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悲喜交加事
白子香的话道的满是柔情,眸子中也是深情不减,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好似只要顾浅止让他离六皇子远一分,他就立马远十分。
顾浅止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脸的柔情后,转过头不去看他,只是淡淡回绝道“你要如何,与我无关。”
她与这白子香不过一面之缘,他方才看向自己的眸子映着柔情,她不是看不出,只是她不信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会喜欢上她,更不信他会为自己付出什么。
白子香听着她回绝了自己,眸子中的柔情立刻换上了失落,脸上的失望与伤心交辉相应,纠缠不休。
正巧此时那侍卫牵了马过来,顾浅止立刻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看着白子香脸上的失落神情,撇过了视线不去看他,只是不带情绪的道了一句“晌午日头大,白公子还是早早的回去吧。”
说完,便夹了马腹,策马而去。
望着那策马而去的身影,白子香痴痴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方才可是他说错了什么,为何这顾浅止对自己毫无兴趣。
痴望了一会,终是收起了脸上的那份失落,撑着油纸珊缓走向了马车。
等到了马车旁,轻抬手将伞收起来,没了油纸伞的遮盖,脸上的皮肤立刻被阳光晒得接近透明,顺带着泛起了几丝刺痛的感觉,此番不适,不禁让他抬手遮了遮。
马夫见他收了伞,立即上前接过,扶着他进了马车中。
见着那马车缓缓的驶离皇宫,宫墙之处稳稳的跳下了一个人影,看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满意的挑了嘴角,只是那抹笑意被那人脸上的流金面具衬的多了几丝狠厉。
因了顾浅止离去,殷祁连也是无心在待在那宴会之上,便早早的遣散了宴席,此时正与方明玉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着。
看着方明玉一脸悠闲的神情,殷祁连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话“阿玉,你先前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
方明玉抬眼看着他,早就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轻扇着手中的扇子,对着他轻笑道“顾浅止那丫头都与你承认了,你还有何不能信的?”
虽是初春时节,他手中便扇着一把扇子,只是这扇子在他手中轻轻挥动,倒让人真觉着他是在取一丝凉意一般。
殷祁连虽是早就料想会是这般结果,心底早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却还是在听到的那一刻心间陡然难受了几分。
方明玉见他一副沉默幽怨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听着方明玉的那声不怀好意的笑,殷祁连收回神抬眼看他。
他这一笑,莫不是此件事有什么隐情。
只见方明玉故意沉默了一会,直到殷祁连微皱了眉,才嬉笑道“顾浅止那丫头呢,的确是定了个花未央的戏子,只是…”
抬眼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终是道“无非是拿他做挡箭牌,做做戏罢了。”
殷祁连一听,脸上立刻疑惑了几分,做戏?难道是…
不过片刻,心中便已经有了定论,对着方明玉确认道“莫不是阿浅不愿去与那尚书府公子苏晏定亲,才出此下策?”
听着他自己推论出来,方明玉也是不准备在逗弄他,看着他轻笑道“不愧是七皇子,聪明的很那。”
听到这,殷祁连的脸上才有所缓和,他想那阿浅也不可能是如此…如此浑淫的人物,只是这方明玉竟然拿这件事戏耍他,也却是可恶。
想着,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丝凛然。
方明玉见他那番仇视自己的神情,也是没怕,依旧是嬉皮笑脸煞有其事道“那么看着我干嘛,如若不是我告诉你,你想按照顾浅止那丫头的性子,她能主动告诉你?”
殷祁连撇过眼不去看他,只是极其自信的低沉道“相比于你,阿浅倒是信我的多。”
方明玉看着他只是轻摇了摇头头,一副叹息的模样。
俩人沉默半晌,殷祁连突然低沉了语气道“你可知我回京为何会晚了几日?”
方明玉抬眼看向他,见着他此时正一副严肃的神情,不似玩笑,不禁停了手中轻扇着的扇子,望着他不言语。
听他那么一说,记起他的确是本应该在几日前便该回京的,只是看着他那凛然的神情,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殷祁连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沉默了半晌,似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后抬眼看向方明玉沉声道“被人在半路截杀了一番。”
顾浅止到了府前,翻身下马,门前的侍卫见了立即跑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马缰。
递过马缰,顾浅止抬步朝着府中走去,今日本是想着多与殷祁连说会话,只是事不遂人愿,被那殷元香一搅局,自己也没了那个心情,便想早早的回府。
到了房间,抬手解下外套,对着房门前的丫鬟道“备水,我要沐浴。”
那丫鬟轻轻的福了身子,便朝着院外走去。
等一切准备妥当,顾浅止屏退了所有人,褪尽衣衫,抬步走进浴桶。
浴桶中的水气缭绕,温度适中,顾浅止不禁轻闭了眸子,半躺在了浴桶中。
屋内一片寂静,也无任何的熏香飘散着,只有一片片的水汽从浴桶中倾泻而出。
顾浅止心底喜极了这番寂静,她虽驰骋战场,心中计谋颇多,却是并不想与人算计心思,斗来斗去。
她也无心朝堂,无心政事,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
其实,那苏晏,她也是着实思虑了一番,想着他既是个庶子,想必也是活的安静,不染朝堂。
只是,她不喜别人插手她的人生,既要找一个寻常人安安静静的过了余生,她也要亲自寻了那个人。
此时殷祁渊正坐在府中的书房内,手中执了一本书,正静静的看着。
突的,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悄无声息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只让他觉得桌前一黑,被挡住了光线,袖中不紧握住了一柄短剑,抬眼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正负手立于逆光之中,一席白衣更衬的其身形修长挺拔,只是脸上的那半副流金面具无了光亮倒是印上了几分低沉。
虽是看不清此时那人面具下的神情如何,却也是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给压迫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