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眼皮底下的死亡
哪怕是会死人吧。
也不知道是村里，还是我猜到的柳连九！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眼皮儿越来越沉？
这天儿怎么就像是要到冬天一样，我哈了一口气，竟然可以直接看到白雾！
可想而知，这温度骤然的变化，我咽了一口唾沫，又搓了搓自己，这样儿身子能稍微热一些，不会像刚才有点儿僵硬。
按理来说，这温度越低，我应该是越来越清醒的，怎么这还反了过来，越冷越困？
就像是那种要被冻死之前的昏迷一样。
“呜哇……呜哇……”怎么这乌鸦叫的速度也变慢了。
还真是奇了，往常能听到很多动物的叫声，怎么今天夜里，连狗的叫声还有猫的叫声，一个都没有！
只能听到乌鸦的叫声，可真是奇了！
思春的猫也不见了，看门儿的狗难不成睡了？
我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碗，说真的，眼睛是有点儿干涩的。
就在我感觉眼睛涩涩的，有点儿难受的时候，院长里的灯“刺啦刺啦”的响了两下，然后径直爆了！
“boom！”我还被吓了一跳，整个屁股都抬起了，心跳也有点儿加速。
妈的，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这村子，就是有这点不好，连个路灯也没有，等院长里的灯一灭，我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妈的，这么重要的时候，这灯还特么的爆炸了！平常也好好的！
我快速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打开手电筒，还好，手机电倒是挺满，就算这样儿开着手电筒，也能坚持好几个小时。
这会儿我完全是可以叫醒三叔的，但是，我总觉得三叔没那么简单，我确实不是特别想让他看到我在干嘛。
现在我的视线确实是不能离开这个碗一眼，就算在困，也必须得撑住，这可是我能不能查出爷爷死亡原因的第一步！
要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我可真的就是废物一只了！
等手电筒打开的时候，我快速的照向那个碗，还好，碗里的水，没有任何颜色。
在手机光的映射一下，这碗的瓷白更能显示出来。
这水一点儿波纹都没有，果然跟安静。
温度越来越低，我感觉越来越冷，好像就在刚才那灯泡爆炸的时候，那只乌鸦飞走了。
这会儿也没有听到什么乌鸦的叫声。
整个院子里，就四样儿东西，爷爷的棺材，还有放在爷爷棺材上面的三碗水，还有我，还有我屁股底下的凳子。
我就这样儿干着看似很无聊，其实很伟大的事情。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好像，真的是有点儿困了。
我这年轻酗子，也扛不住这样儿，前几天一直在奔波，脑子也不停歇，确实是有点儿累了。
不过对于爷爷死亡的秘密，我更想知道。
我就这样儿盯着那碗水，脑子又开始动了。
柳连九，真的可以和张铁匠能把根子的死相和我爷爷的死相搞的一模一样？
张铁匠，就真的能下得了手，把自己爱着的男人杀了？
而且，这模仿，能模仿的一模一样？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吧！
可为什么三叔对根子叔占卜的结果的是“妻财？”这明显的就是和柳连九有关系啊！
除非说，我三叔故意在混淆视听！想让我们偏离方向！
可是李迹查出来的，张根生，也确实是他杀！
我忽略了一点，我只从李迹哪里听到，张根生的体内有张铁匠的精液，就这样儿判定了柳连九和张铁匠一定参与到了其中！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柳连九根本没有参与，只是一个幌子！
或者说，柳连九在给我们编故事！
一个男人要是真的和一个男人有一腿，这村子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就算人不知道，也总该有人会怀疑吧？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是性功能障碍，自己的女人，真的能和这个男人过活二十多年！
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总之，这三个人，跟我爷爷的死亡，肯定是有关系的，我能确定的只有一点！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感觉脑袋晕晕的……
就在我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我还死盯着那碗，碗里的水没有任何变化……
我挣扎着想狠狠的掐自己两下，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困到连自己的手都不能控制！
我这么困，难不成说，跟今天三叔那小桌子上的茶有关系……
就这样儿，我晕了过去。
周凯和李迹两人轮流着看着监控里的柳连九。
柳连九很正常，没有一点儿异动。
周凯先说话了：“李迹，你真的觉的，两个男人……可能么？”
李迹听到周凯问这个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眼睛依旧是盯着监控里的柳连九，没有看向周凯，不过李迹倒是问周凯：“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周凯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问问，这个张根生和张铁匠……让人有点儿猜不透。”
李迹没有快速回答，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儿，依旧死盯着监控里头的柳连九，停了一会儿，李迹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用想太多。”
周凯的嘴巴不停，他像是想知道所有他不知道他好奇的事情：“迹啊，你确定你查出来的张根生是他杀，不是非自然事件？”
李迹面无表情，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并且没有继续看着监控，而是直接面相周凯：“你怀疑我？”
周凯听到李迹这样儿说，笑了笑：“李迹你紧张什么！咱们两人认识多少年了你不知道？一起长大的我能不了解你？”
周凯捏了捏李迹的胳膊：“放松。”
李迹不在说话，依旧冷冷的。
周凯感觉好像自己的玩笑有点儿开过头了，让李迹觉得自己怀疑他，这样儿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又开口：“好了好了，大男人的，不要这样儿忸怩了。”
“看监控吧，今天晚上可是很重要的。”李迹只能这样儿对周凯说。
李迹看起来很是平静，然而周凯根本不知道李迹现在内心有多崩溃！
还好周凯不知道自己和张根生和张铁匠认识！
还好周凯近期没有特别多的关心自己，李迹现在感觉有点儿庆幸。
当然，周凯一直以为李迹就和自己一样，只是周凯哪里知道，李迹内心？
李迹的情绪一般不会外露，也就是因为这样儿，李迹刚才内心的翻江倒海只是让周凯觉得他有点儿紧张而已。
李迹慢慢的呼吸着，千万不能让周凯发现自己的心跳这样儿快！
两人这下是都进入了很严肃的工作状态，都盯着监控。
“你有没有觉得柳连九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周凯开口问。
“没有。”
确实，现在的柳连九挺正常的，还不到特别困的时候，柳连九就那样儿呆呆的坐在自己椅子上。
盯着桌面，也不知道柳连九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看起来有点儿愣。
停了一会儿，柳连九像是不在发呆，眼睛里有了光彩，把自己的双手都放在的了桌子上，然后开始扣。
就像之前，周凯审讯柳连九，柳连九做出的那个动作。
看起来，着实正常。
就算要杀人，总该得有一个理由不是？
也要有人对吧？不可能说，这好好的人就这样儿凭空死亡？
柳连九在李迹和周凯的眼里，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种正常，才会让人怀疑！
为什么一个农村妇女，第一次进警察局，一点儿也不害怕，也不紧张，竟然连常人应该有的焦躁都没有！
柳连九就那样儿静静的坐着。
什么表情也没有。
李迹这次，终于开口：“你觉得，今天晚上，真的会出事儿？”
周凯看了李迹一眼：“也许。”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也同样没有注意到，那跟着他们两人进来的一丝黑气，一直在白色的墙角。
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直观察着两人。
两人没有一点儿发现！
两人说话的时候，这丝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从门缝，直接钻入了柳连九的身体！
就在这时，两人觉得柳连九有些不对劲儿！
周凯撞了撞李迹的胳膊：“你……你快看！柳连九是不是有点儿不太正常！”
“我发现了……快去！你快进去！”
就在周凯刚起身儿打算进去审讯室里头的时候，柳连九竟然看到了监控所在的地方！
直接朝着监控一笑！
妈的，那个笑，就像是在嘲笑两人的愚蠢和无知！
那个笑，里头包含了不知道多少深意！
两人有点儿呆！
“快！进去！”李迹的眼睛死盯着监控，对着周凯大喊！
周凯快速的拉开椅子，冲进了审讯室。
李迹就那样儿看着柳连九在这一瞬间眼睛没有瞳孔！
直接变成了白眼！
突然，柳连九的眼眶开始爆裂，“嘣……滋……”李迹像是能听到人肉断开的时候发出的那种让人恶心的声音！
李迹感觉自己脑子里头的弦儿快要崩断了！李迹的额头青筋外露，满是冷汗，像是在忍受什么东西一样！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