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只能舍了宁氏了。
“皇爷爷刚才说的没错,若不是皇爷爷的成全,孙儿可能此时真的只能带着惜儿远离京城。孙儿也有舍不得,孙儿舍不得父王母妃的血仇,舍不得皇爷爷。”赵千灼的眼神真诚,不掺一丝杂质。
万德帝回视赵千灼,并没有开口让他起身,只是回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可是,你若是想要真的查清楚十年前到底谁是凶手,却是只能舍了宁氏了。”
万德帝的眼神很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赵千灼眸中有些怀疑,皇爷爷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这儿是故意的?
他这是想让自己和惜儿分开,才会故意拿他的父王和母妃的事来说?
“惜儿是孙儿的娘子,孙儿不能舍。当年伤了父王和母妃的凶手,孙儿也不能放过。”他会查,他回来就是为了查出凶手。
他一定可以查出凶手,帮父王母妃帮了血仇。
万德帝对于赵千灼眸中的意志坚定倒是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喜也不怒,只是又看了他好几眼。
“退下吧!”他这个孙子的性子,也是最像他的大儿子。
赵千灼见万德帝不想再说什么了,心中有些失望。
皇爷爷,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父王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若是真的知道什么,他真的忍心不管。
“孙儿告退。”看来,他真的不说了。
赵千灼出了御书房,出宫的路上他走的很慢。
他的心仍是乱了,就算是他心中怀疑那些话都是他的皇爷爷故意说来乱他心绪的,可是他的心仍然是乱了。
他希望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他真的很想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害了他一家。
他回京这些日子,固然是为了他自己在忙,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回来的最终目的。
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查,可是查了这么久,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他的心确实已经有些急了。
十年了,那一夜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间,皇爷爷他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查到?
还是说他是查到了,可却是没有办法做什么动作?
他今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自己舍了惜儿呢?
明明惜儿和父王母妃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
他要惜儿,惜儿是他的人,是他的娘子。
父王母妃的血仇,他也要报,这中间到底是真的有什么关联,还是这不过是皇爷爷他不想留下惜儿,才这样说的借口?
赵千灼心中想来想去,却是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怀疑万德帝,可是隐隐的又觉着万德帝似乎不会拿他父王的事来胡说。
辰王府
宁惜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可是仍是不见赵千灼的身影,脸色也就越来越不好了。
江婆婆看到宁惜若不时的站在廊下望着院门方向,心中也是急的不行,可是又怕宁惜若太过担心,动了胎气。
“娘娘,王爷他只是有些事出去忙了,您别急,回屋里坐着等才是,您这么站在这儿,吹着了风可怎么是好啊?”江婆婆是真的很担心宁惜若的身子。
本来身子就不是一个好的,这些日子又不是能安心养胎的安稳日子。
宁惜若转眸,看到江婆婆一双眼睛满是担心的望着自己,心中知道江婆婆为她忧心。
可是,知道归知道,可她真的,真的不想回到屋里坐在那儿等。
“婆婆,惜儿回去就算是坐在那儿,可是心里也是乱着的。还不如,站在这儿看着。”她不想回去,她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着。
相公他这个时候进宫去了,那一定是大事。
这些日子,他都守在自己身边,他说他有法子,她的心也能安稳一些,可是他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了,他进宫去了。
进宫,那自然是这件事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她怕结果是逼他休了自己,可是她更怕结果是他失去了一切。
若是,他己查出了双亲的仇恨,那么也许失去了就失去了,可是现在不行。
身居高位,都不一定能查出来,更何况是什么都不是。
还有……
她还觉着,就算是相公他失去后不会再争了,可是怕是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了。
对于一个可能得到江山的人来说,对于后来真正得到江山的人总是一种维系不是吗?
“惜儿……”赵千灼抬步走进院子,就看到站在那儿,一脸担忧的宁惜若,忙抬步快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忙拉住宁惜若冰凉的小手在手心里暖着:“天都黑了,怎么还站在这儿吹冷风?”
他该早些回来的,他慢慢走做什么?
他忘了,家中还有一个人在等他,担心他。
“相公,没事吧?”宁惜若初时听到赵千灼那一声惜儿,惊喜如潮水般就那么霎那间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等她反应过来,他的人就已经在她身边了,她的手更是一暖,被他紧紧的握在他的手心里。
宁惜若的眼神仔细的担过赵千灼的脸,她问的小心翼翼,等他回答的时候,更是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她自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什么不高兴的神色,那是不是代表宫里的事都处理完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没事,别担心了。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事都不需你担心,一切有我在吗?”赵千灼看到宁惜若一脸的小心翼翼,心里就有些抽痛。
宁惜若再三确定他是真的没事了,心里才安心了一些,不过:“你忙了大半天,累了吧?晚饭已经备好了,快进来吃吧!”
她还是要问清楚,才能安心。
赵千灼知道她的意思,扶着她进了屋里,桌子上果然早就备好了饭菜,盖着。
江婆婆忙上前打开盖着的盖子,菜是她不久前才端上来的,还热着,倒是不用再去热了。
江婆婆退出了房门,守在门外,秋雪和秋霜两人仍远远的在院子里候着。
房内
赵千灼把宫里的事一一都说了后,宁惜若神色有些苦涩。
“看来,我真的连累你了。”她以为,她离开了那儿,那儿的那些人或好或不好,或对她满意还是不满意,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的娘家不能帮扶他一丝,可是她也会好好的做,不会伤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