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My Heart Will Go On（5）
詹森·阿克斯很讨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女友的前男友。
这种生物就应该哪凉快滚哪儿去。
还有那个马特·达蒙，被宠坏的孩子气的家伙。
杰瑞德·莱托, 更讨厌。
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讨厌的家伙。
可是, 她投资了马特的剧本。
她唱杰瑞德为她写的歌。
莱昂纳多为她争取到了角色。
他呢？他能给她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奥黛丽的男友”这种称呼, 就好像是一个咒语, 时刻提醒他，他是依附在奥黛丽“美国偶像”光芒之下的无关紧要的附属品。
詹森实际上并没看见莱昂纳多吻了奥黛丽。他看到马特离开了沙发座，没意识到他是要去找奥黛丽, 辛西娅推了一下他, “快去, 把奥黛丽带回来。”
他跟在马特身后, 在人群中穿行。他没看到马特做了什么, 只听到莱昂纳多狠狠的问“你说什么”。
接着现场就失控了。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等到詹森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一片大乱，明智点的人早就往后躲, 还往前上的只有亲友团了。
詹森躲闪着在找奥黛丽，他清楚记得明明眼看着她待在混乱地带的中心, 但等他绕过去，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紧接着不知是谁在他脸上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
詹森向后倒去, 又被人推了回来，身不由已被卷进混战中。
奥黛丽很久没有打群架了。
喝点小酒、大打出手，再来个午夜狂奔什么的, 适当点燃肾上腺素, 有利身心健康。
她也没看到是谁先动手的, 就感觉一眨眼，马特和莱昂纳多抱做一团互殴，她兴致勃勃拉好架势准备揍他俩几拳，没想到向后扬起的拳头被人一把抓住，那人很用力的拖走她，“跟我走！”另一只手随即揽住她的腰，坚定有力的带着她离开了风暴中心。
奥黛丽不满的嘟囔：“我要打架！我想揍他们很久了！”
“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基努瞪了她一眼，“你要是被打了怎么办？我会很心疼的。”他直接带她出了酒吧，无视冲上来拍照的狗仔队。
“你的车呢？”
“托比带我们来的。”
基努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一辆宝马从停车场出来，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薇诺娜摇下驾驶座的车窗。
“我来开车吧。”
“okey。”薇诺娜换到后座。
基努开了副驾车门，让奥黛丽坐进去，给她系好安全带，再绕过去坐进驾驶座。
薇诺娜趴在副驾椅背上，“天哪！boys！”
奥黛丽捂着额头，“头疼！”
“你喝酒了？”
“一点点，或者不止一点点。”
薇诺娜揉了揉她头发，“男孩子们就像puppy一样，有时候很可爱，但有时候，天哪！真的很烦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奥黛丽小声呻-吟。
“没什么。”薇诺娜看了一眼基努，“你会明白的。”
基努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置物格里掏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瓶药，“阿司匹林，吃两片。”
薇诺娜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吃了两片阿司匹林。
“你说的没错，男孩子们都是些傻瓜。他们把食肉动物的那套照搬过来，以为消灭了其他雄性就能拥有对雌性的支配权和交-配权。可惜，人类因为有思考能力，事情并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他们只想着‘i want，i need’，却似乎从没想过，‘i want，i need’已经不是他们独有的资格了。”
薇诺娜很好奇，“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他们？谁？说我什么？”
“说你……”薇诺娜犹豫了一下，“说你是个可人儿，但胸大无脑。”
奥黛丽觉得很有趣，“我的大学是加州理工。是什么给了他们错觉，认为我是个笨蛋？”
“大概因为可爱美丽又聪明的万人迷太令人嫉妒了吧。”
奥黛丽忍不住大笑，“没有的事。没有人能完美。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缺点是什么，但‘愚蠢’这个词肯定跟我无关。”
“我听人说，你在跟福克斯谈投资。”
奥黛丽向后看了一眼，“是啊。好莱坞真是没有秘密。”
“他们都说，你是为了leo。”
奥黛丽耸肩，“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那你——”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噢，你的意思是，所有人都觉得卡梅隆疯了、没救了，泰坦尼克要下沉了，而我愚蠢到砸钱听个响？也许吧。”奥黛丽微笑起来，“leo能为了我跟人打架，我也能为了他砸钱。多有趣！我甚至连报纸标题都想好了！”她兴高采烈。
基努·里维斯猛地踩下刹车。
“到哪儿了？你是要送我回家吗？”
“不知道。不是。”基努点了根烟，正要说话，奥黛丽的手机响了。
“詹森？你在哪儿？警察局？什么……哪家？好莱坞分局？好，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她打给律师。
“坎贝尔先生——你在度假？哦，好的。保释手续要怎么办？”
基努载她去洛杉矶警署好莱坞分局，途中送薇诺娜回家。
“你跟薇诺娜关系一直很好吗？”
“还不错吧。”他扔了烟头，关上车窗。
“我以为跟你关系最好的是桑德拉·布洛克。”
“我以为你从不关心这个。”
奥黛丽没说话。
好莱坞分局很给这些明日之星面子，把他们关在一起，没让他们跟真正的街头混混们同处一室。出警的警察感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演员打群架了，其中还不乏被预定的当红小生。好莱坞分局遇到这种情况总会比较小心，尤其要小心应付蜂拥而来的狗仔队和娱乐记者们。
有人打趣说幸好这些明日之星没在圣诞前夜玩这么一出。有人则抱怨这些少爷们太闲了。
詹森·阿克斯在角落里站着，尽量不想靠近任何人。其他人分成几拨小团伙，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马特·达蒙、本·阿弗莱克、克里斯·奥唐纳占据了仅有的两条长凳中的一条；另一条长凳则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他的酗伴们。两伙人互不理会。还有一些池鱼，三两成群，讨论着今晚的骚动，觉得十分有趣，是一个新鲜的体验。
每个人都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詹森没想过打给他的经纪人，而是直接打给了奥黛丽。
其他人或是打给了经纪人，或是打给了律师。陆续有人过来，带走了他们的当事人。
大概一个小时后，奥黛丽来了。她穿着基努的皮夹克，几乎遮挡住短裙。
一个年青警察带她过来，开了牢房，“詹森·阿克斯，你可以走了。”
奥黛丽指着莱昂纳多，“还有他，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警察歪了一下脑袋，示意莱昂纳多出来。
莱昂纳多不顾他的酗伴们，三两步冲了出来，“奥黛丽！”
“站好！”奥黛丽瞪他一眼。
他乖乖站住。
奥黛丽打量詹森，“怎么被打到脸了？”詹森右脸有一块红肿，下巴也红了。他委屈兮兮，“疼死了！”
“身上呢？”
“被打了好几拳呢。”
“傻瓜！下次躲远点。”
“不行，我要救你的。”
“傻瓜。我用你救吗？谁敢打我，我弄死他！”
年青警察咳嗽了一声，“菲利普斯小姐，还有其他人吗？”
奥黛丽看了看牢房里剩下的几个人，“那俩个等他们的经纪人吧。克里斯，你跟我走吗？”
克里斯·奥唐纳立即出来，“我不认识他们俩！”
马特·达蒙跳了起来，“奥黛丽！”
“不管你。谁叫你先动手的？”
“不是我，是他！是leo先动手的！”
“我跟你很熟吗？”莱昂纳多翻个白眼，“奥黛丽，就是他先动手的！”
“你住嘴啊！我让你说话了吗？”
转脸对着马特，“想打架是吗？愚蠢！雄性激素过剩的话，去做个手术切了蛋蛋，一劳永逸，延年益寿。你以为是为了我打架的吗？才不是，你是为了你那虚无的男性自尊。你总以为自己特别聪明，实际并不是——”她蹙眉，“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刚赶来的约翰尼·德普悄悄问基努·里维斯，“发生了什么？”
基努摇摇头，“young boys——”
约翰尼看着那几个人，大致猜到了剧情。
“约翰尼，leo交给你了。”奥黛丽对德普点点头，“今晚的事，抱歉。”
“别。那跟你无关。我会好好跟leo算账的。”
奥黛丽一笑，“下个月我生日，会开个派对，你来吗？”
“到时候打电话告诉我地点。”
“行。那我先走了。”她带着詹森、克里斯，跟着基努出了好莱坞分局。
出来后她才想起来，“托比呢？托比和辛西娅为什么都不在？”忙打了电话回家，辛西娅已经到家了，托比没有管好友，直接送了辛西娅回家。
挂了电话，又想起来，“查莉呢？杰瑞德呢？”又打电话给查理兹，结果是杰瑞德送了她回公寓。他们本来也想带走奥黛丽的，没想到她早就被基努带走了。
他们先送了克里斯回家，克里斯实际上既没动手也没挨揍；接着又送詹森回公寓，顺便看了一下查理兹，托查理兹照顾詹森。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奥黛丽有些疲惫，“已经是1997年了啊。基努，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奥黛丽。”他想了一下，“快乐吗？”
“你怎么这么较真？”
“我很在乎你是不是快乐。”
奥黛丽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快乐的吧。”
“你爱他吗？”
“爱？谁？”
“詹森。”
“你为什么要跟我讨论这个？”
“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奥黛丽？”
奥黛丽好像很吃惊，“分手又不需要理由。”
基努在路边停下车，“不要试图躲避。你一天不告诉我为什么分手，我就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找个理由故意对我撒谎的。”
“——我确实不会。”她扭头看着车窗外，远处的车河灯光闪烁，通天彻地的流动的光华灿烂。
“解释一下。”
“——我、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
“我头疼得厉害，你别逼我，行吗？”
基努很想点头，但他还是坚持住了，“我好不容易问出来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个勇气。在你心里，总有决定要拒绝我的那一刻，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她无力的说：“我的心理医生说，我没办法维持正常的人际交往，一旦脱离我感觉舒适的区域，我就会拒绝改变。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我让你见帕特里夏吗？”
她想了想，“可能吧。”
“你害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变的更亲近，还是害怕你会爱上我？是的我注意到了，你从来没说过爱我。”
奥黛丽一脸震惊：“我从没说过吗？”
基努趴在方向盘上，神情忧郁的看着她，“奥黛丽，你才是那个害怕承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