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陪客户遭骚扰
与此同时，距离她们不远处的餐桌上，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助理模样的男人凑近此刻端着高脚杯神色淡默的男子低声道：“晟总，果然不出你所料，她真的找来大学生陪客户了。”
对方顿了顿，却依然没说话。
助理见状不由多嘴又说了几句：“不过她怎么就真的敢这么做呢？难道她不知道她所面对的客户是怎样的人吗？女人为了达成目的，果然会不择手段。”
“闭嘴！”那人猛地将高脚杯往桌上一放，脸色阴沉瞪了他一眼。
助理这才连忙识相的闭上嘴，有些懊恼。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对人家别有心思的。
这边的动静如何，陆琳等人可不会知道，此刻的她正忙着与客户攀谈介绍着。
几人落座，陆琳为了与对方更好的攀谈，选择坐在客户对面，因此也就坐在了张娜的身边，而当面的客户只要一抬头，对上的便是风华正茂青春靓丽的几位美女，这倒让对方的心情更加舒服畅快了。
注意到对方的神色，陆琳暗自松了口气，这次合作看来势在必得了。
来人中，只有两位日本人是客户，另外的年轻男人是翻译师，朱莉叶圆溜溜的大眼睛快速转动起来，偷偷摸摸打量对方好几眼后，朱莉叶悄悄凑近张娜耳边嘀咕道：“这两个客户是日本人啊？刚才好像听到他们说了道歉的日本话了。”
“哟，你还懂日语？”张娜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示意朱莉叶猜测没错，但同时也对她的细心刮目相看。
“我哪里听得懂日语啊，只是日本动漫看多了，会几句打招呼而已。”朱莉叶可不敢随意邀功，老实坦白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日语水平。
得来的是张娜意料之中的戏谑邪笑，想来她刚才的语气只是挑衅而已，毫无一丝惊喜与意外。
深知落了圈套，朱莉叶撇撇嘴，不想再与张娜搭话了，而两人的小声嘀咕则自然被翻译师一五一十地复述到两位日本客户耳中，而几人的嘴角也都弯起了意味深长的浅笑。
陆琳作为主客自然不会冷了客户的场，为了能与他们谈成合作，陆琳为此可没少花心思，实际以她的公司地位，是没办法联系上对方这种大客户的，陆琳找了不少人介绍帮忙，这才荣幸请到他们共同用餐的机会。
陆琳对他们的底细早查明清楚，而年轻的女大学生便是他们最大的爱好之一，因此，这才有了她不惜花钱，也要将裘光景她们请来的事发生。
很显然，陆琳这招一针见血，立马得到了他们的另眼相看，接下来的谈话也少了不少隔阂，交谈起来和睦而友好。
两位客户中文一般，基本全靠翻译师解释，而从他们的交谈中不难看出，朱莉叶的魅力最让他们感兴趣，从始至终都只围绕着朱莉叶谈笑风生，翻译师忙着翻译的同时，还不忘与陆琳与张娜攀谈，显然他对她们比较感兴趣。
至于裘光景，从始至终就仿佛透明隐形一般，谁也不会刻意注意打扰。
服务员很快上了菜，裘光景轻闲地用起餐来，耳边时不时传来朱莉叶咯咯的清笑声，以及陆琳的高谈阔论，张娜的陪笑配合，表面看确实挺愉快和睦。
陆琳开始直入主题，旁敲侧击想与客户交流工作合同，对方视若无睹，甚至刻意拐着弯避开，以用餐不讨论工作为由，化解了陆琳的穷追不舍。
见此，陆琳的脸色逐渐有些难看起来，但为了气氛还是强忍压下，微笑着示意大家放松用餐。
裘光景瞥了陆琳一眼，嘴角微弯，端起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抿了一口。
这时，耳边传来客户的私下交谈声。
两个客户都是中年男人，长相大众，在人群中属于不容易分辨的。
只见他们目光时不时瞥朱莉叶与另外的张娜和陆琳一眼，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窃窃私语，声音极小，但不难听出都是日语对话。
翻译师也察觉到两人的小声交谈，凑近听清意思后，也忍不住一笑，翻译师很快也饶有趣味地参入其中。
见对方终于不再缠着自己聊天，朱莉叶偷偷松了口气，总算有时间品味西餐的味道了，不得不说，裘光景介绍的菜色很不错，至少，还挺合她胃口。
然而朱莉叶刚吃不到几口，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位客户的叉子掉地上了，刚好落在了陆琳脚边。
对方连连道歉，十分愧疚，陆琳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蹲下身便准备捡起。
裘光景不动声色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视线若无其事的落在对面的几个男人脸上，斜睨了他们一眼，微微垂下了眼帘，眸底弥漫着异样的光彩。
陆琳今晚得穿着比较保守，女士西装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材曲线，v字领的上衣在蹲下身后有着若隐若现的性感美，对面的几个男性坐得笔直，居高临下俯视着陆琳的行为，嘴角笑意逐渐灿烂起来。
不远处的的餐桌上，助理正吃的起劲，耳边突然传来刀插摔在餐盘上发出的声响，将这位肉还没咽下肚的助理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见某人脸色冷骇的吓人，助理脖子一缩，连忙低头，识相的什么也不说。
“一群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傻到被人占便宜骚扰都不知道。”
许久，助理才看到对方灌了口酒，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气愤与烦躁。
捡起来的叉子自然无法再用，唤来服务员重新再拿来叉子后，陆琳微笑着招呼大家用餐。
朱莉叶与张娜吃得极为认真，人生的第一顿高档西餐，的确值得慢慢品味。
裘光景将刀叉放在了盘子两旁，这代表她已用餐结束。
“哐当”一声，这次是刀子落地了，且位置在张娜的脚下，这可就尴尬了，与最外边的陆琳不同，这次捡刀子可就麻烦多了。
对面的客户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嘴里嘀咕了好一会，翻译师在旁解释客户的愧疚与道歉：刀子他会自己蹲下桌捡起。
不等陆琳惶恐阻止，对方已经钻进桌底下往张娜的脚边靠去了，察觉到对方的行为，张娜下意识地将脚往后挪，她的裙子不长，唯一的功效是遮小肚腩，因此这么一坐，细白的长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钻进桌底的客户心情很是愉快，随着他的逐渐靠近，张娜浑身的不自在顿时更明显了，仿佛有种被窥视的异样感。
“砰！”
就在这时，脆亮的玻璃碎裂声，在宁静的西餐厅格外醒目清晰地响起。
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惊呼声。
桌底下的客户手忙脚乱地匆匆爬了出来，只见他黑色的西装被洒出来的葡萄酒溅得到处都是，极其狼狈，却没什么危险。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葡萄酒瓶的玻璃碎片分散了一地，色泽浓厚的葡萄酒，宛如盛开的牡丹花绽放。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往玻璃碎片的位置往上望去，裘光景甩下葡萄酒瓶的手才刚刚收回，只见她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薄唇轻启，流利的几句日语传入正想发火的客户耳中。
“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收起你们的肮脏龌龊，很让人倒胃口。”
裘光景嘴角依然勾着一抹温和的淡淡浅笑，对面的客户脸色却刷的一下白了。
陆琳率先反应过来，急促慌忙上前到：“不好意思，请问你没事吧？”
见两位客户脸色依然难看，陆琳连忙催促翻译师将她的话给他们翻译，然而不等翻译师翻译，裘光景先一步开口了，“她问你是否没事，你难道不用回答吗？”
“没事没事，我没事！”对上裘光景眸底带着戏谑的目光，客户赶忙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对陆琳连声道，并且由于头过紧张，额上流下了几滴冷汗。
陆琳的视线落在裘光景，此刻如果还不了解，那她在这商场上也是白混了，“你会说日语？”
陆琳这话一出口，朱莉叶与张娜都意外诧异的瞪大眼，这裘光景真的懂日语啊？
“会一点，你不用担心，刚才只是失手，也跟对方道过歉了。”裘光景对陆琳说罢，为了让她相信，随即又转头对两位客户说了一句，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另外客户连忙点头，用仅会的几句中文对众人慌张道：“对，没事，没事！”
裘光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位还是比较配合的。
陆琳的脸色却没因此而好转，反而越发沉重，重新审视打量裘光景一眼，陆琳语气低沉，“裘光景，你刚才绝不是在道歉，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你是不是应该为我考虑一下，你这样做出遭成的后果，承担人是我。”
裘光景坦然自若，浅笑道：“我或许是过于冲动，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对方愿意花上时间跟你一谈，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你是女人，更是名大学生。甚至，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合作，这些，我想你应该早知道。”
陆琳的眉头一皱，桌底下的拳头捏紧又松开。
裘光景并不是在激怒她，而是很理智清晰地对她叙述所谓的事实。
裘光景没说错，只是将她刻意掩盖的窗纸戳穿了而已。
“裘光景，你很聪明，不过，我也不傻。”陆琳言外之意，是让她不必多管闲事。
裘光景的笑意不减，只是眉目间多了少许冷漠。看来是她越界了。
朱莉叶与张娜对视一眼，识相的没多说。
而就在这时，一道调侃带着戏谑的温润嗓音突凸地插入其中。“陆老板原来在这用餐，找得我真是辛苦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琳的脸色瞬间沉重难看起来。
转头望去，来者身高挺拔，西装革履气质翩翩，身后跟着两位助理，一见这架势，陆琳心底立马清楚了。
“找我？”陆琳的语气里毫不掩饰敌意与讥讽，“我看，是早就打听到了，此时专门过来的吧。”
陆琳的警戒提高到了最高点，竞争对手大驾光临，与这客户的合作恐怕凶多吉少了。
“嘿，你说对了，我就是过来抢客户的。”听出陆琳的语气，对方毫无知耻地大方承认了，“不是我小看你，实在是有些合作，男人要比你们女人更适合些，对吧，两位先生？”
无奸不成商，何况这是公平竞争。
而且，显然他的优势比陆琳更好，尤其当听到他流畅的日语跟客户交谈，光在这点上，陆琳就已经输得不留余地了。
眼看对方竟然与客户交谈起来，此刻的陆琳后悔莫及，在众多语言中她学会了法语韩语，唯独日语被她抛开。
如今，就连裘光景都会的日语，她却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胜阳公司的老板——晟阳，很荣幸与你们见面，两位有兴趣的话，不妨移步到‘隔壁’聊聊？”
晟阳抽出名片递给对方，同时用流利的日语交谈道，尤其最后的语气刻意加重了鼻音，暗指“隔壁”的特殊韵味。
果真是男人了解男人。
晟阳含蓄的表达，对方立马会意，当下心情大好，连连点头同意。
在场中的除了翻译师与裘光景听出他们的对话外，她们几个都是一头雾水。
陆琳气得笑容都无法维持住，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方，但对面部表情敏感的她，稍一猜测思考，晟阳的算盘便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注意到裘光景似笑非笑的表情，陆琳就更加肯定了。
“陆老板，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顿饭我请了。”眼看生意将成，晟阳暗喜，冲陆琳诡谲一笑，拍了拍腰包。
陆琳可不是泛泛之辈，晟阳这话一出口，她就能断定出他的计划了，想带走的客户可不是轻而易举的，“请客就不必了，你们去哪儿，带上我们就好。”
晟阳明显一僵，不过还是好意提醒道：“陆老板，夜店可不是你们这些女孩逛的地方，你和朋友们要是发生什么，这后果我们可承担不起。”
虽说是职场上的竞争对手，但晟阳还不至于使用小人手段。
尤其，对方还是年轻的学生，他更没必要让她们陷入困境，他实际观察她们很久了，就如刚才的那位小姐所说，这两位客户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她合作，只是有些男人猥琐的本性罢了。
在这点上，他对裘光景的行为言指，很是刮目相看。
陆琳早有心理准备，听出他的意有所指，也不算吃惊。
“你这是看不起女人吗？夜店或许确实不适合我们，不过，不是有你们在吗？”
陆琳虽也有担心，但与工作相比，她还是选择了工作。
晟阳一怔，陆琳说罢，就已经将视线转向了朱莉叶与张娜，丝毫察觉不到他眸底闪过的光彩。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朱莉叶与张娜对视一眼，很默契地点点头答应同意前往，裘光景就更无所谓了，向来随众。
最终，一致决定，一行人共赴隔壁的夜店，这一顿饭最后还是被晟阳抢先一步付款了，理由是有男士在场，没有女士请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