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等契约
“你怎么总是骂人！不爱救别救，这里又不缺我一具尸体！”苏雨气愤地推开涂山子归。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一个废物还闯进这种地方，你不是蠢货难道我是吗！”涂山子归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心还给当成驴肝肺。
“极寒冰泉，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谁知道会出现这么多妖兽！”
“你疯了吧，在封魔山找极寒泉。这里是极寒之地，但是没有寒泉！”涂山醒来的时间是不久，但是无论是睡过去以前还是醒来以后，他都不曾感知过这里有冰泉这东西。
原来又是一个被当成祭品的，涂山子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苏雨毛骨悚然。
她当时看到涂山子归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直到涂山说出封魔山的时候，她整个心都崩了。
自己就是个商人啊！
“算了，你杀了我吧，不过我的身体不能吃。”苏雨想，等寒毒发作还更痛苦，这样死还痛快点不用受罪。
涂山不知道苏雨为什么突然自暴自弃了，但是他还不想放弃。
这里走不了回头路，为了防止妖魔出去，如果走回路会触发更可怕的禁制。
死路在前，蓝晶蝠还在不停的攻击，这里温度又那么低，如果不快点出去，这个蠢货肯定要死在这。
因为看不清的缘故，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苏雨滴在地面的血，呈现着淡淡的蓝色，久久不凝固。
涂山恨自己被契约咒束缚着力量，不然这种山壁，也不过是一拳的事。
涂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意无意的，一直用身体笼罩着苏雨，让身后的蓝晶蝠尽量只攻击自己。
“狐火！”涂山一掌推后，他手心中蹦出一窜火花，然后没了。
苏雨眨了眨眼，这狐狸还会变戏法。
“靠！”涂山大骂一声，狐火用不出来还冒出光来，完了。
几秒钟后，铺天盖地的蓝晶蝠朝两人飞来，一时间刺耳的声波震得耳膜都快破了。
苏雨刚想问就不能走回去的时候，涂山就开口道：“完了，回头走我不会死，但是你肯定得死，前走又走不了。看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有时候量变引起质变，这些低阶魔兽伤害虽然弱，但抵不住数量多，涂山也难以护周全，一不小心，苏雨又被咬伤了好几个伤口出来。
血腥味开始散开，身后雪豹闻到这股味道，双眸同蓝晶蝠一样，变得血红，在黑暗之中山洞，宛若两颗红宝石。
哐！
哐！
雪豹开始撞击铁笼。
一滴血，悄然落在了涂山的手上，慢慢渗入。
涂山忽觉手上一阵刺痛，仿佛痛入魂魄。
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从他的心口涌出，涂山的双眸被突如其来的金光闪到睁不开眼，苏雨更是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因为和涂山面对而站，那个阵敲就在她的身前，她抬起手时，手上潺潺涌出的血正好碰到了上面，血液瞬间被吸收，阵法有一半黯淡下去。
涂山慢慢睁开眼睛，他发现蓝晶蝠不叫了，扭头一看，身后那还有什么蓝晶蝠，只剩下一堆蓝色的粉末。
雪豹也不叫了，他匍匐在地上，就像是在和王行礼。
“契约咒。”涂山愣愣的念出这个名字。
第一反应就是一个靠，接着就是懵逼。再然后，涂山心中一阵狂喜。
天下还真的有如此巧的事情。
居然真的有人会这么无聊。
你想出去？
难道……你不想出去？
他脑海里回想着几分钟前，满脑子的怪诞想法，还有苏雨捉弄他说的话。
想不想出去？要不再睡上万年，等地震让不可抗力毁了这一切？
想啊，肯定想出去啊！超级想啊，多一句废话都不想说了！
不就是契约咒吗！不就是当别人几十年的宠物吗！反正人类寿命那么短暂，等一等，不就都过去了吗。
这两分钟，对涂山来说，很长，很长。
他笑着看了一眼那个还瑟缩的小家伙，看见她正透过手指缝打量着自己。
这是普通的平等咒，平等咒就是哪一方死亡不会影响另一方的生死，却不是身份之间的平等。
这个契约可以随时由主人解除，也可以等一方死亡自动解除。
“你早就算好了吧，苏雨，你连我什么时候醒来，都算好了吧。”涂山眼前的阵还在散发着金光，蓝晶蝠难得不敢靠近光源。
“没想到我堂堂妖尊，最终还是误在了一个情字。”
涂山忽然大笑起来，张开嘴，用尖锐的獠牙咬下自己的手腕，鲜血飞溅而出。
苏雨感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溅在手上和脸上。
眼前的光芒暗淡下去，金色的阵发出琉璃碎裂的声音，骤然崩碎，变成光末分别冲进两个人的额头。
苏雨觉得自己的灵魂上多了一条锁链，另一头牵着另一个灵魂。
与此同时，还有平等契约的知识涌进脑海：如何构建契约，如何用契约命令，以及，如何解除。
光末消失殆倔，涂山的气息开始暴涨，他的长发与衣袍都在无风自动。但是这力量非但没有让苏雨害怕，她还感觉很熟悉，很……亲切。
“后退。”涂山狭长的凤眸微眯，右手握拳。
苏雨看到涂山这个样子，又加上灵魂上的感觉，想想应该也能信一信。
她躲在了涂山身后，发现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报复心。
她蹲下抱住这条尾巴，想起涂山捏自己时的模样，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开始从尾根撸下。
无论什么动物，尾巴都是很敏感的，涂山刚刚适应自己的力量，突然被这样一摸，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苏雨发现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妖和记载中的不一样，虽然有点傲娇，但是对人似乎没有恶意，这才让她敢胆大妄为。
但是苏雨没有看到的是涂山黑掉的脸。
涂山身子一转，尾巴就从苏雨怀里挣脱。可是苏雨刚上瘾，根本不想放开。
“胡闹。”
“就许你欺负我，不能我摸你的毛吗！”
“也不看看眼下什么情况。”涂山皱眉，不过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中套了。
苏雨果然狡黠一笑，比涂山更加狐狸样：“那就是说出去了就给摸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说了。”他将苏雨拉到身后，“别闹了，这里有问题，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危险，别让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