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次登门母子二人

    夏子清回到家里，苏华和夏明看到她包起来的手，免不了担心的询问一番。待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却也责怪她太过冲动了。

    这一天，夏子清正在学堂给孩子们上课，外面却有一村民来找她，“夏公子。夏公子，你家里好像来客人了，是坐着马车来的，好多人呢，你快回去看看吧。”

    夏子清起先觉得十分疑惑，因为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朋友，后来猜想或许是赵谨言，便让学生们自行练字，自己急忙回家去了。一到家门口，只见一辆两匹马拉的双轮马车停在那里，旁边还站着几个丫鬟下人，刚走进门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飞奔而来。

    “子清哥哥，你回来了。”

    “安安，你怎么来了？”

    “爹爹带我来的，我们走”拉着夏子清就进了堂屋。赵谨言和苏华两人正坐在堂前的椅子上，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子清，你回来了，这位赵公子说他是你的朋友，特意来拜访你的。”

    ”夏公子，自从上次一别，安安一直十分想念你，所以我今日特意带他来看你，也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夏子清这才看到屋里摆了许多东西，想必是他送来的谢礼，正要推辞，“对啊，子清哥哥，安安可想你了，你怎么不去看我，你不是答应了安安很快就去看我的吗？你是不是不喜欢安安了？”

    “怎么会呢，安安，都怪子清哥哥太忙了，这才没有来得及去看你，安安这么乖，子清哥哥最喜欢你了。”

    安安听了，这才高兴起来。几人开始聊天，赵谨言由于行商的缘故，对大武国各地的风土人情都很了解，这让夏子清十分有兴趣。苏华谈了许多朝廷的政策和制度，而夏子清更像是个杂家，什么都有所涉猎。更巧的是他们三人不约而同都对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有很深的见地，很快三人就互相引为知己了，彼此之间也直接以名字来称呼。

    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赵谨言要带着安安回去了，夏子清本想留他们吃饭的，奈何家里没有厨娘下人，自己又不好亲自下厨，只好算了。赵谨言临行前，邀请夏子清和苏华三日之后去参加由他主办的月湖诗会，两人推辞不过就应了下来。他们走后，夏子清越想越觉得厨娘的事必须尽早解决，因此第二天就早早地去了镇上，准备去人牙子那里看看，因为没什么认识的朋友，夏子清只好去麻烦找谨言了。

    她一说明来意，赵谨言就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两人即刻就动身了。两人随着赵府的管家直接去了相熟的人牙子那里，人牙子一听是想买厨娘，就立刻带了好几个人上来供夏子清挑选。

    夏子清看着面前站的这几个妇人，真是各种类型的都有。有体态丰满的，也有体格清瘦的，有年纪偏大的，也有比较年轻的，每个人也都各自说了自己擅长做的吃食，真是各有千秋。夏子清在挑下人方面没什么经验，正满脸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有下人进来禀告了一声，人牙子就让她慢慢挑就告罪出去了。夏子清很是好奇，是什么事让人牙子不顾客人在场就匆匆来去。又隐约听到哭求的声音，便忍不酌奇走出去看看，赵谨言自然随行。

    来到喧闹处，只见一三十岁左右蓬头垢面的男子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旁边地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奄奄一息的老妇人。那人牙子气恼不已，正对那男子破口大骂。夏子清向旁边的一个下人问起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来这二人正是母子关系。

    他们原本也是穷苦百姓，只因家乡遭了灾，地里颗粒无收，迫于生计才举家逃难，不料逃难途中，这男子的妻子和儿子都因饥饿病痛不幸去世了，他只好带着老母亲卖身为奴，用卖身的银子安葬了妻子孩子。辗转来到月湖镇，他的老母亲受不了路途奔波也染上了病症却也没有银钱医治，人牙子自然是不会掏钱给他母亲看病的，所以这病症也越来越严重，时至今日，已经奄奄一息了。

    今日恰巧有人想将这男子买回去当个粗使下人，这男子求买主将他母亲也一并买去，可人家又怎么会买一个垂死的老妇人呢。这男子因不想与病重的老母亲分开，死活不肯随买主离去，在院子里大吵大闹，那买主也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人牙子适才正是知道了此事才急忙赶来，这男子一看人牙子来了，便跪倒在地求他救他老母亲一命。这人牙子更是气得跳脚，直言要将他母亲抬出来丢去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

    “好啊，你不仅气跑了我的客人，大吵大闹，现如今还敢来求我救命，简直岂有此理，来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说完就让人将他按倒在地，可那男子对其它不管不顾，嘴里不断恳求救他母亲的性命。

    夏子清只觉得此人也是个纯孝之人，便开口道：“住手！此人也是因为心急救母的缘故，不如就饶了他吧。”

    那人牙子见是客人开口求情，也不好太过不给面子，只没好气道：“公子您是好心，可就算我饶了他这顿打，也救不了他的老母亲啊，公子若真想帮他，不如就将这母子二人一并买去吧，也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这人牙子只想快快打发了这两个麻烦，嘴里的好话是说的冠冕堂皇，十分动听。

    那男子此时也求道：“公子，公子就救救我娘吧，本就因小的无用拖累家小，害的我娘这么大年纪了还卖身为奴，本就已经是不孝了。公子，小的就只有我娘这么一个亲人了，只要公子肯就我娘，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公子的。”

    说完就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夏子清心里已经决定要帮帮他了，只是自己银钱不多，若冒然说出来，只怕人牙子会趁机敲诈。所以面上依然不显。砖头和人牙子说到。

    “我看此人也是个孝顺的，只是这老妇人却着实无用，我是断断不会买的。不如这样吧，你若同意，我就将此人买去，他那老母亲我也一并带走，是生是死就全看造化了。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那人牙子听到前半句顿时失望不已，听到后半句又有点犹豫，仔细想了想，若同意，自己既能得了银子又能扔了这个麻烦，若不同意，不仅银子没了，这人也定会吵闹不休。人牙子想到这儿就爽快的同意了，收了银子后就奉上了两人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