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死挣扎
林舍死了,又活了,她知道自己是活着的,却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狭窄的房间里,挣扎不得,动弹不得,只能徒劳无力的扭动着身体,渴望这样的无奈之举能创造奇迹,让她挣脱束缚。她想睁开眼睛,却屡次睁开眼睛都只看到一片虚无,眼前的景象不是像马赛克一样迷乱,就是像闪现的电影片段一样繁多。
她知道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更被这数次睁开眼睛的假象弄得疲累不已,有心沉睡过去,却求而不得,只得反复的重复先前的挣扎。她的手能动了,脚也能动了,却像被钉在桌上一样,四肢再怎么挣扎,身躯也是牢牢地扣在一个点上,无法脱身。这种迷离不受控的感觉很不好受,明知道自己很痛苦,明知道自己是不清醒的,却无力挣脱,有心催眠自己这是假象,不必理会,却又无力抗争。
一会像是溺水的人在冰冷彻骨的水里挣扎,一会像是置身火场的人备受煎熬,从大脑传来的抽痛感,限制了她的思绪,让她没办法完整的思考,只能凭着本能行动。忽的,她看见一道亮光,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她也本能的朝着光亮之处爬了过去,可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光明,却怎么抓都抓不住。
偶尔爬出的那么一点点距离,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了回去,如此反复了几次,成功的激怒了她,她想要咆哮,想要挣脱这些可恶的牢笼,却只能无声的呐喊,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也进不去,她的灵魂被放在了火上烤,痛苦,想要挣脱,挣脱不得,想要解脱,偏偏死不了。忽的一股大风吹来,吹得她滚了几个圈,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股大风吹来,吹得她滚回了原地,眼花缭乱。
似有雷声响起,声声击打在她的心上,似有闪电划过,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刺骨的寒冷从脚底升起,快速的蔓延至全身,冻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疼,似乎都要冻碎了。她无声的咆哮着,心中对这样的折磨厌恶到了极致,想要毁了这一切,却施展不出任何力气,而在她整个人都要被冻住的时候,一股暖流包围住了她,不等她舒服的呼口气,这股暖流就成了炎热的岩浆,死死地裹着她。
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由外而内的被人烤干了,每一根神经都炸裂开来,疼得厉害,疼得她都打起了抖,她不停地挣扎着,从这里滚到那里,又从那里滚到这里。忽的一股钻心的疼痛止住了她的动作,让她像是垂死的鱼儿一样,直挺挺的撑着身体,无声的呐喊着。一瞬间,她又回到了精神病院,她又看到了院长脸上狰狞的笑容,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像狗一样的蜷缩在角落里。
“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啊?来,张开双腿,照做的话,有糖给你吃哦。”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下贱,枉我真心爱你,却不想你是这么的人尽可夫!”
“林舍,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还不是个贱货!”
“贱人生的贱种,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那个贱人妈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看什么,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闭嘴,闭嘴,全都给我闭嘴!”林舍捂着耳朵,不想听那些人说的话,不想再困在过去,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些害她的人,都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她亲手杀的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最适合他们的死法,她不带重复的送他们进了地狱,现在,他们连渣都不剩了,还敢来惊吓她?他们活着的时候,她尚且不惧,现在她活着,他们死,她更不会惧怕。
来呀,来呀,尽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能杀得了他们一次,就能再杀一次。
她看到了那些人,他们一个个眼带怨毒的看着她,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一般,她却笑了,伸出手,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只利爪,狠狠地抓向了那些人。她抓穿了他们的心口,挖出了他们的心,更捏爆了他们的脑袋,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鲜血流了满地,碎肉落了一地,让她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是了,是了,这才是她,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顾忌的她。
这样的她,怎会伤春悲秋,这样的她,怎会因为情啊爱啊的烦恼忧愁?
这样的她,是没有弱点的,因为她谁也不在意,只在意自己,高正明算什么,玩得开心,就留着,没用了,就扔掉,哪里值得她费这样的功夫?陈灵算什么,对她好,不足以让她高看陈灵一眼,因为对她好的人多了去了,陈灵不是唯一。
杨凌风就更不算什么了,她顺手拉拢的一个白痴,自诩是她的哥哥,却不知她没有亲人,没有兄弟姐妹,更不可能会有一个像他那样呆傻的蠢哥哥。小福宝,呵,一个颇得她心意的宠物,但宠物就只是宠物,不高兴了,一脚踹开就是了。
她这段时间的反常,还真是有够丢脸的,居然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郁结在心,甚至还逃到了白虎身边,寻求庇护。她可真是无能啊,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的软弱了?便是理智全无,便是心神失控,伤了身边人又如何?那也是他们技不如人,活该如此,她竟不知自己也变得仁慈了,还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在意别人会否因为她的关系受伤。呵呵,她不该在意的,不是吗,因为她只看重自己啊。
这段时间,她的变化让她很不喜欢,很不高兴,所以,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又能如何?她还是那个孤身上路的小神经病,她还是那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疯子,不必去管别人的事,也不必顾虑别人的感受,更不必为别人而束缚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舍大笑着睁开了眼睛,死气从身上透出,溢满了整个修炼室,不多时,又尽数回到了她身上,一股白光从她的心口冒出,让整个修炼室都透出了生机,若前者是死亡的呼唤,后者便是天堂的乐声了。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林舍站了起来,她顺利晋级了,身上的生死力量也重归平衡,彼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活动了下身体,林舍走出了修炼室,却看到白虎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由得挑眉,道:“怎么,后悔娶我做妻子了?”
白虎摇摇头,道:“不,我一点都不后悔选你做妻子的决定,只是有点奇怪,之前的那个你是你的伪装,还是现在的你是伪装,我总得知道你的真实样貌是什么才好,毕竟是要做夫妻的关系了,若我连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也实在可笑。”
“每一个都是我,这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面,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我,你可喜欢?”林舍主动抱住了白虎的腰,抬头,轻咬他的下巴,微微一笑,道。
“自是喜欢的。”白虎一把抱起林舍,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寝宫,他知道她心底的渴望,自然不愿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林舍本就是率性而为的人,这一刻,她想,所以勾引了白虎,等她不想了,可不管是在怎样的情景下,都会坚决说不的。
林舍需要一扯愉的运动来发泄晋级后的复杂情绪和多余的精力,白虎也需要这么一场运动来证明自己某方面的能力,两人算是一拍即合,灵肉配合默契。
小福宝得知白虎和林舍成事后,不禁蹙起了眉头,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底升起,叫它失去了控制。它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林舍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销雨霁之后,林舍毫不留恋的将白虎踹下了床,直言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运动还可以,相拥而眠什么的就免了。林舍简直是卸磨杀驴的最佳代表,但白虎也只是笑笑就麻溜的穿衣服走了,这个女人很理智,不必担心她会像牛皮糖一样的缠着自己,也不必担心她会像那些小女孩一样任性妄为,恃宠生娇。虽然他很乐意宠着她,但她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也不是这种风格,他也会选择尊重。
横竖都是他的女人了,她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当初会动心,也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痴狂也好,疯癫也罢,世间只得一个她,旁人无法替代,也不能替代。
林舍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梦里却见到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正在给高正明做饭,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女婿,林舍撇撇嘴,如果高正明死缠着不肯放手,她是不介意身边跟着个他的,反正白虎也可以有别的女人,人生匆匆,何必在乎那么多?
“你要陪我玩!”林舍又变成了最初的状态,心智模糊,行为随性,一会闹着要白虎变出兽形给她玩,一会玩着小福宝,一会又谁都嫌弃的只喜欢独自待着。
小福宝有点担心,虽说林舍一开始就是这个样,但它还是更喜欢理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