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明明是他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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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大雨滂沱的夜。
温浅从书房里找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紧攥在手中,蜷缩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静静等待。
直到门外有车子的引擎声响起,温浅才回过神从沙发上起身。
客厅内头顶上的灯光大亮,她不适应地用手挡了挡眼睛,接着,就听闻有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霍聿深的身形挺拔修长,似是混着满身风雨,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了许久,深邃孤傲的眸底渐渐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继而转身欲走,就当全然没看到她一般。
“我有话和你说。”
温浅静静地出声,嗓音又轻又柔,只是这语气……
怕是整个青城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用这般命令的语气和霍先生说话。
可偏偏霍聿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
男人身上带着些许清醇酒香,挑起她的下巴不疾不徐地问:“舍得和我说话了?”
温浅不愿与他对视,这个男人五官生的俊朗,高挺的鼻,稍显薄凉的唇,明明是谦谦君子,可那双眼睛远的好似遥不可及。
“我已经签好字了,等你签完字,我们就各不相干。”
霍聿深的眸色暗沉,似是没听清她说的话,“嗯?”
温浅的目光微滞,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们离婚。”
他慵懒暗沉的眸瞬间染上锋锐薄凉,好似连周遭的温度都凉了几分。
半晌,他睨着她的温淡苍白的小脸,拇指在她唇边来回摩挲,一点点加重力道。
“不顺耳的话我向来听不得,别试图惹到我。”男人的语气漠然平淡,对于她说的好似并不在意,低沉的声线却是十足的强势。
“霍聿深,再说一遍我要离婚!”
温浅拍开他的手,一把拿起放在旁边的离婚协议,白纸黑字,已经写上了她的名字。
男人的凤眸微眯,不动声色的地看着被放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住这薄薄的纸张。
温浅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对于他的脾性她是清楚的。
他不说话便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平静,却是蕴藏着山雨欲来。
“温浅,当初你攀上我的时候承诺了七夜,现如今就一张离婚协议就想一笔勾销?”
霍聿深慢条斯理地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撕的粉碎。
“你……”温浅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自嘲般地轻喃:“今天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就算是死也不想遇见你!”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就连这说话间伤人的分寸,也只有她拿捏的最准。
霍聿深一向是个不显不露冷静的男人,只是他这些极少数的震怒,都是因为她。
一触即燃。
“看来是我太纵着你。”男人一把扯过她单薄的身子,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压制在沙发上。
温浅挣扎,眼睛已经通红,“你放开我!”
“你听话些,我手下便留点情,好歹不至于把事情做绝了。”他的语气很淡,却是张扬的嘲讽,温浅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出。
“霍聿深,你以为谁都欠了你?我不欠你什么……离了婚我们断个干净!”她双目通红一片,只不过紧咬着唇才没让眼底的泪珠子落下。
这个男人碰不得,温浅很早就知道。
他并不想同她多言语,紧抿的薄唇蕴着寒凉,将她身上的白色睡裙撕得粉碎,就在这沙发上狠狠地要了她。
“要离婚,你休想。明天就是顾庭东的婚礼,你要去我便带着你去观礼。”节骨分明的手指扳正她的下巴,他睨着她的痛的苍白的脸。
温浅承受着他给她的痛苦,亦是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直至尝到那血腥味才肯罢休。
那一场折磨,她不知道是何时才结束。
再睁眼,是正午光线最明媚之时,她缓缓下床挪至落地窗前,想要触碰那清亮而温暖的阳光。
霍聿深大概是料定了她不敢跑,对她毫不设防备。
不知这沉默的时间过去了多久,温浅拨出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静静地说:“霍太太的位置我还给你,答应我的也别失言。”
通话结束后,这安静的房间里重归一片死寂。
温浅紧抱着自己,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诉尽。
当曾经的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重叠而至时,她才怅然发觉有些人是毒,沾之蚀骨。
* 遇上霍聿深那一年,温浅二十三岁。
……
夜还未深,酒店豪华套房内的空调温度很低,温浅下意识地环起自己的双臂。
温浅从接到那一条短信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可仅因为这酒店房间号是顾庭东的手机上发出来的,她还是来了。
当一个陌生男人出现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糟了算计。
“你是谁,顾庭东呢?”温浅一步步退后,身子上越来越疲惫的无力感让她察觉到了异样,看了眼刚才自己喝过的水,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她另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岂料男人察觉了她的意图,轻蔑冷笑着上前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摔的四分五裂,说话间满身的酒气弥漫。
男人带眼中是被酒精渲染过得猩红,“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顾家退了同温家的这门亲事?破鞋还要装着矜持,呵……”
温浅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
顾庭东甩她在先前,现在反而要她身败名裂吗?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当男人试图不轨时,温浅手里那把水果刀狠狠地刺进男人胸膛。
满手的血,以及越来越重的眩晕感让温浅无法再往下思考。
不管不顾地从房间内逃了出去,只是那份沉重的眩晕感让她没跑多远就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阵嘈杂的人声让温浅强撑起了几分精神,酒店侍应生的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那个女的伤了人,别让她跑了……”
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温浅知道自己可能闯了祸,本就是算计,这不正中了那人的下怀?
慌乱之中,温浅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气度不凡的矜贵男人打量着不远处那场闹剧,有人向他简单汇报情况,视线触到跪坐在地上的温浅时,目光深沉带着些许思量。
他一步步靠近,颀长的身子在清冷的灯光下将她笼在一片阴影之下。
温浅染血的手指紧攥住男人的西裤。
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眼眶通红地看着眼前这高高在上的男人。
“霍先生,帮帮我。”她的声音很低,嗓音绵软却隐隐带着颤抖,像是受到欺负的猫咪发出的求救。
对于霍聿深来说,有时仅凭自己一时之意,就像此时,临时起意插手了一件闲事。
他低沉温润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温家的小女儿?”
绝望之时的孤注一掷,很久之后的温浅或许会后悔,却也不会忘记此时此刻她眼中的他。
……
直到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全身时,温浅才像是如梦方醒,有种逃出生天般的感觉。
本来就在那个家里如履薄冰的活着,却没想到这次被最信任的人算计了一次。
这家酒店本来就是霍家名下的产业,霍聿深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温浅穿着酒店宽大的浴袍出现在他面前,黑长的发上往下滴着水,不知是因为紧张的原因,樱唇紧抿着。
“霍先生,谢谢您。”
客气疏离的一句话,看似礼貌,却是无形之中划清界限。
客厅中央极致奢靡的灯光下,霍聿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
“人还没死,算你运气。”
温浅不适应地将脸瞥向一旁,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烈,带着浓重的掠夺感,她故作镇静道:“就算死了我也是正当防卫。”
闻言,霍聿深毫不客气地轻笑出声,“既是正当防卫,那求救什么?再过不久该有警方来了,我可以替你联系你家人。”
他放开她,在沙发上坐下,执起桌上的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椅着,好整以暇似是等着她开口,优雅之中透着一股子风流。
温浅闭了闭眼,她知道,一旦落入警方手里她怕是再无机会了。
有些人想除去她的念头不知道存了多少年。
温浅走至霍聿深跟前,精致温淡的脸上平静无澜,面对他深眸之中的强大压力,她缓缓道:“我的名声本就不大好,今天若是去警局里走上一遭,不管事情原委如何那便都是说不清了。”
她话语微滞,又道:“不过如果是有霍先生替我作证,这整个青城怕是没人敢说一句闲话。”
男人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高脚杯。
温浅第一次见霍聿深,是在前不久青城江家老爷子的酒宴上。
几乎青城有些头脸的人物都应邀而去,更重要的是,江老向外隆重介绍了这位外孙。
能攀上这位高枝,怕是整个青城的名门千金都想做的事情。
温家现如今虽然大不如前风光,在这青城却也素来显赫。只是别人提到温家这位幺女,便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在十八岁以前,可没人知道温家还有这一位小女儿的存在。
温浅的手指紧张地握着浴袍的一角,在一阵沉默中,她清淡地出声:“霍先生,我父亲意欲将我姐姐送给你,你看不上她的。”
“嗯?”霍聿深轻掀眼帘看向她,精致绝伦的五官,微上挑的凤眼平静之中又透出些许不可一世的狷狂。
温浅的背脊挺的很直,敛起眼中的犹豫,“霍先生,你看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