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古董
古董，一般指的都是一些陈放多年的东西，普通的老人最多也就能称为高龄老人之类的。
而地牢中那老头的形象，绝对称得上古董，他被四根黑铁链锁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潮湿的水渍给侵染的颜色都没了，皱巴巴的，只能隐约见到上面有一些特别的图案。
特别是老头的胡须和头发，长得已经拖到地面，复杂的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舍，整张脸上，唯独能看到的就是紧闭的双眼，和高耸的鼻梁，就连在嘴也被胡须淹没。
一束闪着白幽幽的火焰，让整个水牢徒增出一种白骨幽森的肃然感。
远远看去，老头整个人就像一尊被供奉的人像，如果不是因为地牢太过潮湿，李霄毫不怀疑那老头身上会沾染一层灰。
“妖姐姐，你感觉到了么？”躲在暗处，李霄低声问道。
“傻弟弟，我怎么能感觉到……”画妖的话语中有些许苦涩，“我在画中，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外面的动静，能感知到寒冰地心火，还是因为它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嗯。”李霄嘴唇干涩，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决然，双手轻轻敲击身旁的墙，“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得到它，妖姐姐，你快点告诉我，没时间了，否则上面抵挡大水的灵气消失，我们……”
“小心！”话语未落，画妖低沉的喝声从李霄心中徒然响起。
在画妖声音响起的同时，李霄也是心头一沉，瞳孔骤缩，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飞速倒退。
“哐！”
后退的同时，李霄原本脚踩之处的地面，忽然从中崩裂倒塌，一个足有四五米的深坑陡然出现。
那深坑之中，一根根足有手臂粗细，形同箭矢的冷锋倒插地底，密密麻麻，有数百之多。
见到深坑，李霄倒吸口气，头皮发麻，这要是掉下去非得被穿个透心凉，扭头一看，竟是他刚才微微敲击墙体的举动，不小心触碰了某种机关。
微微错愕，李霄也是变得有些警惕起来，看样子当初设计水牢的工程师是个高手，这看似简单的水牢内部不知道遍布着多少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触碰到。
当年这里到底关押的是什么人？若是普通人，绝不至于在水牢内制造如此精妙的机关。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既然还有人能找到这里……”
巨大的响动，李霄想继续躲避都不行，早已惊动了那被铁链锁住的老古董，他肩膀抖动，苍老话语从胡须下艰难的传出。
似是许久没说过话，他的声音显得特别的低沉沙哑，要不是李霄五官异于常人，恐怕还真的很难听清除他的话。
说话时，老头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当他睁开眼的刹那，李霄竟见到一缕浓厚紫色灵气从他眼眸当中溢出。
他的眼睛尤为沧桑，似是经过沧海桑田，那漆黑的眼眸根本让人无法直视。
仅仅是对视一眼，隔着四五米远的距离，李霄也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甚至没一个细胞都被老头沧桑的眸子尽收眼底。
似乎在他的面前，李霄没有任何秘密！
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可是李霄却根本不能反抗，他甚至注意到老者说话时，他身前的寒冰火跃跃欲试，似乎颇为兴奋。
修道者！
心中一沉，李霄下意识的倒退。
“别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李霄后退时，画妖的严肃的声音从心底响起，“他身上的灵气非常虚弱，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是么？”李霄心中震撼，即便是油尽灯枯，也让他如临大敌，那老头巅峰时期那得多强。
“咦？九五之气？！”就在这时，那老头惊咦一声，沧桑的双眼像看美女似的在李霄身上扫来扫去。
九五之气，这是什么鬼？
老头是敌是友暂且分不清楚，李霄不敢贸然靠近，谨慎的问道：“这为老大爷，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你不认识我？”老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应该认识你么。”李霄一脸无语。
“也罢也罢，不知在这水牢待了多少年，看你的服饰，恐怕世道早已经变了，只是没想到同样是拥有九五之气的人，居然是一个练气三层的小虾米。”
老头胡须耸动，眼内神色颇为复杂，“你来，可是为了这寒冰地心火？”
他说话之间，地面的寒冰地心火竟幻化成一条火蛇，爬到了老头的身上，奇异的是老头身上并没有因为火焰而损伤半点。
“没错。”李霄倒也没有隐瞒，就算现在不说，一会儿老头也会知道。
“好！”老头见李霄如此爽快，激动的说道，“小子，你快过来，快过来！”
声音之中，颇为热切，似是有种祈求之意。
“慢慢过去，看他要做什么。”李霄犹豫时，画妖出言提醒，“千万要注意，那老家伙不知道已经火了多少年。”
点点头，李霄表示了解。
一个被困在如此古老水牢里的人绝对是个古董级别的存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最少被那铁链锁住了数十年的时间。
想想，一个人被孤独的困在暗无天日的水牢数十年，天知道他会不会得精神分裂症或者其它神经病什么的。
所以这时候还是小心点的好，以免出什么意外。
纵身一跃，跳过身前的巨坑，李霄来到距离老头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近距离之下，李霄看得越发的清晰了，他发现锁住老头的铁链并非普通铁链，铁链的上方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奇怪字符。
整个牢房内全都被冰块冻住，唯独那铁链没有损伤分毫，在如此潮湿的地方，连铁锈都没长出来。
至于老头，他衣衫褴褛，透过衣服上的破洞，可以看到他皱巴巴的肌肤，上面有一个又一个的老年斑，就连那双沧桑的眼皮，也像树皮一样皱了起来。
一个修道者竟然这般模样，难以想象他到底活了多少年月。
“小娃子，别愣着，快点，赶快过来！”见李霄愣在原地，老头有焦急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