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哥哥出事,前夫报复
再然后她上车同裴佑泽一同利落离去,笑意狡猾眼神淡然,云淡风轻得仿佛以前所有事都已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厉彦琛顿时觉得有东西堵在心口,复杂情绪纷涌而至,挡都挡不住。
他把思绪收回来,抿着酒依旧不说话。
司徒哲看了看,继续刺激他:“哎,你这离婚都多久了啊,怎么看起来还整得跟刚失恋似的。当初你跟季亚琳关系不清不楚,惹得她对你心灰意冷,现在怎么说也得负责到底对不对?服个软可得后半生安稳幸福,其实这笔买卖划算着呢。”
厉彦琛睨了他一眼,话轻飘飘地:“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宫天尧被咱们这一伙人半阴半损地请到局子里喝茶,我跟她估计又得重复以前的老戏码。”
司徒哲的笑容略略收敛,脸上也换上了复杂纠结的表情:“你说这沈明媚有这么看重宫天尧吗?真的会为了这小子,跟你再次翻脸?”
“宫天尧以前追过她,现在又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他之前也算是帮沈明媚的忙,才出手对付了厉氏,现在宫天尧有难,沈明媚不可能坐视不理。”厉彦琛脸色刚毅着,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司徒哲沉默着想了一会,然后一拍大腿:“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正愁着沈明媚不理你吗?现在既然宫天尧出事了,她肯定急着想办法找你。”
*
沈明媚在看到新闻后的一整天,都处于迷茫无措的状态。
她试图打宫天尧的手机,得到意料之中的关机回应。后又回想起宫天尧在前几天找过她,和她说的最后几句话,于是又打算去拨宫父的电话,但终觉不妥,于是又作罢。
沈明媚十分怀疑这事到底有没有人幕后推动。
宫天尧回国接手公司还不到一年,对外做过的大手笔也只不过是对付厉氏出手的那一次。他做事一向谨慎,处世也圆滑,没道理会这样突然被拘。
她把那则新闻又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文章简明赅要,话说得无懈可击,她仍旧挖掘不到任何对她有用的信息。
沈明媚在客厅里站立良久,最后下定决心给厉彦琛拨电话。
但十一个数字拨过去,得到的回复却是关机。
她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找出史强的手机号,再次拨过去。
这次接通得很迅速,史强的声音很公式化:“你好,沈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沈明媚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了片刻,只说出了最关键的三个字,“厉彦琛……”
幸而史强反应灵敏,一点就通:“厉总今天出差去了,大概后天可以回来。他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暂时不能接电话。你可以现在把事情告诉我,由我转达,或者也可以三十分钟后再试着拨过去,厉总应该就会开机了。”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沈明媚听完愈发感到词穷,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没想到三十分钟后,她还没有打过去,厉彦琛那边就已打了过来。
沈明媚看着那一串数字有一瞬间的发怔,而手指早已不自主地按下了接听键。
厉彦琛的声音隔着手机熨帖着她的耳朵,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你找我?”
“宫天尧被警方控制的事你知不知道?”沈明媚连忙着急地问。
“知道。”厉彦琛不动声色,英俊的面容深不可测。
他回答得这样干脆,反倒让沈明媚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质问下去。
电话里只有沙沙的安静,沈明媚抿着唇沉默半晌,最后反倒是厉彦琛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问,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犀利的精光。
沈明媚咬着唇,继续沉默。
那边短促地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就算不是你做的,你肯定也参与了不是么?”沈明媚定定神,继续说下去,“或者说,你至少也默许这样做了。”
厉彦琛终于轻轻地笑了出来,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否则呢,媚媚,难道我还要阻止么?”
这本来就是故意的一报还一报,宫天尧打击厉氏在线,惨遭报复在后,厉彦琛这样说,沈明媚也只能无言以对。况且她在之前曾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可以让厉彦琛放手或者松口的方法。
周围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沈明媚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挂了电话。
这其实还是她头一次正式应付厉彦琛正经商人的一面。从前她也曾被厉彦琛拖去公司偶然观察过他主持高层会议,他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臂肘撑住扶手,食指按住侧颜,明明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在后来提出问题的时候言辞异乎寻常的尖锐,只消一句话就足以让总监们汗颜进而敬畏。
这样的滋味儿她如今得幸体会,并不好受。
沈明媚在坐卧不安又无能为力中度过两天,她对商斗和经济法了解甚少,看完新闻后仿若困兽,无从着手。
期间她给宫家父母拨了电话,那边宫父勉强镇定的语气和她母亲叶欣媛突然发出的一声抽噎,让她准备良久的安慰陡然都变得苍白无意义。
这两天她做过的唯一一件略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去了看守所,亲眼看到了宫天尧。
宫天尧的精神很好,甚至还是那种惯常的无所谓的模样。
他面不改色地环顾四周,笑了一下,竟然还有闲情同她打趣:“这几个月太累了,现在正好歇一歇。你不是说我可以改行写剧本么?现在时间这么多,倒是真的可以考虑。”
沈明媚望着他的笑容,愧疚心理反而愈来愈重。不管怎么说,他如今的状况都和她有脱不掉的干系。
“……真的会被公诉么?”沈明媚面色凝重地问,声音低沉。
裴佑泽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但沈明媚根本就无法放心,她只觉得深重的挫败,甚至是淡淡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