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没有经历，就没有体会
“叮咚——”
她愣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
她疑惑，这个时间，会是谁？
家里的佣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半天没人开门。
她听着响的疯狂的门铃，眉心一拧，起身走去开门。
“是你。”
夜语看清眼前人，是上次在商场遇到的人，眼底的疑惑散了一些。
“你来找陆霆川的吗？他在公司。”
莫之七毫不避讳，直直的盯着眼前人看。
对方眼中的神色太过淡定，态度也很淡然。
“白芷瑶。”
夜语已经接受这个名字，便点了点头。
莫之七一惊。
“你……”
夜语看着她略显惊慌的眼神，不太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加之上一次在商场的相遇，她直觉眼前人，不可多接触。
“若你没事，我就关门了。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聊的。”
清冷的声音带着缕缕寒意，莫之七后背蓦地一凉。
她向后退了一步，更加确定眼前人的身份，只是……
“你竟然真的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夜语说完，自己先怔住了。
她微微讶然，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哈哈，你放心，我一定户弄死你，再死的！”
眼前人阴毒的眼神，令夜语心底一寒。
她扶着门的手，不自觉收紧，手背青筋直立，向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有事吗？
莫之七冷笑看着她，眼神癫狂，却始终不开口。
夜语的心渐渐变得烦躁，面色越来越冷，“若没事，就请回吧。”
她转身，关门。
下一瞬，门却卡住了。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着卡在门缝中的脚，眼底烦躁更甚。
“若你这只脚不想要了，我可以借你刀。”
恨戾的眼神，宛如地狱归来的阴司。
莫之七心口一颤，身子莫名软了软。
“你……”
夜语没有理她，一脚将她的脚踹了出去，干净利落的“啪”一下将门关上。
莫之七向后一倒，踉跄了好几下才堪堪站稳。
她隐约觉得，现在的白芷瑶，已经不是可以应付的了。
看来，她需要想点办法了。
陆霆川离开后，径直去了莫家。
莫念苼看到他的时候，着实惊了一下。
自从白芷瑶失踪后，他除了疯狂的打压莫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过。
“霆川，你来是……”
陆霆川面色冷然：“莫之七回来了。”
莫念苼一怔，“我爸只是想她了，接她回来住几天。”
“哦，伯父那么想她，我不介意，他过去陪莫之七住几天。”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情绪，令人胆寒。
“霆川！”莫念苼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七七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莫念苼，这话，你信吗？”
莫念苼一怔，“霆川你……”
“我已经找到瑶瑶了，若这次她的手还那么长的话，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陆霆川冷声丢下警告，转身刚要走，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你说，你找到瑶瑶了？”
陆霆川点头，稍稍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莫念苼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抿唇，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你在哪找到瑶瑶的，她还好吗？我可以去见一见她吗？”
陆霆川摇头：“莫念苼，我希望你们莫家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告诉莫缜霆，希望晚上我会查到莫之七出国的信息。”
莫念苼愣了一下，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嘴角滑过一抹苦笑。
“我也很想她的。”
夜。
白安澜晚饭后，隐约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夜语一晚上板着脸，自家老爸呢，眼神像是被固定了一样，都不偷看了。
他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在他不在的时候，一定有大事发生。
他越想越不对劲，一个翻身下了椅子，作业也不想写了，“噔噔”的跑去找夜语。
“笃笃——”
夜语一怔，看了看窗外，陆霆川还在院中打电话，那现在来人是……
不久前，她去找了陆霆川，想谈谈，但是谈什么，她脑中却没有一点想法。
只是还没说两句，陆霆川便有电话进来，让她先回房间等等。
她回房间后没多久，就看到对方出现在自己窗下，只是对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看他那般，一直站在那打电话。
夜语犹豫了一下，转身去开门。
“夜阿姨。”
白安澜脆生生的声音，让她不由提了提精神。
“安澜，有事吗？”
白安澜“嗯嗯”的重重点了点头：“你和我爸爸发生什么了吗？”
夜语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
“嗯，”夜语点头，并没有隐瞒：“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想要找你爸爸谈一下。只是现在，还没机会。”
白安澜脸上浮上些许好奇：“什么事情？我可以知道吗？”
夜语摸了摸他的头顶：“等我同你爸爸谈完，我就告诉你，好吗？”
白安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乖乖点头。
“好。”
夜语淡淡笑了笑，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暗了一点，她下意识的抬头，蓦地与陆霆川目光撞在了一起。
“你……”
陆霆川颔首：“事情处理好了，你要同我说什么？”
白安澜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十分乖巧的说：“那我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夜语看着他身影消失后才轻声说：“进来说吗？”
陆霆川摇头：“你跟我来吧。”
夜语看着男人的背影发了一会呆，才抿抿唇，小跑的跟了上去。
她跟着陆霆川上了三楼。
三楼她来过一次，那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更衣室就在三楼。
她脚步慢了一下，又落下了一点。
接着她看到了陆霆川在更衣室旁边的房门前停下，回头看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
夜语莫名的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潜意识驱使下，她抬脚缓缓朝陆霆川走去，还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一下窜到心脏。
夜语心口一寒，浑身一震，倏然回神，愕然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我这……”
她双唇颤抖着开开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有些慌张的人，没有看到陆霆川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
陆霆川在她想要失措的想要收手的瞬间，一把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打开了身后的房门。
夜语挣扎了好一会，都没办法挣脱，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任对方动作了。
她跟着陆霆川走进了屋子，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自己的鼻子，她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
“这个味道……”
“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熏香是她自己调的。她失踪以后，我找人分析了一下成分，重新调制。但味道，我总觉得不对。你能闻出来吗？”
夜语动了动鼻子，认真嗅了一会，有些颓然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陆霆川没有回应，他牵着对方走到了窗边。
夜语进门时，一眼就留意到了窗边的画板。
陆霆川松手：“去看看？”
她的好奇心已经压过了理智，不带一丝犹豫，快步走了过去。
她没有动画板上的画，而是翻看了一下画笔和颜料，看了一眼画板的牌子。
“这些东西，都是我喜欢用的。我在LA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她眼前这些，都是白芷瑶失踪后，陆霆川从地下室找到的。
陆霆川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态有点绷不住，差点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给了白芷瑶多少伤害，才会让对方如此的防着自己。
自己的枕边人，真正的身份，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夜语看了一下，手不自觉的伸向了画板。
板上的画，仿佛有魔力那般，催促着她去碰。
她的手，伸伸缩缩几次，最后还是没有落下。
她略微有些无力的垂下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裙边，回头看向陆霆川。
一触到男人的双眸，眸色太过复杂，有失落，有怨愤，更多的是哀恸。
夜语一怔，“你……”也迷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拂过。
夜语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一个激灵回神。
“想看那画？”
她转眸，发现陆霆川正在看画板。
她还未回答，男人已经缓缓走到了画板面前，伸手将遮布取了下来。
明明一瞬的动作，她却感觉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她的目光随着遮布转动，落下的瞬间，她也看清了画板上的东西。
画的是一枚戒指，和一条项链。
男款的戒指，女款的项链。
一眼就能看出是情侣的。
只是，这样分配的情侣饰品搭配，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的双脚，不自觉的朝前走了一步。
她偏头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设计稿，心境一转，试图融进画图人设计理念中。
“你说，她以前是不是很爱你？却又得不到你。只能画地为牢，将自己锁起来，不看不听，便会不念。”
清冷的声音，好似从天边飘来那般。
陆霆川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你说，她爱我？”
夜语思绪一抖，蓦地回神，双颊绯红，眼中满是羞赧：“那个，我随便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霆川踱步走到她的身旁，抬手摩挲了一下画板的边缘：“你就是她，也只有你可以理解她当时画这幅图的心境了吧？”
他虽用的是疑问句，但夜语还是听出了肯定的意思。
她沉吟片刻，轻轻摇头：“我不能。”
陆霆川微微挑眉：“为什么？”
“没有经历，就没有体会。”夜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纵使我是她又如何？我没有一点记忆。就像现在，你在我面，我的心，没有丝毫的悸动。”
她说着，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眼底飞快掠过一缕心虚的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