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城门,放行!
凤九霄一把把乔羽推倒,俯身双手撑在床上,眼底乌云密布,“你昨日可不是这样做的……”
“昨日?”乔羽绞尽了脑汁也毫无印象,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胀,晕晕乎乎,“我昨日做了什么?”
凤九霄神色诡异,低头勾唇,抬手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青紫齿印,红紫吻痕,抬头挑眉对上呆立当场的女人,“人证,物证均在。”
“呵呵,酒品不好,还请多多见谅哈!”乔羽满脸大写的尴尬,开始左顾而言他,“哎,那个什么梅花节有什么好玩的?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乔羽欲冲出束缚,却被他直接按住了双肩,腾腾怨气射进她的双眼,自知理亏,乔羽软了姿态,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别,别啊!大不了……大不了你咬回来吧……”说罢,乔羽反而缩着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就这么泪汪汪的看着你,她心想饶是如此,他总该怜香惜玉不计前嫌放了她这一码了吧。
谁知头顶沉思的某人忽然压了下来,在乔羽反应过来之前堵住了她的嘴巴……
锦毛鼠放下手里端的醒酒汤,趴在乔羽客房门口,竖着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一脸的贼笑,只听房内一声惨叫,有重物扑通落地的声音,他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随着打开的房门倒进了屋子地上,刚抬头就看到自家公子捂着嘴巴,一身狼狈的闪了出去,接着一记的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他的世界只剩下灿灿星光……
“老娘我不发威,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把我当成病猫了,啊!”震耳欲聋的尖叫穿过珠帘直钻锦毛鼠的耳朵,他忍着头疼悄悄爬起,连滚带爬跑回了自己房内,拍着胸脯劫后余生,接连灌了三大杯茶水才缓回气来,嘴角越勾越弯,哈哈大笑不止,“哈哈……”
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一阵激动,“这趟出来还真是值……不行,我要马上飞鸽传书给老爷!”
……
于是乎,一只信鸽从无忧国梅花城客栈扑棱着翅膀朝着东南瑶池岛飞去。
梅花城内一片祥和热闹,而此时的大同龙都却是山雨欲来,百余铁骑日夜兼程将边陲反贼押解回朝,移交刑部连夜审讯,第二日早朝就有官吏上奏参本揭发主犯罪大恶极以假死金蝉脱壳,逃回边陲召集川朗余孽策划谋反,而七王爷苏畟以权谋私,包庇主犯,使其逃离罪责。
大同皇帝大怒,废除鹤莲衣七王妃封号,并剔除皇家玉蝶,勒令七王爷苏畟闭门思过,即日上交废除休书。边陲乱党一案交于六王苏稽全权负责,即日起飞书列国协助追查抓捕主犯,一时间乔羽的画像遍布龙都大街小巷,正以龙卷风的速度向外扩散......
苏畟站在王府中央亭台楼阁顶端向外了望,王府四周均有重兵把守,而且个个身手了得,饶是朱雀,青龙也无法近王府半步。他心底有几分焦虑,心知如果鹤莲衣被老六抓住,十有八九会命丧途中。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粉色身影,他目光流转间,心生一计......
天蒙蒙黑,翠竹院路侧妃突然小腹绞痛,身下见红,府内医师束手无策,为今之计,只有请鬼医徒弟朱雀进府诊治。丫鬟碧清慌不择路叫醒苏畟,王府顿时乱作一团,苏畟赤红着眼硬闯大门,直言如果侧妃胎儿有任何闪失,他必血染禁卫营。禁卫首领左右为难,急急上报,一路传至皇宫内院......
闻讯而至的六王苏稽一脸慌张强压住面色,跟在陆丞相身后一同进了苏畟书院,三人坐定,苏稽才干干解释道,“本王本在陆丞相府中议事,听闻此事特地前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苏畟眉角微挑,面容一片感激之色,“多谢六哥关心!”
说完,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站起身来,来回不安的走着,绕得陆丞相和苏稽更加心烦意乱,可是表面上却又不敢太过表露,所以一张脸是七荤八素,还不精彩。
朱雀面露凝色的从翠竹院出来,看到苏畟先是重重叹了口气,“陆侧妃误食了极寒的果子,在下已经配好了药方,只是缺少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什么药引?可是很难寻到?”苏畟和苏稽同时出声,朱雀疑惑的看了眼六王,苏稽尴尬一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苏畟似乎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仍然焦急的询问着。
朱雀摇了摇头,“这药引就是王爷的血,不但如此,王爷需要不间断供血半月,不过放心,在下会注意分寸,一天滴购一碗即可。只是,”他顿了顿,眼角瞥到陆丞相及苏稽目不转睛的样子,才接着说道,“只是,以防血液感染,王爷这半月不能走出帷幔半步,最好一直平躺,这样王爷也会身体恢复快些。”
陆丞相一听,连忙站起朝苏畟就要下跪,老泪纵横,“请王爷救小女及腹中孩儿一命!”
苏畟连忙扶起他,“岳父大人言重了!别说如今她怀有身孕,即便是她一人,我也是万死不辞的!”
说完,他转向朱雀,“有劳了。”
朱雀点头,交代下人在翠竹院寝室隔一个空间,整个房间帷幔层层不得漏风,闲人免进。他则换上干净衣袍捂住口鼻洗好双手才走进帷幔。
苏畟平躺在空间临时搁置的床榻之上,只露出半只胳膊,朱雀手拿刀片往烛火上烤了一阵才轻轻划过他的手腕,鲜血顺着手指流进绣墩上的瓷碗......
直到夜色如墨朱雀才一身疲惫的走了出来,朝着院中焦急等待的陆丞相和苏稽点了点头,两人神色一松,也是手脚虚浮的出了王府,等朱雀上了马车,两人才相继登上自己的马车朝远处行去。
马车稳健的朝城门口行进,城门守将一声呵斥,“现已宵禁,请明日一早再启程出城!”
车夫勒停马车,将手中令牌交给守将手中,“车内是朱雀医师,七王府侧妃急症,急需药材,如若延迟可是一尸两命,还望将军通融。”
守将仔细检查令牌无虞,朝守兵大喝一声,“开城门!放行!”
车夫扬起马鞭,在城门半启半关之际,疾驰而去......
行至偏僻树林才缓缓停下,从车里跳下一席墨色夜行衣,依稀可以辨别出手中握着一只乌金马鞭,车夫揭下下巴胡须,脱掉外袍,里面也是黑色夜行服,率先走进树林,牵出两匹汗血马,将其中一匹的缰绳交由“朱雀”手中,“公子。”
夜幕下,苏畟冷着面容,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层峦山间狂奔而去......
凤九霄在第二日大清早收到了瑶池岛的飞鸽传书,信笺寥寥数语,却是十万火急。他心下一片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一时想不起端倪。与乔羽三人急匆匆用过早餐,就临时改道向瑶池岛进发。
途径大同与无忧边界小镇歇脚,就听一旁的商旅话后闲聊,“最近,龙都可是出了大事!”
旁边食客好奇也凑了过来,“不知出了何事?”
“畟王府被重兵把守,七王妃缉拿在案,听说是结党叛国!”
“七王妃不是川朗公主么?”邻桌食客说道。
“正是!这可是大罪!听说七王爷为了撇清罪责当时就呈了休书,还是被当今圣上软禁府中。”商旅接着说道。
“呵!”乔羽远远听着,心头不是滋味,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大哥,您这消息有些滞后啊!我可听说是这七王妃先休了他七王爷!”
商旅一脸的不置信,“这位姑娘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大同律法向来丈夫有权休书妻妾,还从未有过妻妾休书丈夫的说法。”
凤九霄拉过乔羽,示意她不要插嘴,朝商旅温和一笑,随意问道,“阁下所言可是属实?”
“千真万确,缉拿信件如今已经发往各国都城,这七王妃画像已经贴满大同城镇。”说着,他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我这里还揭了一张呢!”他手掏向自己衣襟,一张白纸被抽了出来。
凤九霄措手不及之下,揽过乔羽将她埋进自己的胸前,乔羽倒是不以为然,她还真不信这古人能把她画得是鼻子是眼。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低声嘀咕,“哎,这王妃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话音刚落,邻桌一声惨叫,众人扭头看去,乔羽一脸菜渣油渍的怒视着凤九霄,“你丫找死!”
说着伸头噌向他的脸。
众人无语,锦毛鼠适时的站了出来,“新婚燕尔,新婚燕尔!”
众人好像很理解的哦了一声,重新围作了一圈……
“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这王妃有些眼熟。”有人提醒。
“是哦,我好像见过她。”
“你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这辈子都没靠近过龙都,你打哪看到的王妃!”他的同伴哈哈嘲笑。
“奇怪了,兴许是眼缘吧……”
众人渐渐散开,无人发现邻桌的三人早已人走桌空。
马车上,乔羽闷声闷气,窝在一旁不发一言。而凤九霄和锦毛鼠此时也无法顾及她的脾气了,两人心事重重,头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最后敲定沿途绕城镇外道行进,饮食补给则由锦毛鼠入城采买,夜晚在野外就地休憩。
如此小心缜密的几人还差点被抓现形,幸亏乔羽本人机警,事先藏了块木灰,那是先前夜宿野外烧剩的木头,她捡了来准备报复凤九霄的,不想却是救了自己一命。
那日,他们驱车在崎岖山路上疾奔,不想一对大同追兵迎面而来,避无可避,凤九霄只好硬着头皮让车夫勒紧了缰绳。
带头的首领先是亮出了令牌及搜捕通牒,一声“打扰了”,上前掀起门帘,入目是三个大男人衣衫不整缠作一团,其中一个长得还算俊俏,另外两个实在不堪入目,他寒碜得倒抽了口气,惋惜的看了俊俏男子一眼,不死心的问了一口,“阁下需要帮助么?”
谁知这俊俏男子,眉眼一挑,捧过粗眉细眼一脸麻子的矮矬男子就是一个深吻……
小首领捂着肚子跑到路边就是一阵干呕,他匆匆从背后摆了摆手,“放行!太恶心了!”
此招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