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带着窃喜地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熟悉
他的房子原来是浅海湾独幢的复式海景房。
离乔安成在的小区不远,却又独立隔开。
这儿只是和乔安成的别墅在同一方向而已。
楚思暖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她原本泛白的小脸也有了几分血色。
男人本来侧着脸,听到她的话,转过脸来看她。
这边的光线亮如白昼,楚思暖这下完完全全地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男人很高,她一米六七的个子貌似只到他的胸口处。男人一双精致的丹凤眼带着丝丝锐利地邪肆浅勾,鼻翼高挺,薄唇轻抿,棱角分明的下巴呈现出极致完美的轮廓,他的五官既有几分西方人深邃的魅惑,又不若西方人那般深邃,精致得恰到好处。
尽管此时男人的面色很差,但精致的五官再加上男人白皙的肤色足以让这个男人看起来高贵优雅又有几分肆意的张狂。
这个男人,可真是好看。
这是楚思暖的第一反应。
男人对她的怔然没有什么反应,他直起身体,搭在她肩头的手抽离,独自走过去,修长的手指贴了一下门孔,里面的门就被一层层地打开……
楚思暖这才发现要进入这幢别墅居然是要经过这层层叠加的三层门!
男人转过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不动,眉头微蹙:“过来。”
听见男人嘶哑至极的声音,楚思暖瞬间缓过心神,这才发现男人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眉心紧锁,她才突然想起来他身上还有枪伤。
而她刚才居然忘了。
楚思暖咬住下唇,脸上多了几分懊恼,虽然隔着几步距离,她的眼睛还是迅速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这才发现他上身的白色衬衣腰腹的位置早已被鲜血染红……
楚思暖几乎片刻都不敢耽误,她急急冲男人跑了过去。男人长腿迈进,她紧随其后。
进了屋,男人直接进了一楼的一件卧室,楚思暖以为他要去拿药处理伤口,没有迟疑,也跟着进了卧室。
男人打开衣柜,成排的男性衣物映入眼帘。男人随意拿出一件衬衫,转身看着她:“进去洗个澡。”
楚思暖垂眸看着他手上的衣物,并没有马上接过去,她抬起眼睛看向男人:“你的……”
“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先穿着,我会让人送你的衣服过来。”
楚思暖猛地摇头,她知道男人误会了,她赶紧伸手接过男人手上的衣服:“不用让人送衣服过来的,我穿这个就行了,等下把身上的衣服晾干就能穿了,谢谢……”
其实她刚才想说的是你的身上还有伤,不用先处理一下吗?但是男人误以为她是不想穿他的衣服。
男人灼热的视线锁在她脸上,楚思暖垂着眸子并没有发现。
几秒钟之后,楚思暖微微抬眸,男人这才轻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绕过她就走了出去。
就在男人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楚思暖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开口:“那个,我想你身上的伤要先处理一下才好,其实我没关系的……”
他的衣服很暖和,她身上的湿衣服贴在身上虽然不舒服,但是她一点都不冷。
男人没有回过头,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不必,我去隔壁房间洗澡。”
“可是你的伤……”听到男人不处理伤口反而要先去洗澡,楚思暖的声音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急切。
“先洗澡。”
“哦……”既然他都坚持说没事,楚思暖也不敢再说下去,她想可能是男人有洁癖吧。
也是,男人身上也全湿了。
楚思暖收回视线,紧了紧手上的衣服,转身走向里间的浴室。就在她浴室的门刚要合上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时楚衍。”
等楚思暖抬起头,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楚思暖合上门,背部紧靠在门上,抓着衣服的手贴在心口处,隔着衣服楚思暖似乎能感觉到哪里若有若无的跳动。
她平复了一下脑子里理不清的情绪,低头看着一眼自己身上男人的皮衣,视线移至手上的男人的衬衫,粉唇轻启,嘴里缓缓默念出男人刚说的那三个字“时、楚、衍……”
这是他的名字吗?
然后她就像是得到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般,带着窃喜地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熟悉的清美笑容……
楚思暖匆匆冲了个澡,连头发都顾不上洗,随意的挽了起来别在脑后就出了房间。
整幢别墅都开了暖气,就算穿着一件薄衬衫,她也没觉得冷。
她出去的时候,时楚衍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身上挂着宽松的白色浴袍,头发上还有没干的水珠顺着浴袍的缝隙消失在他健硕的胸膛处……
男人此时正搭着条腿,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上端着一个高脚杯,一杯红酒已经快要见底,男人修长的手指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
楚思暖的目光放在男人面前那个玉石桌上的急救箱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男人应该是已经自己上了药了。
她收回视线再一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看到了她。
楚思暖在男人的目光下有几分不自在,她努力定了定神,没敢再男人的俊脸上停留太久,然后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
她一落座,时楚衍就端起手边的一杯温水递给她。
楚思暖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先是朝男人道了一声谢,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就把杯子捂在手掌心处。
她察觉到男人还在看她,她不太敢和他对视,总是目光一和他接触就迅速别开。
她怕像刚才一样心里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你的伤口已经上完药了吗?”男人不说话,她只能自己找话题,缓解她的尴尬。
“嗯。”男人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他心思缜密,自然早就看出她的窘迫,他也不点破,反而顺着她应答着。
闻言楚思暖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垂下脑袋。
她和他好像无话可说,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两个还算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