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珏尘绝诚
“说实在的，据我们所知，你当初之所以会被封印，应该是你咎由自取吧。”百里墨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非要逼着对方出手，甚至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对方也不会对你这样吧。”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珏尘突然歇斯底里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所谓的公平，都是建立在强者的基础上！无辜，如果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的无辜吗？”
“别再混淆是非了，你敢不敢承认，你就是黑暗系的符画师？”百里墨跳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当初，与你打赌的，就是北冥家的人！”
“没错，我就是为了复仇，才会附身到北冥灿的身上！”珏尘怒吼道：“你以为你们四大家族都是光明磊落的吗？你们都错了！从古至今，每个大家族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败类，而那个北冥申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以为，我会闲得没事干就去招惹你们四大家族吗？北冥申带着一群人，杀进我家，只为了能得到我的阵法图！就为了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就抓住了我的家人，逼我用阵法图去交换。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圈套。”
“我的家人，早就被北冥申给杀了，只有我还傻傻的以为，只要我交出阵法图，他们就会放了我的家人。可我看到的是什么？是我的家人们的断臂残骸！”
“北冥申这么草菅人命，难道我就要屈服吗？所以我杀了他们！一个都没留！哈哈哈——”珏尘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北冥家当年的家主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杀了人站在那里，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一个恶魔，呵，是不是恶魔，还有什么区别？连家人都保不住，我还要那份善念做什么？”
“你说的都是事实吗？”百里静皱了皱眉头。
“你可以去问一下北冥家当年的家主，他应该很清楚北冥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珏尘握紧双拳，“我被封印在那个鬼地方整整三百年啊，如果不是主人，我怎么可能会有重新面世的机会！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背叛主人！”
百里静和百里墨对视了一眼。
百里墨走了出去，只留下百里静一个人面对珏尘。
“你还想问什么？”珏尘面无表情道。
“当年，北冥家主封印了你之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百里静坐在珏尘对面，问道。
“这与我无关。”珏尘依旧寒着脸。
“不。”百里静摇了摇头，“说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还真的与你有关。之前我们还不懂为什么北冥家主会有那些举动，现在听到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什么意思？”珏尘警惕地看着她，“不要想着用那些花言巧语来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先听我说完嘛。”百里静笑了笑。
“三百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北冥家主突然提出要退位。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四大家族都很震惊。大家都知道，北冥家主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北冥申，但北冥申却死于非命，对此，北冥家主一怒之下，将凶手就地正法，灵魂也被封印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北冥家主就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不允许任何人谈及此事，甚至，都没有给北冥申举行葬礼，当时大家都很奇怪，以北冥家主对北冥申的喜爱，怎么可能会忘记葬礼这件事情。”
“北冥家主的这种情绪一直持续了快一年，期间，北冥申的尸体，也是被草草下葬的。没过多久，北冥家主就退位了。经过北冥家的人推举，现在的北冥老爷子，就担任了北冥家主一位。”
“北冥家主退位后，留下了一句话，‘吾此一生，本无悔之，然临别之际，得此冤孽，愧之，愧之’，之后，就隐居于世，不再过问世事，但是，每年的七月，他都会单独一个人去北冥申死去的地方，在那里焚香祷告。之前，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没有给北冥申好好地准备一场葬礼而悔恨，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他是在向你忏悔，因为你被封印的地方，就是北冥申身死的地方。”
“那又如何？”珏尘不屑一顾。
“那你以为，你是怎么破除封印的呢？”百里静挑了挑眉。
“当然是主人帮我破解的，不然，我还要在那里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珏尘愤愤道。
“呵，敢情，你觉得北冥家的阵法那么容易就能被破解？”百里静讥笑一声，吗“如果不是北冥家主每年去那里，借着焚香祷告的名头，给你疏松封印，你能那么快出来吗？”
“这不可能！”珏尘瞪大眼睛，“你不用再为北冥家的人说话，我不会信的！”
“那我就要问问你了。”百里静双手抱胸，“你被封印在那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尝试过出来吗？结果如何？是不是没有成功？”
“那又如何？”珏尘嘴硬道：“那只能怪我技不如人，若是我再强大一点，也不至于会落到那般境地。”
“嘻嘻，其实你的心已经动摇了，对吧？”百里静笑了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放下过去的仇恨，重新获得崭新的人生？”
珏尘低下头，沉默不语。
“哎呀，你说说话嘛，别沉默啊，这样我会很尴尬的。”百里静撇了撇嘴。
“主人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曾经说过，破解那个封莹了他不少功夫，要我记得，我的自由是他给予的。”
突然，珏尘开口道。
“然后你就信了？”百里静哭笑不得，敢情这家伙就这么单纯吗？
“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我还只是一缕很虚弱的魂魄，没有身体，根本没有办法长久地存活于世。是主人教了我这个夺舍的办法，他说，我既然怨恨北冥家，那你让我夺舍北冥家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北冥灿。我虽然很不喜欢夺舍这个方法，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沉浸在怨恨之中，就答应了。”
“两百年前，主人终于出手捉住了北冥灿，我就趁势夺舍了他，之后，就以北冥灿的身份，来到了京都的北冥家，做起了内奸。”
“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百里静咬了咬嘴唇。
“我没有做什么，主人给我的命令是蛰伏，所以我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前不久，主人命令我对赤琊出手，趁机混入其他三大家族，拿到四大家族所拥有的那个字。”珏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听说，你在把赤琊带去公园的时候，曾经跟那个老板透露过你要去公园，为什么？”百里静撇了撇嘴，“你该不会是良心发现，所以才那么做的吧。”
“赤琊还太小了……”珏尘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看来，你还没有坏到彻底。”百里静站起身，“我是不是应该喊你一声哥哥？”
珏尘扭过头。
门外响起脚步声。
“对了，从千羽家拿走的那个字，你交给你的主人了吗？”百里墨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百里老爷子。
“嗯。”珏尘点了点头，“对不起，千羽家的商业机密，是我泄露出去的，而且，千羽家的那些人，也是我杀的。”
“这些话，你留着跟千羽家的说吧。”百里老爷子坐下来，“现在，该跟我们说说，你的主人究竟是谁，另外，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