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如阻路
纯阴灵材幽荧已经有了选择了,这天下的阴属天材地宝没有哪个比得上她泥丸宫中鸿蒙丹珠内蕴养的太阴桂木,蕴养了这么些时日,也该它出出力了。
但只是太阴桂木却还是不够,桂木毕竟是灵木,剑胎还需金属灵材才能锻炼成,天地间最顶尖的制作飞剑的灵材有十数种,其中阴属的最好的当是海底万载寒冰铁,寒冰铁只在南极附近的海底存在,为此幽荧却是不得不去南极一趟了。
因为不知寒冰铁准确位置,幽荧也就不能直接以太阴遁法挪移到南极,只能是御着遁光时时注视大海。幽荧有先天灵眸,一任灵材所散发的灵光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寒冰铁也是。
幽荧遁光虽没有太阴遁法那般星光落处,转瞬即至,但也是神速无比,不过一个时辰便横跨数十万里海域,越远离陆地,海洋环境就越恶劣,暴烈寒风在天地间不断肆虐怒吼着,天上是厚厚的乌云,把大日牢牢遮掩,此处生灵稀少无比,非是异兽不能生存。
正在一边前行一边扫视海中的灵材光辉的幽荧,突然听到几声龙吟之声,疑惑之间她停下遁光,拨开乌云,一眼望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有数十条狰狞可怖的孽龙盘踞其上,在在附近海域也有数十条大小不一的孽龙在追逐嬉戏着。
“没遇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那就算你们的时候到了。”
这群孽龙虽含有真龙血脉,算是龙属,但是因为血脉稀薄,所以灵智未开,整日里兴风作浪祸害生灵,因此被称为孽龙,一般修士遇到这类龙属,都会选择将其灭杀积攒外功,君不见那屠龙师太就是在北海灭杀了数十条孽龙,因此才得名屠龙师太的,而现在她的屠龙刀落在幽荧手中,幽荧也不介意提升一下屠龙刀的威力。
只见她聚拢一片云头,立在上边,然后心念一动,一道碧绿龙影猛然飞出,朝着下方的孽龙飞去。碧绿龙影一出现便有滔天龙威弥散,孽龙群瞬间被惊动,纷纷仰头嘶吼。
屠龙刀在屠龙师太手上不知道灭杀了多少龙属,内里真龙血脉远比孽龙体内的真龙血脉浓厚,因此只一照面大半的孽龙就纷纷为龙威压迫,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然后被屠龙刀一一穿脑而过。
而那一小半修出了内丹的孽龙,则纷纷驾驭云气,一面朝着屠龙刀吐出剧毒龙息,一边朝着远方遁逃。幽荧见状心念一转,碧绿龙影猛地分化成十道数十丈刀光,在孽龙没来得及反应之下就将其全数灭杀。
灭杀了全部孽龙,将真龙血脉搜刮一空后,屠龙刀在海面上依依不舍的转了几圈,这才朝着幽荧飞去。就在这时,高空之上一声佛诵,一只布满金灿灿的波罗神焰的弥天大手,猛地出现朝着屠龙刀抓去。
“尔敢!”
眉头一挑,幽荧一掌伸出,五道灵光喷涌而出,瞬间纠结成一只寒魄大手,挡在了屠龙刀之前,朝着弥天大手抓去。借着寒魄大手的阻挡,幽荧顺利收回了屠龙刀,但下一秒就见弥天大手一把抓灭了寒魄大手。
“心如神尼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何不出来一见。。。”
寒魄大手被抓灭的时候,幽荧就知道来人是屠龙师太的师父心如神尼了。
“施主有礼,还望施主高抬贵手,将我徒法宝还来,贫僧感激不尽。”
被叫破了身份,心如神尼也就不再隐藏,只见茫茫海上洪波涌起,道道浊浪拍击着海中的礁石,唯有一块漆黑礁石周围无风无浪,盖因礁石之上端坐着一位女尼。
女尼肤如白玉,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其中佛韵流转,女尼身着棉麻黄衣,正是佛门三僧二尼之一的心如神尼,在其身旁有屠龙师太沈琇在侍卫着,屠龙师太此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幽荧,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幽荧看着心如神尼,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后悠悠说道:“佛门一向不是自诩光明正大,怎的还来暗地抢夺他人法宝?”
不待心如神尼开口,一旁的屠龙师太听见幽荧说屠龙刀是她的法宝,登时怒喝道:“那分明是你从我手上抢去的,旁门妖人好生无耻!”
心如神尼闻言微一皱眉,她当初也是旁门出身,虽然如今已归佛门,但屠龙师太此番言语听起来还是有些刺耳。
“屠龙刀的确是你的,但你截杀了我的象龙,拿你一件法宝来抵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听了屠龙师太的话,幽荧有些不屑,怪不得长眉真人要将她逐出峨眉,还让其拜师心如神尼,就这等蛮横性子,没有心如神尼罩着,早就不知道被人灭杀多少回了。
心如神尼见幽荧始终不肯还回屠龙刀,心下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愿和幽荧敌对,她昔年为旁门自然知道旁门求道之艰苦,但屠龙师太乃是长眉真人拜托她护持其飞升的,屠龙刀乃屠龙师太飞升天阙必不可失之宝,却是绝对不可有失的。
“既然如此,也只有得罪了。”
心如神尼见幽荧始终不肯归还屠龙刀,最后只得双手合十,口诵真言,只见无量佛光自神尼身后绽放,此佛光堂皇光明,色如纯金华光耀耀,携着无边威势向幽荧兜头罩去,却是打着将幽荧镇压,然后再拿回屠龙刀的主意。
幽荧虽知心如神尼佛法高深,心中多有忌惮,但也不惧其神威,心念一动,无量月轮自身后浮现,瞬息化作磨盘大小,像是一轮皓月高悬一般,也绽放无量太阴辉光,辉光色作银白,如水似雾,朦朦胧胧似有似无,但却生生将煌煌佛光压制在身前不得寸进。
心如神尼见此也是大感意外,盖因她所发的乃是小诸天佛光,此佛光蕴诸天之力,有无匹重力,寻常法宝飞剑一磨便毁,她本以为此法可以降住幽荧,却不知幽荧所修乃大道正法,虽现在修为尚浅,无法发挥其真正神妙,却也非是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