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无言的伤
第八十二章:无言的伤
穆长风卧病在床时,欧阳玉正好有事缠身,于是千语便照顾了他好些日子,晏风只要得空便也是守在屋里陪着千语,生怕穆长风又对她不利,穆长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漫长的数日,身子终于好转,蕖楚每天傍晚都会过来给他扎一次针,熬一次药,大多数时间还是与欧阳玉关在里屋谈话。
或许是因为千语打小穿男装的原因,后宫真正认识她的人也没几个,只当她是晏风身边的书童,而且,她平时也极安静,不爱与人走近,莫说那些挖空心思讨好公孙羽廷的妃子们,哪怕是每天一起上课习武的王子也从未注意过她。
开春之后,晏风便要离开楚国去南国,看他表面平静不起波澜,心里却早已难受到无法用言语说出来,楚国王子明明还有好几个,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只因为自己是王后的孩子?
介于楚国的雄霸,南王先将穆长风送到楚国,公孙晏风则可以在楚国过完年再去南国,穆长风着实是比晏风委屈了些,不过这也很无奈,毕竟这个事情是他父亲南王提议的,为了南国近年的安稳。
腊八前一天,本该由礼仪司的中管司送腊八节礼单来水未轩,没想到却是公孙羽廷自己亲自送来的,晏风和千语正在院子里玩,公孙羽廷进院子时只是眼角撇了一下,院子里的几个宫娥在打扫着积雪,千语从未见过公孙羽廷,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晏风则是先行了个礼,然后拉着千语行礼。
“这个人就是父王?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冷?”
从未见过公孙羽廷的千语有些害怕,她看着公孙羽廷没有笑容,还有他冰冷的侧面,她纤细的身子躲在晏风身后,一双灵动的眸子盯着公孙羽廷看,从宫娥们对他的敬畏,她已经猜到了公孙羽廷的身份。
“哼!难成大器,南王担心的便是这个孝吗?除了眼神有些锐利,在众王子中恐怕难以出色吧!”
公孙羽廷转过身看着躲在晏风身后的千语,只见她一身男童装,纤细瘦弱的小身板,经不起风寒,头上戴了冬帽,想来公孙羽廷是把千语认成了穆长风吧!他这一眼直把千语看的浑身打哆嗦。
欧阳玉从屋里出来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心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莫非他认出了千语?不会的,千语今天戴了冬帽,公孙羽廷最多只听说过千语眉间朱砂妖冶,公孙羽廷没再多看千语眼,广袖一甩,进了屋,欧阳玉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临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晏风看不懂她的意思,只知道母后这眼神一定有什么意思。
公孙羽廷没在水未轩呆多久,不过喝了一杯茶的功夫,自然不知道屋里还躺着一个穆长风,他不问欧阳玉自然也就不说,一时间屋子里很安静,静的都能听到外面宫娥们的扫地声,公孙羽廷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大概有数月未来过这里了,记得最后一次来这时,外面的秋海棠开的正灿烂,这会儿院子里倒是只有数棵还未开在的腊梅。
“过些时日本王让人送些布料过来,王后喜欢什么衣裳就让绣衣轩的人做几套,年夕前应该可以做好”
一杯热茶结束,公孙羽廷放下手中那刻着木兰花的杯子,手指轻点着桌面,眼睛看着欧阳玉,发现这些日子她倒是消瘦了不少,其实,她挺好的,对自己倒也真心,只是……家族背景实在让他不敢对她太宠爱。
“妾身谢王上厚爱”
欧阳玉温柔的眼眸中满满的全是公孙羽廷,大概是许久不曾交谈,嘴上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公孙羽廷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了几分,手臂轻抬,修长的手指勾了勾,示意欧阳玉上前去,欧阳玉抬头看向他,只见他嘴角上扬,眉头不展,似乎对自己有什么成见。
欧阳玉轻身走到公孙羽廷面前,还未缓过身来,便被他一手抓过去揽在怀里,欧阳玉吃了一惊,整个人呆呆的愣住了,她忐忑不安的坐在公孙羽廷腿上,公孙羽廷的手在她腰间肆意的侵袭,整张脸埋在她玉颈上,重重的呼着气,似乎是故意挑逗她。
“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本王定要好好惩罚你”
埋在欧阳玉颈项里的公孙羽廷一脸邪笑,不怀好意的吸咬着欧阳玉那洁白的脖子,她咬牙强忍着公孙羽廷这样的调戏,他从未与她如此调逗过,这是第一次,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这种感觉却甜到她心里去了,整个人沉溺在他的爱抚中无法自拔。
其实,陷的越来越深的又岂止是欧阳玉一人?公孙羽廷也已经迷失了自己,越来越放肆的揉捏着怀中的人,手掌刚好握住她的坚挺,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已经忘了自己原本只是想惩罚她的,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只能低着头娇羞的埋在他怀里。
“该死的……”一声怒吼,公孙羽廷单手抱起欧阳玉,另一只手快速的除去了她身上那碍事的绣花外衣,经他之手,最后只留下了一件粉色的里衣,欧阳玉脸红的如滴血般,双臂缠着公孙羽廷的脖子,以防他的手太吃力。
浑身如火的公孙羽廷早已是衣衫凌乱,抱着欧阳玉坐在椅子上,她*乱扭,两人意乱情迷,窗外寒风不止,屋子里春意盎然,屋外的宫娥们见公孙羽廷许久未出来,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一二,快速的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带着晏风和千语都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那屋中果然传出来一些细碎的声音,若是谁有幸听了,定要脸红不已。
傍晚时分,蕖楚依列过来给穆长风送药,刚到水未轩门口便被一个宫娥请到一边的偏厅去了,得知原来是公孙羽廷来了,当下觉得有些意外,公孙羽廷的脾性她了解,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亲自送东西过来的,除非有人让他这么做,而且还是个能让公孙羽廷无法拒绝的人。
听说前些天公孙羽廷看上了一个宫娥,想来应该是她吧,据说是慧妃宫里的,也不知是不是慧妃故意安排的,那天的确有个宫娥来请医,而当时自己没在,后来听说是公孙羽廷衣不解带的坐在床边照顾着,看来还真是入了他的心。
“王上今天来只是送节礼单吗?可还说了些什么?”
蕖楚坐在偏厅有些着急,公孙羽廷不是一个没有自持能力的男人,断然不会如此心急如焚,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让旁人见笑,何况……欧阳玉更不会如此,她应该顾忌还有个穆长风在里屋,怕是有什么问题在这里面,蕖楚无心喝茶,更是坐立不安。
“王上来了就直接进了屋里,什么也不曾说,倒是在院子里稍稍停了下脚步”
在一旁沏茶的宫娥回想了一下白一天公孙羽廷来时的情景,记得那时王上悄然就出现了,连个传话的娥子也没捎,倒是吓坏了众人。
“晏风王子那时可是在院子里?”
听宫娥这么一说,蕖楚想了想,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公孙羽廷当时停了脚步,估计那时千语也在,他定是看到了千语那孩子,千语那孩子自小便没见过公孙羽廷,在王宫里众多王子公主中还是第一人,公孙羽廷看到她穿男装定不会想太多,最不济也就是晏风的伴读罢了。
天色渐晚,宫灯升起,寒夜悄然来袭,偏厅灯火通明,欧阳玉的寝宫还漆黑一片,蕖楚早已熬过了最难等待的时间,此刻她倒平静了许多,静静的坐在偏厅等着,没过多久,寝宫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公孙羽廷正唤人伺候,在偏厅待命的宫娥们一刻也不敢怠慢,一溜烟全都过去了,蕖楚仍坐在偏厅,她不太想和公孙羽廷碰面。
众人进屋前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一个个都低着头,宫灯初上,屋子里仍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物,和打翻的东西,这种事情大家早已司空见惯,待宫娥们伺候公孙羽廷梳理完毕,一旁的凌乱也收拾好了,公孙羽廷回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欧阳玉,她睡的很沉,看来是把她累到了。
“等你们娘娘醒了记得去给她熬一碗热汤,方才可能着凉了,这外屋也该放些个暖炉,王后身子骨可不比以前”
公孙羽廷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领和袖子,双眸别有深意的看着欧阳玉那光洁的脖颈,那里布满了他疯狂后的梅花,还有那双纤细的手臂,今天怎么就没按耐住?急匆匆的就要了她,还如此的前所未有,怕是许久未见生了些久别之情吧!
公孙羽廷出来时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他前脚刚踏出水未轩的寝宫,欧阳玉就睁开了眼睛,屋里只剩了一个宫娥在收拾着,其他人都送公孙羽廷回玉楚宫去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揉捏着昏昏沉沉的额头,眼角瞅到了放在桌子上那叠厚厚的簿子,眼角闪过一丝忧伤,眼泪无声无息的就流了出来,旁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心里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