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和离开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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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2yt.la不能有婚前性-行为,这是主不喜悦的。”宁淼坦然回答他,“但我觉得即使没有信仰,也可以当作自律的要求。”
“自律?这是压抑天性本能吧。”何俊生笑了。他笑起来桃花眼微弯,带着戏谑。
宁淼侧头看着他,那俊美的容貌里,写满危险的诱惑。长着小白脸的男人很多,但专断独行在事业上埋头苦干的小白脸很少,做出骄人成绩的几乎绝种。这样矛盾的结合体,是桃花中最迷人的那朵,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细嗅。但这株骄傲的桃花树,怎会轻易让人摆布?“很多男人最大的希望是和处女结婚。虽然大家嘴里说着自由那套,但真到了个人身上,又不是那样了。”宁淼强调自己的洁身自好,也对自己严苛保持的身材容貌非常自信。怎会有男人不动心一个干净如初的惹火尤物?那是故意伪装吧,心底绝非如此。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那套陈词滥调?你希望和处男结婚?”
“如果可以,当然最好,但也不强求。”
“我觉得这种观点,就像古代要求女人裹小脚那样滑稽。如果男女都这样想,就是互裹小脚,互相折磨共同压抑。”何俊生对她毫无兴致,对她的观点也不赞同。性之所起,爱之所至,这是他遇到爱情后的感悟。但没有试过一次次的先性后爱,又怎会得出这感悟?
“这不是压抑,是对婚姻的尊重。”宁淼辩解。
“性和爱有关,和婚姻无关。”
“我们看法不同,但你不信天主教,也可以理解。”宁淼还是服软妥协了。
“往回走吧,时间不早了。”何俊生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到凌晨。
送完宁淼回家,他没有回梓桐阁的房子,而是去了和林月曾经的家。.那栋别墅按照林月公平合理的财产分割方案,还是归属于他。他本不愿接这烫手山芋,这充满回忆的房子,对放不下旧爱的人是种折磨。
家里还是那样,空气中有混合着水果植物香薰的淡淡香味。焦糖色的榆木雕花沙发安静的摆在灰色棱形纹地毯上,蓝紫色调的睡莲油画是林月曾经的笔触。甚至连每处花瓶里的花,他也让人按她的喜好继续预定,每三天换新。他用这些毫无变化的场景,欺骗慰藉下自己。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起时,他对合眼缘的暧昧并不排斥,只要不越过底线就行。反倒分开后,他对所有有想法的关心,通通排斥抗拒。
这是怎么了?受到创伤刺激的反应?可林月并没有伤害他,是他伤害她更多。
何俊生坐在沙发上,打开蓝牙音响,“放首歌吧。”他对音响说。
轻柔的音乐顿时充盈客厅,忽然他就想起很多个,林月默默在沙发等他的夜晚,常常因为疲倦而在沙发睡着,他又把她抱进卧室。过去是她等他回家,现在公平的颠倒了,自己也尝到了等待的苦涩。他又对音响说,“I’m Not the Only One。”
这是林月爱听的歌,也确实是适合夜晚的歌,而直到今天何俊生才听明白歌词。
林月觉得她不是他唯一的那个。
难怪那天,林月会背出一连串名字,自己都记不清楚的名字,敏感的她全部记得。
她记得他和孟伊雯共渡一夜,记得柳思思对他投怀送抱,记得王蓉那天清晨和他走出酒店,记得郑妙胭那年圣诞邀他去滑雪,记得杨蕊挑衅的电话,记得邓晴沁无辜柔弱的大眼,记得更多和他真真假假暧昧的姑娘。。。
怎么办?她全都记得。想到这些,何俊生对她的愧疚和思念深入骨髓。他拿起手机,拨打林月号码,即使这么晚了,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她说话。.
但可惜,耳边只有冰冷的女声传来,“您所拨打的的用户已关机。”
她睡着了?何俊生看着眼前茶几上的白瓷瓶里,大朵粉色百合开得正好。他拍下照片,发给林月,“月儿,家里一切都和你离开那天一样。我等你回来,一年不行就三年,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想到昨晚种种,何俊生翻了个身,摸到旁边的手机,想看看林月有没有回复。
她没有消息,宁淼却发来消息,“俊生,你喜欢音乐会吗?我正好有两张劳埃德的钢琴演出票,贵宾厅前排位置,一起去吧!”
何俊生眉头微皱,这些套路一旦起个头,就没个完。从小学起,除了课本知识他学到更多的是拒绝女生36招。而成年后,他彻底抛却这36招,领悟到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拉黑删除。管他哪路神仙,没兴趣,更没时间。
而何俊生却不知道,他满心期待的回复,林月根本没有收到。
海风透过高大树木,带着清晨的凉爽吹到白色沙滩上的桌椅上。穿米色工作服的胖女孩正走到桌边温柔问好,“林小姐和李先生,早上好。食物还满意吗?”
“非常棒,我特别喜欢你们的手工焦糖蜂蜜黄油。要不是顾及热量,真想吃到撑为止。”
“太好了,真高兴您对我们的肯定。您身材很棒,完全不用顾忌这些。”圆脸女孩冲他们眨眨眼,笑得甜美。“好好享受假期。”
“林小月,我觉得你就该再胖一点。这么瘦了还算什么卡路里啊!”李冬夏一边吃着培根蛋饼一边不解的打量林月纤瘦的手臂。
“为了保持好状态,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岁月不饶人,再美的人胖起来都丢了精气神儿,变做另一个人。我不能大意,即使头发花白的时候,也要穿得下1尺八腰身的牛仔裤。”林月喝了口热红茶,神情严肃。
李冬夏哑然失笑,他脑中立刻想起一个白头发老奶奶穿着牛仔裤的样子,“林小月,你是打算80岁再出道拍时尚大片?”
“不许笑我。”林月也笑了,“这会儿几点了?手机丢了好不方便。”
“9点半。丢了正好啊,假期就是no shoes,no news。”
“昨天真不该浮潜时还带着拍鱼。”林月遗憾,到底还是没有拍下那只章鱼发给何俊生看看。
“还好人没事,差点就被珊瑚划伤了。”李冬夏想起昨天水下那幕。林月一边游一边照,手机防水套的系带被旁边珊瑚一挂,突然就掉落下去。他急忙拉着林月想下潜去捡的动作,这里海水清澈,看着底部珊瑚贝壳鱼类是五光十色,但实际高度很深。而且那下面是片很大的珊瑚,手机掉落在珊瑚的间隙中,很快就被覆盖遮住了。
“没了手机总觉得空落落的,哎,咱们的生活被网络影响得太深刻。所有社交啦,工作啦,银行卡啦,娱乐游戏什么的就更不用说,全部绑定在上面。”林月还是很遗憾。
“回去再补呗,现在就是度假,来放空的。我们一会儿再去岛的另一半看看?”
“好啊,吃撑了得骑自行车消化下。”
还是那片宁静碧绿的泻湖水。上午阳光白得耀眼,照得泻湖更加清透,有着所有颜料都染不出的蓝绿色。“前世湖也是这种蓝绿色。”树荫下站着的林月,眼神放空的看着海水。
“这前世湖真邪门,为何昨天你一说,我就做了那个怪梦?”李冬夏此刻很疑惑。
“也许就是巧合吧。”
“你看过前世今生那本书没有?”
“看过,讲催眠中看到的前世。”林月回想这那本书,她曾匆匆翻阅过。“那书里的女子好像活过80多世?当时看的时候好不可思议,有在古埃及古希腊的前世,又有在西班牙做交际花的经历。”?“对啊,很神奇。可那本书的作者,还曾是耶鲁大学精神科的主治医师。我觉得似乎也有些说服力,毕竟现代科学对人的精神和心理研究,所知太少。”
“可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催眠这种方式。”
“你没试过吧?”
“没有。”?“我也没有。但这种方式,也许是解开谜底的,最接近科学的方式了。”李冬夏有些无奈。自从昨夜从怪梦里醒来,他就一心想要找到答案。
“冬夏,你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我们都没有宗教信仰,而且多年的唯物教育,把某些条条框框的道理印在头脑中了。与其向什么大师寻求开解,似乎不如向精神科心理科医生寻求开解。”林月忽然也看到了揭开谜底的方向。
“我们想的一样。所以,早上的时候,我已找到一个人。”李冬夏微微一笑,他也是那种想到了就要马上做的人。
“谁?”
“我们的老同学,米雅薇。”
“那个小我们两届的女生?她不是去念mba去了吗?”林月想起多年前,那个白净可爱的女孩,眼睛圆溜溜,笑起来特别甜。她家和李冬夏家似乎是熟悉已久的故交,所以她老爱追在李冬夏身后叫哥哥。
“嗯。她在美国念书时认识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催眠师卓天,正好卓天的诊所开在香港。她可以帮我们预约,度假完后,咱们去看看?”
“香港的催眠师?”林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