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两个孩子选一个，你选谁？
一辆黑色的的阿斯顿马丁，如风一样的疾驰开来，在临近处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哧地一声，停靠在了路边。
帅气的男人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搭配着俊朗英气的面容，宛如天人一般的降临。
陌启年一下车，季瑾之惊诧之余，纤瘦的身体也随之椅了两下，加上两天没合过眼，大脑处于严重缺觉状态，身体各项技能都早已透支。
他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将她融化，陌启年大步上前，没说话，却一把将她圈在了怀里，对着她说，“我刚走了几天，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温柔的话语，轻缓的语气。
压抑在心的苦涩瞬间喷涌，眼中氤氲的雾气越聚越多，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颤抖着双唇，许久才道，“海，海利丢了……”
陌启年点点头，微微的仰起头长叹一声，忍住了心中翻涌的酸涩，，手指穿过她的秀发按着她的颈项，将她紧紧地摁在自己怀里，低哑的声道，“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把孩子找回来！”
“可能是我姐，她……她回来了！”季瑾之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眸光迷离，，一时间，有些神色慌乱，“带走了海利……”
提到季安之时，陌启年神色一凛，“她回来了？”
季瑾之点头，“对，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一定是她。”
然后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司徒南发过来的两个地址，又说，“这是我姐回国后所暂时停留的地址，我想去附近的度假酒店看看……”
陌启年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我们先上车，边走边说！”
两人快步上了路边的轿车，往附近郊区的度假酒店驶去。
路上，季瑾之详细说明了前几天和姐姐见面的事情，也包括海利可能是姐姐的亲生之子。
当听到这件事时，陌启年漆黑的眸低，慢慢染上了一抹阴寒。
似是随口一般，云淡风轻的问了句，“如果海利是你姐姐生的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提到这个问题，季瑾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无力的摇摇头，“我也问过她，但她没具体说明，只说……”
“只说了什么？”陌启年忙侧眸看她。
季瑾之也抬眸看向他，“她只是让我猜，说孩子的父亲，一直以来就在我身边。”
“嗯？”陌启年皱起了眉，同时点了支香烟，默默的放在唇边，脸色也逐渐有些发沉。
季瑾之转眸看向窗外，看着那些疾驰而过的绿化带，似是下了个决心，沉声道，“不管海利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也不管海利都做过些什么，他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是逆天而行，被所有人指责和唾弃，我也要保护他！”
就算海利真的杀了人，真的做了很多无法无天的坏事，就算警方那些调查都是真的……
但季瑾之也决定，誓死也要保护海利。
要尽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
孩子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智商太高，而年龄过小，不太了解人世间的各种复杂感情，不懂得用正当的方式方法来保护身边的人，才会进入误区。
海利只想用自己柔弱的双手，保护世界上他唯一最在乎的女人不受伤害，仅此而已。
这能算错吗？
如果这算错的话，那些真正罪恶滔天的人，又该怎么说？
什么恶魔之子，什么邪恶基因的遗传。
季瑾之统统不信，就像她说的，就算是逆天而行又怎样？就算被全天下的人自责怎么了？
大不了，她带着孩子躲进深山老林，躲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要能保护海利的安全，她愿意做任何事。
包括，放弃陌少川和女儿。
提到了女儿，她心又有些痛了。
像是心有灵犀般，同一时间里，陌启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转眸淡淡的问了句，“如果你保护海利，那果果怎么办？你难道连女儿都想放弃了？”
“果果啊……”
她仍旧看着窗外的风景，唇边浮出浅然的笑容，那笑容太苦，太涩，却和她心上涌出的伤口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我欠了女儿也太多太多，从她出生起，我就没有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就那么被人抱走了，不过幸好，李维琪将她送到了亲生父亲的身边，虽然缺少了母爱，但她得到了货真价实的父爱。”
而海利呢？
季安之在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就已经打算要将他抛弃了，带着这个打算，季安之生下了海利，然后让司徒南送去福利院。
多么残忍的决定，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海利从出生就离开了亲生母亲，父亲是谁又不知道，一个孩子，如此艰难的活到现在，若她这个做养母的再不能给孩子货真价实的母爱，那海利还剩什么？
而且季瑾之猜测，姐姐偷走了孩子，估计也不是想要母子团圆，意图无非两种，利用海利的天才头脑，为自己的以后，扩充实力。
或者，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就……
一个连亲生父亲和养父，都残忍杀死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季瑾之心里泛起一阵阴寒，更想要争分夺秒，一定要尽快找到孩子了。
陌启年优雅的打着方向盘，车子下了高速公路，他同时看着季瑾之的后脑，“这两个孩子，如果真的有一天非要选择一个的话，你会……”
“眩利！”
她不加任何的思虑，直接回答。
陌启年神色一怔，错然的看向她，“你……不会后悔吗？果果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就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才一定要选择海利，就算女儿没有我在身边，少川也一定会做个好爸爸，她是陌家的千金小姐，一生荣华，我无需挂怀，但海利呢？他又有什么？”
如此的反问，陌启年也顿时沉默了。
是啊，海利还有什么？
从海利略微董事起，身边就只有纪承淮和季瑾之，唯一最爱他，最疼他的父亲走了，徒留下的母亲，如果再抛弃他不管不顾，那么，海利还剩下什么？
指望着季安之能好好的疼爱海利？
那纯属做梦！
陌启年说，“那如果海利找到了父亲呢？你会不会放心一些？”
“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怎么会知道？我姐当初那么滥交，而且，你让我将孩子托付给别人，我怎么可能放心！”
她叹息的苦笑，正过身，仰头倚靠着座椅，如果说海利是像果果一样正常的孩子，她或许还不会有这么多惦记。
五岁的孩子，正是最可爱最天真的年纪，任何人都会很喜欢这样的孩子，但是，海利不同。
他的智商，任何人都会觉得害怕。
还有他所作出的种种反常表现，没人会接受他的。
季瑾之说，“可能所有人都会认为海利是个恶魔，这孩子，就不该存活在世，但启年啊，海利是我一手养大的，如果他真的是恶魔，那我是什么？”
“瑾之，这和你无关的……”
解释和安慰的话，她无心再听，快速的摇摇头，“当初承淮在世的时候，海利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人的举动，除了太聪明之外，不会危害任何人，我们都是大人，不该用我们的思维和角度，去审视一个孩子。”
陌启年沉默了。
看得出来，季瑾之已经彻底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可能放弃海利了。
只是，他在疑惑一个问题，海利的亲生父亲……会是谁？
是什么样的基因，遗传出这样一个小恶魔呢？
漆黑的房间，窗帘密不透风的将外面大好的阳光隔绝在外，紧闭的房门，上着沉重的大锁。
房间里，一道小身影蜷缩在一处角落，双手和双脚被人用粗大的绳子，狠狠地绑着，就连头上，都带着头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袭来，接着，要是深入锁芯，听到‘咔’的一声，打开了锁头。
随着房门推开，一股阳光照入房内。
孩子能隐隐感觉到了光亮，微微的身体动了动。
一股力道赫然袭来，一把扯去了孩子脸上的头套，同时，也打开了房间的窗帘。
刺目的阳光直直的刺向孩子的眼睛，海利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并快速低头，等缓了很久，直到适应了一室的光亮，才慢慢的仰起头，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人。
看到的一瞬，海利先是一乐，稚嫩的脸颊上，刚要涌起灿烂的笑容，但随着面前女人面容的阴冷，孩子脸上的笑也戛然而止。
海利大喊，“你不是我妈妈！”
“呵，我不是你妈我是谁？”季安之不屑的冷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支香烟，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海利，怎么都想不到，就是这个小鬼，利用网络各种软件病毒，轻而易举的杀了九个人。
明明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孝子，怎么联想到恶魔一词呢？
她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随着淡薄的烟气，审视的目光在孩子身上停留，“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季瑾之那个女人，不是你亲妈吗？那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海利犹豫了下，怀疑的小目光也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还没看几眼，季安之有些气不顺，想到自己之前差点命丧这孩子手里，就来气。
倏然，她猛地起身，径直来到孩子面前，一巴掌照着海利的脸颊打了下去。
力道不是很大，但对一个孩子而言，却是极重的！
“你个小傻子！看不出来吗？我是你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