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情只是生活以外的奢望
我以为这天晚上我会失眠，事实上回到房间后确实想了很多，包括明烨的感受，还有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话是很好说出去的，但是真正做的时候比什么都难，我现在吃着明家的，住着他们的，还在他们的公司上班，如果明烨与明妈的意见一致，那么明早起来我可能就会失业，一无所有，然后重新流落街头。
但是洗过澡以后，突然身体和心灵都特别困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明烨不在，餐桌上有李妈准备好的早餐。
我什么也没问，坐下来大口大口吃下去，然后回屋间换衣服，拿包去明氏。
这里是别墅群，私家车到处都是，但出租却很少，我平时都是跟明烨一起出门，就算他不在，也会安排司机送我，可是今天他一句话没说，把我剩在家里，如果我因此不去上班，那是不是工作丢的更理所当然？
就算是真的被明氏开除，我也得去看个究竟。
穿着皮鞋走了很远的路，脚上都起泡了才打到一辆车。
还好赶到明氏的时候并未迟到，但是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向我行注目礼，还要私下说些悄悄话才能表达出他们对昨天的事情，还有今天的我的关心。
推开办公室的门，自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接着看昨天留下的文案，实在坐不住时，就在心里拼命说：“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再死一次吗？我不怕，对，我不怕，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畏惧的。”
竟然靠着一口气，坚持到中午。
没有任何味口吃饭，但我不想在公司呆着，拿了包下楼。
好在所有的人都是看看说说，昨天的暴乱没再发生，我很安全地到了离公司不远的餐厅。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手却被一个人抓住。
我吓了一跳，快速转身就看到明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拿着电脑包。
“走，去吃饭。”他说，声音沉稳。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说：“你妈妈不是不让你跟我玩吗？你不听她的话吗？”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把我的手抓回去，扯着往餐厅里走。
这个餐厅因为离明氏最近，所以里面吃饭的人也大多都是明氏的员工，我们两个在外面拉扯的时候，不少人就已经开始看好戏了，现在看到又一起进来，自然更有话题。
明烨也不管，找了一张桌子，把电脑包往椅子上一放说：“我去拿饭，你等着，不准乱跑啊。”
我真的很纳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他母上大人给上了课，今早也不理我自个儿走了，现在又跑过来献殷勤，这是搞什么？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还是想一边跟乔棂月保持婚姻关系，一边抓着我不放？
他端饭回来，看我坐着发愣，竟然还有心情打趣说：“怎么了，昨晚不是伶牙俐齿的吗？现在成小哑巴了？”
我一下没忍住，问他：“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昨晚，明家女王差点被你气晕，我这不忙着把她送回去，结果又被老爷子逮住，两个人数落了一宿没睡，早上偏偏一个客户那里又出了问题，等我处理完就到这个时候了。”
“你是说你到现在还没到公司？”我问。
明烨点头说：“对啊，不但没到公司，还没吃饭，早饭，午饭，还有昨天的晚饭，我现在饿的见个活人都想吞下去，所以你问题不紧要的话，就等我吃完再说。”
心情莫名就好了，如破开层云的阳光。
尽管还有一肚子话想问他，但看他狼吞虎咽，没一点总裁样子的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
把自己盘子里的菜拔过去给他，明烨笑着说：“嗯，你也吃，早上估计也没吃好吧，我记得你最爱吃竹笋，来，多吃点。”
他又把菜夹到我这边，两人推让间，又让偷偷围观的人多了许多话柄。
到下午回公司时，新的话题早就翻出几个花样说了，既然挡不住别人的嘴，干脆也就不挡了，我跟着明烨去了他办公室。
连他自己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有事跟你说，这里还是好一些，没人会随便进来。”我说。
明烨把办公室门关上，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沙发，自己在一侧坐进去。
我没坐，而是拉了一把椅子。
沙发太软，人一坐进去就往下陷，什么气势和勇气也都跟着变软，还是椅子的硬度更能壮人胆一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问。
他已经收起吃饭时的调笑，看着我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这话让我有点生气，好像我们是正常恋爱之间出现了一些小矛盾，而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情都棘手的要命，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最大可能的往自己有利的方向想，因为太想赢乔棂月，我只能给自己争取，这也是昨天我睡前想好的。
“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想在明氏工作下去，至于锦翠苑的房子我可能也得先住着，如果从明家搬出来，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
明烨的眼神很怪，看着我的时候没了以往温柔的情感，多了很多探究，深褐色的眼眸沉的好像潭底，看不透真正在想什么。
语气也冷静：“好，我答应你，工作职位不变，但能否胜任，看你的能力；锦翠苑的房子已经在办手续，很快你就能收到房本，住到那里的确更合适一些。”
“谢谢。”
明烨毫无感情地笑了一声说：“谢什么，都是你应该得的，赤弯仓库的事，你确实是功臣，应该有所奖励，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明氏，明副董事长的意思。”
看来昨天已经有了结果，他答应了明妈的要求，而我也要从明家搬出。
是一个人。
心里灰涩的要命，从明烨办公室出来，脚步都有些不稳。
尽管那些感情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但是这样失去，被别人一笔勾销，或者说是用物质做了交换，还是很难受。
最让我难过的是明烨的安排。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些东西他一早就想好了，只是等我提出来了再说而已，他最终还是选择屈服利益，而我也失去帮手，要独自扛起自己的责任。
那短暂的爱情邂逅，只是彼此生活外的一点奢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