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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相克

    “郎君这是何意?”

    朱小郎皱眉。

    他已经拿出最大诚意,尽可量的配合。

    可还是换不回他们的诚意。

    这让朱小郎很是恼火。

    既然不能抚,不如杀了。

    朱小郎眼底杀机一闪即逝

    “郎君莫要生恼,”田大郎没有错过,忙笑着安抚,“郎君也知,盘踞城外的不止我一家。”

    “此行,我三人不过传声筒而已。”

    “事件到底如何,我三人也是做不得主的。”

    “至于结论,更是需得其他人商定之后,才能得出。”

    “不然兵戈再起,也不过朝夕。”

    朱小郎顿时一凛,脑子清醒许多。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朱小郎耐下心思,“先皇突发急症,太医确认的脉案和内侍供词还不能证明?”

    “这,”田大郎拉长调子,“朱郎君,恕我直言。”

    “若真能证明,也没有我们这遭了。”

    朱小郎面色铁青。

    半晌,他道:“那你还想看什么?”

    “今晚实在太晚,便是想去,也不便了,”田大郎浅笑,“我等在此暂歇一晚,若郎君有事,尽管去忙。”

    “几位乃是贵客,再没有什么事,比几位重要。”

    朱小郎硬邦邦的道。

    “我去请人清理几间客舍。”

    他转去台阶底下的禅房。

    田大郎目送他远去,才与另两人道:“先皇崩世确有缘故。”

    “只是这里不好说,我等暂留两日,待谈查清楚再说。”

    两人面色顿时变了。

    田大郎转眸,见朱小郎带着和尚过来,忙露出笑容。

    “距此不远便有客舍,几位请随我来,”和尚略一施礼,指了殿左面。

    “有劳师父了,”田大郎施礼。

    待和尚提步,忙跟上。

    几人沿着台阶往下。

    朱小郎走在最后,当下去时,他转头看耳房。

    内侍正立在那里,见朱小郎望来,忙施礼。

    朱小郎眼眸微闪,又看田大郎。

    待到入了客舍,他绕着四方的竹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推门而出。

    才要走,就听旁边有人道:“今夜清露点点,沁人心脾。”

    “某以为只有我有这兴致,不想郎君也是如此。”

    朱小郎一僵,转头道:“田郎君好雅兴,某真是难望项背。”

    他摸摸肚子。

    “实不相瞒,某这肚子作怪,某耐不住,想寻师父找点东西果腹。”

    “郎君一说,我这也饿了,”田大郎笑,“不若你我一起?”

    “也好,”朱小郎扯了嘴角。

    翌日,朱小郎捂着脑袋,痛苦东西醒转。

    缓了好半晌,才挣扎着爬起来盥洗妥当。

    他走出房门。

    田大郎正在院中打拳。

    见朱小郎出来,他收了拳势。

    “郎君好福气。”

    朱小郎咧了下嘴角。

    要不是他昨晚灌了自己一肚子素酒,自己会昏睡一个晚上?

    “田郎君今天打算去哪儿?”

    “这个,我打算去先皇崩世之时的水域看看,”田大郎如此道。

    “如此,那就走吧,”朱小郎面无表情往外去。

    “这个不急,”田大郎道:“吃过素斋再走也来得及。”

    “也好,我这就吩咐下去,”朱小郎忍耐的吸了口气,挤出点笑容。

    “有劳郎君了,”田大郎微笑,似乎半点也没察觉不对。

    吃过早饭,一行人赶去水域上游。

    田大郎转悠一圈,确定是先皇崩世时停留的水域。

    他存了一竹筒的水,道:“田郎君,天色不早了,咱们寻个地方吃些东西吧。”

    “这就行了?”

    朱小郎瞥了眼竹筒,忍了肚中疑惑。

    “是,有劳了,”田大郎笑呵呵的应。

    朱小郎再次吸气,指了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舍。

    “这里地处偏僻,只有些庄子。”

    “不碍,我们不挑,只要能果腹就好,”田大郎神经堪比马鞭,半点也没明白朱小郎的意思。

    朱小郎无法,只好带着三人过去。

    吃了些粗粝无比的饼子,朱小郎梗着嗓子道:“几位可还有地方想去?”

    “差不多就这样了,”田大郎一抹嘴,起来道:“时间紧急,我等这就回去。”

    “郎君盛情,某铭感五内。”

    “若郎君有雅兴,前往河东,某陪郎君尽兴一游。”

    “这就走?”

    朱小郎一呆。

    这里荒郊野岭,他就带了个随从而已,便是想留人,也无法啊。

    “几位还在等着我等消息,其中有位,脾气可不大好,某不敢多有逗留,”田大郎拱了拱手,带着另两人出门,跨马,直奔远处。

    朱小郎急急追出,随从从门边赶来。

    “郎君,他们跑了,奴去追?”

    “不必了,”朱小郎眯眼望着卷起半天烟尘,眨眼变成黑点的三骑,摇了摇头。

    忽的又笑了。

    亏得他自诩识人一流,却被田大耍得团团转。

    直到人家脱壳,才察觉不对。

    好在他问心无愧,便是查上再多遍,他也不惧。

    只是这田大,实在小人。

    竟行如此行经,当他是那等表里不一的小人吗?

    “回城,”他跨上马背。

    “可是,”随从望着已还兀自卷着烟尘的远处。

    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还不走?”

    这两天一夜的委曲求全,朱小郎的忍耐已到崩溃边缘。

    见仆从呆呆傻傻,他登时按捺不住。

    “是,”随从急忙上马,见朱小郎已扬鞭,忙不迭跟上。

    一天之后,田大郎赶回大军驻扎之地。

    “如何?”

    汪三疾步上前。

    “这个让人验验,”田大郎将一直挂在胸口的竹筒递过去。

    “这是,”汪三一怔。

    “我这里有个单子,让厨下照着单子做出来,寻个活物实验一下。”

    汪三顿时明了,忙拿着东西走了。

    柳福儿慢了半拍过来。

    “辛苦了,”见三位风尘仆仆,柳福儿道:“营帐都已收拾齐整,三位先去歇歇,事情晚些再说也不迟。”

    田大郎没有客气。

    这几天,他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着。

    回到自家地盘,他满脑子就只想睡觉。

    目送三人离开,柳福儿寻到汪三。

    汪三将田大郎交代和纸条给她看。

    柳福儿将菜色一一看过,便知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道:“不用验,这里有物相克,一同用了,便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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