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贬为奴
三天三夜过去了。
凌泠泠蹲在阴冷的牢房里，默默的思考着幽暗的人生。
自从她被扔进大牢，除了给她送食物的牢役在傍晚的时候来过一次，她没再见过第二个人。
“放饭了”
牢役把一个破碗扔在草垛上，就走了。
她爬过来一看，缺了角的海碗里只有半个冷窝头，一棵营养不良的瘦弱小青菜，那被烧焦了的菜叶上还挺着一俱菜青虫的尸体。
这就是一天一顿牢饭。
储存空间里，还有一些压缩军粮和水，她得以暂时充饥。
光是吃这些东西不成啊，军粮也只能充饥，她现在急需要营养。
凌泠泠辛酸的抬起头来，透过牢房的窗户往外看斜阳晚照的天空，夜幕里渐渐亮起的小星星们，瞬间全都变成了各种美味可口的糕点，高高的挂在天空上。
她都饿出幻觉来了。
凌泠泠勒紧了腰带，靠在监狱的栏楯上，默默的念着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叉烧包，小笼包，卤肉面，春卷，香辣鸡翅，碳烤香猪，菲力牛排……”
她正仰望着星空猛咽口水，忽然有一队玄衣卫走进了幽暗的牢房。
领头的是一个太监，手里还拿着圣旨。
“陛下有旨，犯妇林氏，从今日起，废黜你玥王妃的身份，将你贬为奴籍。”
凌泠泠感动得留下了眼泪，终于不用啃馒头了。
纪录片上说，远古时代的飞禽走兽很多，好多美味的物种都还没有灭绝……她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
至于贬为奴嘛，她并不认为这座没有任何监控系统的古代皇宫，能困得住她。
……
他们以为凌泠泠身上伤重，还不能走路，她是被步辇抬出大牢的。
其实她身上的伤，经过医疗系统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了。
凌泠泠被抬进了彩云映月的宫门，就看到院子里赫然站着一个女官，蝉衣麟带，素颜示人，但越发显得天生丽质。
她眼瞅着满院子的人都跪着，就那女官气宇轩昂站着，显然她的品级最高。
凌泠泠下了步撵，也不知道怎么行见面礼，于是就像个日本人一样鞠了个躬：“大人，你好。”
上官如沁板着一张脸，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她古怪的礼仪感到很不满，对她脸上的脓包也很是嫌弃。
“陛下赐予我的封号是嫱，你可以称我为嫱大人，我是执掌景宸宫最高女官，而你是陛下钦点的侍奉御前的宫女，你归我管。以后你就住在这碧纱橱里。”
凌泠泠就纳闷了，皇宫里是流行面瘫脸么。这个女官和那个暴君，还是同款面瘫……
上官如沁看到凌泠泠盯着自己的脸看，微微不悦，眉头又多皱出了一条褶子，然后宫女递上一册竹简和一枚金牌：“本官负责*你，怎么当好奴婢。明天，你花一日的时间将这些宫里的规矩读熟，明晚之前我会过来考你。你若记得不熟，就杖责。还有景宸宫的腰牌，可以让你各宫各司都畅通无阻，但是，小心别丢了。要是腰牌丢了就杖毙。”
杖毙，两个字上官如沁咬得格外的清晰。
凌泠泠伸手接了竹简和令牌。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略显狗腿的对着顶头上司低下了头：“奴婢一定把令牌收好，一定把竹简里的规矩都背下来。”
然后，凌泠泠听到周围一圈低眉顺眼的宫人都在用鼻子低声的嗤笑她，但是迫于森严的宫规，没有人敢真的笑出声来。
上官如沁依旧板着脸，不咸不淡的说：“这竹简上的，只是宫规的目录而已，大部头的书卷都已经在你的房间里放着了。你虽然是奴婢，可也是御前伺候的一等宫女，可不比粗使下等的宫人，这一条条、一项项，你可都给我记仔细了。”
凌泠泠呆住了，无数的草泥马踏着泥浆从她的心里崩腾而过。
上官如沁冷睨着她，就等着收拾她发飙，然后再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是看到这丑八怪暗暗的握着拳头，竟然忍住了也没有申辩，上官如沁也就只得作罢。
“等一下，嫱大人！”
上官如沁转身，素颜清冷：“何事。”
凌泠泠用袖子捂住了自己一脸的脓包，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嫱大人，能不能好心提点一下奴婢，我这双眼睛，究竟长得像谁。”
一路上，凌泠泠也试着想从接她的宫女太监嘴里套点有用的情报出来，可是他们一个一个不敢说话，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上官如沁挑起唇角，似怒非怒的冷笑一下：“止语，是最重的宫规。私下议论陛下和各宫娘娘的隐秘，轻则掌嘴，重则拔舌，更甚者杖毙。念你初犯，本官不予追究。”
说完，上官如沁就带着一众宫人扬长而去。
凌泠泠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倒抽一口凉气，议论皇上的隐私要被打死，那她长得像陛下的隐私，而且还要天天在陛下的面前走来走去，那岂不是要死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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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泠泠一整天都十分苦逼的趴在案前苦读。
“笃笃笃”
门敲了三下之后，就被轻轻的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身上布料很差，看一眼就知道是个下等宫女。
凌泠泠抬了下眼皮，撩起唇角一笑：“小包子，你来叫我去吃午饭吗？我刚刚看到了宫规了，御前宫女是不需要按时去饭堂吃饭的，司膳房会派人将我的饭食送到碧纱橱来。你也别去食堂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肯定会欺负你的。你还是等我的午饭送过来了，我们一起吃吧。”
事实上，凌泠泠并不知道这个小宫女叫什么名字，因为她是个犯了错，被拔了舌头的小哑巴，她是被分配到碧纱橱，专门供一等宫女们使唤的下等宫女。
凌泠泠看她长了张可爱的包子脸，羞怯胆小，一团稚嫩的孩子气，所以就叫她小包子。
小包子两眼汪汪的摇摇头，‘啊啊啊’的比划了半天说，大意是说，她是下等宫女，不敢吃她的的饭食。
凌泠泠每一次见到小包子心里就难受，像她这样老实的孩子能犯什么错被拔舌头？肯定也是替人背的黑锅。
她伸出手，怜爱的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小包子，你不要怕，以后我罩着你，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吧，我要安静的看书。”
小包子十分听话，迅速消失。
凌泠泠就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窗外隐隐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是在是吵得她没办法安心的看宫规了，她只好放下书卷，走出去。
凌泠泠刚刚走到院子门口房，远远的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宫女，正在挨巴掌。
她的心底一惊，这不是她家的小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