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像一场笑话
一早,兰思仪几次三番催清遥回寄望居。
清遥都推托不去。
不是不期待,但是,她担心许佳言肯定还没好,反而继续赖在他身边。
她去了,反而像一场笑话。
不过陆绍秋明确说过,只给了许佳言一个星期时间。
那她便再等到晚上,亦或是明天早上再去。
她不想和许家的任何人碰面。
又熬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一早,兰思仪起床,正准备又去卧室叫她回寄望居。
发现卧室里空着,床被都叠得整整齐齐。
清遥已经回去了。
兰思仪不禁微微一笑,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清遥独自驾车回到寄望居。
就因为这件事,她连迎接新年的心情都没有。
眼看别人家都是欢天喜地,她和陆绍秋却因为一个许佳言而搅得人心不安,也正应了天下从来就没有独一无二的最强者,从来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陆绍秋走到今天这步,以为已是足够巅峰,最后还不是被许家掐得死死的。
寄望居从院里到别墅都一片静寂。
平时都是钟点工用得多,这会儿还早,钟点工也还没有过来。
清遥直接上二楼,开主卧的门。
眼前,地板上衣衫凌乱,陆绍秋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而许佳言的身上已经脱的只剩下了内衣,正紧紧的抱着陆绍秋动情的吻着他!
如同一桶冰水浇下,清遥瞬间感觉从头到脚都在发冷,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这几天,她不是没想过最坏的场面,也已经尽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此刻,真正的亲眼所见到时,胸腔里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痛的抽搐起来。
他们是不是这一个星期里都这样她和他曾经一起睡着的大床上翻云覆雨?
还是,这才是他不愿意她安抚许佳言的直接原因,因为他担心在重新粘在一起的日子里,就会旧情复燃而无法自制?
清遥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个问号,也听到自己嘣塌心碎的声音。
突然闯进来的人也惊动了他们,陆绍秋跟许佳言都转过头看过来。
两人同时与清遥对望着。
这一瞬,清遥只是死死地盯着陆绍秋。
他阴沉着的脸,眼睛里透着不悦。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角度微微下弯着。他生气了,是因为她坏了他们的好事?
她望着他那两片还闪着微微湿润的嘴唇,就觉得一阵恶心。
做了这种事,看到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难堪?
许佳言看到清遥红了眼睛,眼睛深处不经意划过一道冷光。
然后,她又恢复一派天真的样子,将自已全部缩进陆绍秋怀里。
清遥看到了许佳言刚才眼里闪过的冷光,她在装,此刻她的一派天真笑容,不过是在嘲笑自已。
清遥感觉自已身体里的寒冰瞬间就变成了烈焰灼烧,她迈步凌厉地走过去,拉住许佳言的手臂,另一只手就挥了上去。
一声响亮,室内瞬间一片寂静。
许佳言不敢置信的瞪着清遥,她居然敢动手打她?!
陆绍秋紧紧皱了眉,但身体里的不适却让他一时根本动不了。
许佳言像孝子样,又哭又嚷着就要反手对清遥打回去。
可清遥却比她速度快多了,又快又狠的另一巴掌再扇了过来。
啪地一声,比上一个巴掌更加清脆响亮。
接连两个巴掌,把许佳言都打懵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清遥这个卑贱的女人连扇两次!
云子芹不只一次告诉过她,云清遥不好惹,可许佳言没听进耳里,不过一个弃女,可是她真不该小瞧这个弃女。
也正是因为是弃儿,她拼起命来比上流社会大有权势的人还要可怕得多。
“这是你勾引别人丈夫的教训!”清遥的口吻,就跟她此刻的脸色一样,冰冷至极,“我以为你出身高贵,做人会高尚一些,没想到你堂堂画城第一名媛许家大小姐不做,却学着做小三,我要是你妈,就一刀结果了你,免得你丢人现眼!”
清遥巴掌毒,骂人的话更毒,许佳言的两个脸颊都被她打得火辣辣的,浮肿一片,此时更是被她骂的差点气晕过去。
但许佳言不愧是许佳言,当愤怒过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这个卑贱的女人对她做了什么,她云清遥对陆绍秋,不会再有信任。
这也正是她死缠烂打用尽一切手段都要住到陆绍秋家里来一个星期的计划。
许佳言转头看了一眼陆绍秋,再看向清遥,像个孩子一样更加呜呜大哭:“你是谁,绍秋明明爱的是我,他天天抱着我睡觉,哄着我,给我买好吃的,他是我的男人,我的绍秋永远不会爱别人……”
虽然她依然在装在演,但清遥心里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讽刺。
你云清遥这么激动这么失望,不过就是因为陆绍秋并没有自已想象中这么爱你,你以为他一直对你很特别,但其实,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他就轻易动摇了。
这天下间的出轨事件,大概就是因为对另一半还没有爱得那么绝对也没有那么深吧。
好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清遥的身体一下子全然没了力气,身形微微一颤,她心酸而又难过的看向陆绍秋。
她质问他,这就是你给我等待了一个星期的答案?
陆绍秋深沉地凝着她,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所有的恩爱,在现在眼前的事实面前,都是如此地经不起推敲。
她再强撑也什么都没有了。
清遥最后看陆绍秋的眼神,尽是绝望,深深的一眼之后,她一句话再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从前所有伤都加起来,都及不上她此刻心里的疼。在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寄望居本就位置偏僻,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马路上,周围安静的很,偶尔有树丛里的不知名的虫子跳动的轻微声音。
清遥不知道自已走了多远,她蹲下身子,无声的哭泣。
没有歇斯底里的嚎啕撕逼,她只是很失望,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唯有泪水可以止疼。
终于,她熬到了这场爱情战争的最后,但是结果却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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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言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扁着嘴,眼泪像珠子一样串串往下滴,委委屈屈地娇软着哭腔:“她是谁啊?为什么一冲上来就打人?呜呜,绍秋,佳言好疼……”
陆绍秋脸色阴冷如冰:“别装了!”
许佳言却往他*的结实胸膛上又扑上来:“真的好疼,绍秋……”
陆绍秋眸色若刀:“什么时候清醒的?还是,你从来就没疯过,从一开始就在装?”
许佳言缓缓止住了哭,脸色也变得正常。
她拍拍自已的脸,笑容明显也冷了:“云清遥够狠,这两巴掌我记下了!”
“你还想干什么?”陆绍秋怒声。
许佳言揉着自已被打的脸,对上他暴怒的眸,莞尔一笑:“我要做什么,你根本想象不到,比如我疯,你想到过我是装的吗?女人的报复凡,远比你们男人在商场上还要毒辣狠决,所以,绍秋,和她把婚离了吧,否则,我还真保证不了我会对她做出些什么出格而又让你心疼后悔的事来。”
陆绍秋双眸里燃烧起怒焰,似要将她整个吞噬。
却因为被下了药,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解决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也不需要去特地找她离了,我帮你把事儿都省了,她很快会主动来跟你离婚的,你只要爽快答应就行了,是不是很省事?”许佳言说着,在他英俊的面庞上印下一吻。
起身,下床去穿衣服。
男人被下了无力的药,某些地方也跟他此刻的骨头一样无力,本来想下*的,但她不想把自已的初夜交给一个因药物而兽性大发的男人,她要他的自愿,和他的柔情。
其实要真说起来,她许佳言和他陆绍秋才是真正的一类人。
一样的狠,一样的不计手段。
陆绍秋看着她的背影,双眸阴鸷得可怕。
清遥刚才离去的那一眼,似尖刀,狠狠刺破他的五脏六腑,到此刻还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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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已在那里蹲了多久。
后来站起来时,发现月亮都升起来了。
她扶着墙缓了好久,才缓过酸劲,沿着马路继续向前。
路很长,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清遥只是机械的往前走着,不知疲惫,不知冷暖,也不知疼痛,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躯壳。
是不是她所有的爱情,都得不到祝福,是不是她这辈子,就不能奢望那个东西?
天空的月光很亮,照耀的地面一片白茫茫。
这时,一辆车子缓缓的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陆绍秋一身冽地走下车来。
清遥怔怔的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无力纤细的背影上,看起来令人忧心。
他不敢靠她太近,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尽管此刻他特别担心,担心得心都揪了。
她早上离开的别墅,此刻还在这里,是在冷风里吹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