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妈妈！”乔羽一声惊呼，及时制止了老鸨的长篇大论，她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拍到桌子上，“我和兄弟今日可是奔着头牌姑娘来的，妈妈不必浪费口舌，直接把那个什么叫来就成！”她其实并不知晓头牌名字，故意一副资深嫖客的架势，结尾不忘又加了一句，“我们兄弟俩可是大老远从别国慕名而来！”
意思很明确，老鸨你不要寒了远道而来客人的心！
老鸨面色微僵，“这个，不是老妇不愿意为公子介绍莺歌和燕舞，实在是如公子般指名道姓的客官实在太多，今日已经排满了，如若可以，您二位可以预约明日。”
乔羽脸色一黑，今日可谓拼了老命才从狗嘴里逃了出来，明日可没那胆再去趟那狗洞。
她眼光迟疑，瞟向一旁手臂发硬的小凤，只见她抖着发麻的手指随意指了一个，朝乔羽点了点头，乔羽望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眼角一抽，“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难为妈妈了。”
说完，手指指向一众姑娘中间。一个肥硕丰满小眼厚唇的姑娘，“就她吧！”
老鸨喜上眉梢，生怕她俩会反悔般，拉过那位姑娘往乔羽她们那一推，自己带着其她莺莺燕燕光速消失不见了。
小凤这才放下发麻发酸的手臂，招呼胖姑娘到她身边，伸手摸了一把她那煞白的粉饼大脸，一副*的表情，语调轻佻，“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奴家名叫傻，不对，叫芙蓉，”胖姑娘语无伦次，一张脸由于太过紧张，汗水冲刷掉不少粉底，白腻的汗滴一滴不落滴在她丰腴的胸部，像是一窝小鸟聚会留下的那什么。
乔羽朝小凤使了个眼色，完全不懂她的意图，小凤朝她做了个安心的手势，将芙蓉招到身边的绣墩前示意她坐下，才缓缓开口，“姑娘面相非常，一看就是良家少女，应该不是烟花女子吧？”
芙蓉唯唯诺诺，抖着嘴巴不知如何开口，小凤不急，拉过她的手，掌心朝上，“姑娘这手相看来可是掂勺好手啊！”
“公子好卦象，我就是后厨的厨娘！”芙蓉一拍桌子，抬起袖子抹掉满脸粉脂，“妈妈这人好不厚道，一到人手不够就拿后院打杂的来充数，我今天一晚上来回换了好几次衣服了！”
小凤面露惊喜，“原来你就是柳巷赫赫有名的厨娘！叫什么来着？”
“傻大姐，嘿嘿！”她腼腆一笑，实诚的回答。
“对对对，好多人可是慕名前来一尝你的手艺呢！尤其那什么特别好吃，让人流连忘返啊！”说着，小凤咽了口口水。
傻大姐眼光神色大作，利索的站了起来，“两位公子稍等片刻，我立刻亲手为二位烹饪几盘我的拿手菜！”一溜烟消失在雅间门口。
乔羽见状转向小凤，“来吧，你欠我一个解释。”
小凤将茶水一饮而尽，娓娓道来，“刚才妈妈领来的这群人里除了这个厨娘都和我打过照面，为了防止她们中任何一个悄悄告密，我只能选择她了。再者，这个厨娘却是烧得一手美味，把她留下来，一来即可以吃到她的菜，还可以留给我们宽裕的时间去闲逛一二不是？”
“妙！”乔羽竖起拇指。
这时，门外一席舞衣飘然而过，小凤眼放金光，“燕舞！”拉起乔羽就尾随了过去，燕舞一路婀娜多姿的穿过楼道走廊，走进最里侧的包间合上了门。
两人蹑手蹑脚的向那间紧闭的房门靠近……
房内桌前背对门口坐着一个墨衣男子，三千墨发随意用丝线绑起，松松垮垮披在后背，这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燕舞收起眼中媚态，恭敬的俯首抱拳，“公子！”
“可有何消息？”男子沉声问道。
“龙都传来消息，六王爷已找到证据排除七王妃的嫌疑，朝廷已下达解除追捕令。”
“哦？消息可靠么？”
“可靠，是追捕将领亲口所言，小女子亲眼目睹朝廷密函。”
男子略一思索，谨慎答道，“还需谨慎确认一下……”
“屋外有人！”燕舞低声提醒，忽然抬高声音语气娇媚，上前几步揽住墨衣男子脖颈，举止亲昵，“公子！”
男子见状嘴角微勾，顺势把燕舞拉进怀里，眼底清明而语气轻佻，“小妖精……”作势俯下身子，双方全身戒备，从外面看来就是两人已然忘我缠绵。
“哇！”小凤捂嘴招呼一旁的乔羽过来，却见乔羽轻皱眉头，一脸困惑不解，她松开门棱弯腰来到乔羽身边，一头雾水，“怎么了？不舒服？”
乔羽摇头，俯身来到小凤刚才的位置，眯眼望去，房间两人还在卿卿我我，光看背影着实看不出什么，她自我安慰的摇了摇头，顿觉自己无聊，刚要反身离开，一个龟奴端着酒水挡在了她们面前，“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惊呼吓得乔羽二人连连后退，房门受力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紧接着是双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房内两人惊慌站起，纷纷朝门口望去，乔羽尴尬抬头正好对上男子的目光，笑容还未堆满面容，怒火早已扭转乾坤，“是你！！！”
燕舞抬头对上墨衣男子尴尬隐忍的面容，心底微惊面色如常，自觉拉起一旁两眼放光口水直流的小凤连拖带拽向外走去。
“哎！别啊！那个公子……”余音消失在走廊深处……
墨衣男子脸色微黑，眼光似也盛着怒气，冷冷开口，“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乔羽慢吞吞爬起来，直接忽视某人的存在，低头拍了拍衣摆，转身就走。手未碰到门板就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人已被反身压在了门上。
“放开我！”乔羽转身怒视某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估计对面这位早就被她凌迟千万遍了，“苏畟，你丫能耐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苏畟手紧双臂，脸色略显尴尬，“又在胡言乱语。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何在此？”
突然想起什么，冷了脸色，“凤九霄带你来的？”
乔羽火气大涨，“跟人家什么关系？凤九霄可没七王爷这份闲情逸致！”说罢，眼角一勾，“再说了，我如果不来，不就看不到王爷您的风流倜傥了么！”
苏畟眼神忽明忽暗，挣扎许久才沉声道，“我可以跟你解释。”
“好！说吧！”乔羽好整以暇。
“此处人多口杂，我们另去他处。”苏畟松开乔羽，顺势搂紧她的腰肢开门走了出去。
“别拉拉扯扯，我穿着男人衣服呢！”乔羽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惜仍然以失败告终，她一脸生无可恋的任由走廊上怪异的眼神上下左右打量。
“本王觉得王妃这身装扮很好，巾帼不让须眉，别有一番滋味。”苏畟斜瞥身旁女子，心情大好。
路经一间大厅，里面隐约传来小凤的告饶的声音，乔羽扭头望去，“呵！”凤九霄正拧着她的耳朵一阵低声数落，一旁的燕舞和一席粉衣女子正轻柔劝说，旁边偌大的圆桌旁围坐着是几个华服男子，此时一脸好戏的旁观着，不是还发出阵阵哄笑。
苏畟眉角邪笑，“毫无闲情逸致的凤九霄公子竟然出现在这里，还身伴莺歌燕舞两大美人，艳福不浅啊……”
“切！”乔羽翻了个白眼，朝珠帘内的同伴投去自求多福的目光，被苏畟强推着高调的走出了柳巷大门……
“说吧！”乔羽往嘴里塞了一根鸡腿，闷声闷气的开口。
“燕舞只是我在瑶池的眼线。”苏畟平静无波的答道，“仅此而已。”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乔羽不以为然，坚守自己亲眼所见。
“……”苏畟无语，眼角余光瞥到远处走来的酒楼小二，拉过乔羽不由分说俯身压了过来，任由她塞着鸡腿满嘴油腻。
咣当一声，小二惊慌失措，一边屈膝收拾残羹，一边连声抱歉，乔羽大惊，推开苏畟，起身急于解释，“那个，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们现在可是两个大男人……”
小二低头不敢直视，“小的什么都没有看到！马上给二位重新上菜！”说完鬼撵般的跑走了。
“……”乔羽欲哭无泪，愤怒的回瞪罪魁祸首，“你丫！”
“人家也是眼见为实。”苏畟面色如常，不急不缓执筷夹起一根豆芽塞进了嘴中。
“……”算你狠！
“如何？”苏畟勾唇轻笑，眼底只余一旁女子娇美容颜……
乔羽抚着肚皮打着饱嗝走进山庄大门。
“玩得可还尽兴？”突兀的一声疑问，惊得乔羽险些踩空阶梯，她手扶膝盖好一阵缓解，抬头笑眯眯地对上说话之人的双眼，“还好还好！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眼睛瞥到一旁低头羞愧的小凤，心底一咯噔，“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只身一人跑出柳巷又去了何处？”凤九霄面色不愉，隐隐透着一股担忧，他低头朝身后招手，轻声吩咐，“你带着几个人出去寻锦毛鼠及其他人。”随后，抬头伸手指了指乔羽和小凤，“你们跟我来。”
说完，转身朝会客大厅走去。
小凤等乔羽跟上，面露惭愧，“对不起，我也是屈打成招……”
乔羽摆手，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拉过小凤的手，塞进她的手中，“还没吃吧？赶紧吃掉！我帮你把哨。”
给她作了个安的手势，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磨叽什么？快赶上！”凤九霄停步冷冷出口。
“好唻！”乔羽朝小凤一眨眼，癫癫地小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