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青梅竹马
曾四娘子说：“怪不得人人都说，沈夫人是最受国师大人信重的人。这还是真的？连你都？”
曾雨桐笑着点头。
曾四娘子心里翻起来滔天巨浪。她作为曾雨桐的姐姐，同样作为老富春侯的女儿，当然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的。现在看曾雨桐威高权重，是一等一的贵夫人。其实，待字闺中的时候，在京城的闺秀中，她们曾家并不算是第一流的门第。
富春侯虽然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也就是比以前的礼国公秦家有钱一点，比以前的锦阳侯有权一点，跟襄阳侯这样的时代富贵的是不能比，跟谢家，沈家这样的权臣家族也是不能比。
更何况，那个时候，自己曾家是老父亲老富春侯掌家，他老人家宠妾灭妻，在勋贵中受人鄙视，有规矩的人家都不喜欢和他们家交往。看看自己姐妹们都是嫁到什么人家就知道了。虽然嫡出女儿只有眼前这个五妹，自己也是庶出的，但是，毕竟也是富春侯的女儿啊，也不过是嫁到一个皇商家罢了。姐妹们也就是大姐嫁到好一些，也不过是一个小京官，不值得一提。甚至还没有自己谷家有体面。
说实在的，那个时候，知道最不受父亲待见的五妹能嫁给国师嫡亲哥哥，她可是大吃一惊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说了。后来，老富春侯宠爱的那个三姨娘被查出来是巫女，是奸细，曾家差一点就完了，幸好五妹嫁到秦家，成了国师的亲嫂子，这才保住了曾家，保住了所有曾家外嫁女的靠山。甚至，自己的哥哥现在的富春侯曾玉昆也因为攀上了秦国师，位居高位，现在已经是兵部尚书了。曾家也从二流世家，站到了如今一流世家的位置上。
要不，自己的儿女们怎么会水涨船高，因为他们的外家是曾家，曾家已经是一流世家了啊。原来这一切都是沈夫人帮国师选的？她还真的是曾家的恩人。
不过从这一点上看，沈夫人确实是国师最信任的人，哪怕自己这个五妹妹，国师的亲嫂子，估计都没有沈夫人在国师面前有分量。
曾雨桐说：“再跟你说吧。其实，太子和马家二小姐的事情，早在马家二小姐没有出生的时候，据说，前任国师大人，现在的神仙沈天师都已经算好了的。所以，当初，沈天师修真去了，处理手里的财产，儿女都不给，直接给了马家的二小姐。马家二小姐从小就是当做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培养着的。将来母仪天下，做一代贤后，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
曾四娘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这么早就定下来了？沈天师把财产给了马家二小姐？天啊，那是多少钱啊？不得有一千万两银子？”
曾雨桐轻轻点点头说：“光是这一千万两银子就算了。你是知道沈夫人的，她靠着我们家国师大人，最早就开始经营西大街的绸缎铺子，如今，分店遍布整个大周，各种莹绸缎，各种缂丝，妆花，都是她家零售。以前，这天下最大的绸缎商人，就是锦阳侯了。后来，锦阳侯倒了，这天下最大的绸缎商，批发第一的是何家。那可是我们家国师大人的家臣。何家织机遍布整个江南。这零售业，第一的，就是沈夫人开的铺面了。这利润有多大，你算算去？她手里不是金山银海啊？”
“除了绸缎生意，我们家国师手里有好些好东西都是给沈夫人的，比如说那果酒，比如说那灵药酒的经营。她手里说是金山银海都说小了，怎么都是富可敌国。要不，你以为，她这个京城仕女班头怎么当的？那些宴会？那些赏花，品茶会是拿什么开的？都是用银子砸的。你说，她对于这将来要当皇后的女儿还能小气了不成？”
“我不说别的，就是这银钱，整个天下的小姐们，也没有谁比马家二小姐多。嗯，也不能这样说，现在多了一个安福郡主，说不定，将来，我们国师家的安福郡主更加有钱呢？”
说到了这里，曾雨桐笑起来：“哎呀，扯远了。这马家二小姐，最是有钱，家世又好，是沈天师的血脉，母亲是仕女班头沈夫人，父亲是手握兵权的襄阳侯，出身名门，教养好，礼仪好，就是这模样，虽然年纪还小，也渐渐显露出来美人的风范来。你说，她当这个太子妃，谁能有话说？”
“这也就罢了，最最难得的是缘分二字。我们的太子殿下，生下来没有多久，母妃就变成了母后，成为皇上的嫡子。一直都被皇上当做接班人培养长大，亲自教养来着。还有武宗秦王这样的嫡亲哥哥，国师嫂子捧着，呵护着，教导着。这真真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从小在宫里见惯了美人，对美女什么的，倒是没有多大兴趣。”
“倒是时常对来宫里做客的沈夫人带着的几个女儿都很好，尤其是和年岁相当的二小姐，那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子殿下那样高傲的人，从小就知道处处体贴让着二小姐。你说说，这不是缘分？将来，马家二小姐成了太子妃，可以想象，太子夫妻一定感情很好，旁的那些良娣什么的？什么时候进宫，什么时候能得宠还真的不一样。”
这话一说，曾四娘子呆了一呆，这还真的是比不过啊。
曾雨桐继续说：“这些还不说。按照规矩，太子成亲，是要选择一个太子妃，两个太子良娣的。太子和太子妃先成亲，过后一年或者两年，良娣才能进入太子东宫。再过几年，才把剩下的两个良娣配上。太子的东宫，至少要有一个太子妃，四个太子良娣才行。所以，如今，打着太子妃的人家不少，打着太子良娣的位置的，也是很多。可是，他们都按照常规推测，忘记了一个罪重要的事情。”
曾四娘子不由得问：“什么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