经同意,欢欢喜喜准备跳上车子跟狄烨回牧场别墅的时候,恩夕觉得那个时候他四岁的人生观都发生了改变。.
谁知道权昊一句话,车子在前面开,要他甩着两条小短腿跟在后面跑。
跑一公里停下休息五分钟,然后再跑两公里,休息十分钟,以此类推的跑下去,直到狄烨的车子开回牧场别墅,不计时间,什么时间跑完什么时间算完。
可想而知欧阳别墅到牧场别墅可不是一公里两公里的事情,那可是十公里多,他现在每天跟着大家训练,最多的时候才跑两公里已经不错了。
现在权昊给直接上升到十公里,简直就是想要给他这两只小脚给磨没,两条小腿给跑断的节奏。
还好跑的过程中权昊并没有跟在后面,只有狄烨一个人在前面开车,在恩夕断断续续坚持跑完五公里之后,狄烨应该是给赫连诺打电话请示过。
恩夕被狄烨接到牧场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到别墅之后,直接就被狄烨抱到了二楼卧室去休息。
以他现在的状态是完全不能参加婚宴的,浑身上下跟没有任何骨骼支撑一样,软绵绵的像一坨。
待在牧场别墅的Kim,Dave,Eric跟克里几个人见恩夕被抱进来的时候,心疼的不行。
就算他们几个人的训练也没有说直接从四岁就开始的。
当然,权昊这样做也是有他一定的道理,训练这件事没有任何人来勉强恩夕,是他自己选择的,虽然现在他只有四岁,个人的主观思想已经完善。
在他选择加入狱门的那天起,他就应该清楚关于训练,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只不过区别就在于是谁在训练他罢了。
权昊心里自然清楚在恩夕跑的过程中,跟在后面开车的狄烨一定会作弊,可是五公里对于现在的恩夕来说,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权昊也非常满意。
毕竟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来测试一下对于训练恩夕是真的决定还是空有一腔热血。
结果就是在自己意料之中。
虽然这个外孙是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但权家一家人都是打心眼里疼他,尤其是权昊本人。
恩夕从小就被权昊带在身边,要说恩夕是权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都好不夸张。
当然,恩夕也成功的被潜移默化,骨子里的血性就是权家人的完美体现。
狄烨从楼上下来之后,站在权心染跟赫连诺跟前,扔担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说道:
“五公里,非常不错了,今天夜里估计会遭点罪!”
虽然恩夕住在牧场别墅的几天里,每天早上都跟着大家一起起床晨练,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跑这么多。.
他刚刚说的夜里会遭点罪,指的是腿部的抽筋。
这些都是他们开始训练经常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白天训练完,经常会在夜里熟睡的时候,因为腿部的抽筋而疼痛,那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不过等时间久了,肌肉适应了这样的运动节奏,慢慢的也就不会在出现这种现象。
恩夕现在也就是才刚刚开始,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两条腿抽筋是必然少不了的。
“今晚你就在恩夕房间吧!”赫连诺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权心染,知道她也在心疼恩夕。
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能轻易说结束就结束,这也是恩夕自己的选择。
对于权昊决定让恩夕先接受狱门内部训练这件事,今天一天赫连诺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是!”狄烨应道。
即便赫连诺不这样安排自己,今天晚上他也会主动留在恩夕房间照顾他的。
刚才上楼也是帮他暂时按摩了一下腿部的肌肉,帮助他尽快的放松下来,这样晚上也能少遭点罪。
顺便也把在楼下熬好的粥给他送了上去,现在恩夕已经睡着了。
赫连诺见狄烨没有其他事情要说,牵着权心染的手往楼上走,一边对狄烨说道:
“明天老时间,老地点,继续!”
训练的号角已经吹响,那最简单基础的训练就应该出色的完成,今天的五公里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权心染跟在赫连诺的身边,看着空荡的手又想到打包回来的甜品,对狄烨说道:“狄烨,你把桌子上的甜品帮恩夕放好,那是他喜欢的!”
“好!”狄烨点头,把放在桌子上精致的打包盒拎去了餐厅。
楼上,主卧内。
权心染进房间之后就直奔浴室,简单洗漱出来之后,发现赫连诺并没有在卧室里面。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没有什么不妥,就直接走出卧室,准备去恩夕的房间看看他。
可前脚刚踏出卧室,后脚还没等迈出,自己的身子就已经离地而起,被赫连诺稳稳的抱进了怀里。
“染宝,怎么还不睡?”赫连诺低头亲了亲权心染的额头,手肘推开门,抱着她又重新回到了卧室。
权心染见自己刚刚还站在卧室门口的,现在就已经躺在了大床上,有些懵的没反应过来:
“我去看下恩夕!”
说着作势就要从床上起身下地,可身子刚刚从床上撑起,就被赫连诺给按了下去:
“我刚去看过了,别担心,先睡一觉!”
刚才他也是趁着权心染在浴室洗漱的空挡,过去恩夕房间看过了,睡得很是香甜,倒是脚上磨破了几个地方,不过狄烨也都给他上过药了。
在楼下的时候他想狄烨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恩夕的情况说出来,估计也是怕权心染会担心。
所以,赫连诺现在也想明智的选择不说。
“不行,我不放心,我去看一眼!”权心染作势又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赫连诺的力气太大,两只手压着自己的肩膀,根本使不上力。
即便刚在楼下狄烨说没事,现在赫连诺过去看过也没事,她仍旧不放心。
今天早上爹地对恩夕的安排,哥哥五岁生日当天就经历过,而等到她五岁过生日的时候,也有了同样的经历。
直到现在她都清楚的记得,在五岁生日那天,早上新来的那一刻,爹地说要送自己一份特别的礼物。
起初她还是非常期待的,完全不顾哥哥对自己的挤眉弄眼,可等真正知道这份特别礼物真面目的时候,汗水已经代替了泪水。
见权心染执意要过去看,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恐怕今天午觉不睡都要过去看一眼。
赫连诺直接选择投降,将权心染又重新抱进自己的怀里,语气添了几分无奈:
“我抱你过去!”
无奈的不是权心染的执意任性,无奈的是他自己对权心染的没办法。
权心染就这样被赫连诺抱着进了恩夕的房间,然后又怎么抱进去的给怎么抱了回来。
赫连诺动作小心的将权心染放在大床上,低头亲了亲她微红的小鼻头问道:
“染宝,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权心染没有回答赫连诺的问题,扯着被角直接蒙在了自己头上。
跟她刚刚想的一样,狄烨的不交代,赫连诺的阻止,完全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恩夕累坏了的小模样。
顶着像是中了暑红的发紫的小脸蛋躺在床上,两只小脚腕也已经肿的不像话,后脚跟,脚趾的地方都已经磨破皮,即便是上了药,露出来的鲜红的肉也清晰可见。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权心染蒙在被子底下,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赫连诺听。
赫连诺没有拉下被她蒙在头顶的被子,而是深处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满是心疼:
“染宝,我们曾经都这样经历过,恩夕今天坚持了下来,就是他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他知道让权心染去恩夕房间看过之后,回来就一定是这样的结果,她会难过,会心疼。
可越是见这样的权心染,心疼难过的却是赫连诺自己。
赫连诺在知道恩夕在狱门身份的时候,心中萌生过罪恶感,是他们组织招募的恩夕,虽然他刻意的隐瞒了年龄。
可到后来又因为权心染的这层关系,赫连诺又想如果恩夕不是加入他们狱门,像他那样的高IQ跟黑客技术,很容易被其他组织盯上。
所以,现在有利有弊,只是究竟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还需要一步步的往下走着看。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恩夕都已经四岁了,看到他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想到了爹地当时对我跟哥哥的训练,其实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权心染还是将自己蒙在被子下面,语气闷闷的说着。
“都说孩子每长大一岁,父母就会老去一岁,陪在我们身边的时间也会随之而缩短……”权心染声音低低的说着,闷闷的声听起来染上了几分哽咽:“我以为隐瞒结婚和怀孕的事情,姐姐隐瞒跟慕容辰复合的事情,恩夕隐瞒加入狱门的事情,会让我爹地直接把我们带回东南亚给软禁起来,让你跟慕容辰挨枪子甚至是丧命,让狱门这个组织也成为历史……”
软禁并不是权心染随便说出口来的,这是从小到大对爹地的了解总结之后得出来的一个词。
“可是,爹地他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做,我知道爹地心里现在憋着火,这一切除了用爱这个字来解释,我真的找不到任何适合的修饰词……”
“诺,你知道吗,爹地的改变让我愧疚的无法呼吸……”
权心染像是刻意的把自己躲在了被子底下,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把这几天自己闷在心里的话统统的像倒垃圾一样的说出来。
哪怕没有人听,没有人懂,她一个人在说给空气听,一个人能懂,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