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起波澜!
凡人的劫难,莫过于生老病死,痛失所爱。
权财与名望,事业与爱情,亲人与朋友。
这些他们关心的,在乎的东西,一旦失去,对他们来说,也就变成一场劫难。
天意不可测,意外难料。
虽说祸不及亲人,但真正的天意,谁又能预料。
寒辰刚才已经多问了他们一句,给过他们机会,这手段动用起来,失去修为的他也无法掌控结果。
眼下这些富豪们,有的是自身遭劫,有的是亲人遭难。
展览区的诸多富豪们,已经乱作一团。
早已没人还记得什么寒家大少,什么郭家小姐与寒酸少年不得不说的绯闻,什么拍卖会,什么刘家。
大部分人心乱如麻,心神不宁。
不过,像危及身家性命的富豪们,还是属于少数。
有的人虽然遭劫,损失却不算大。
刚才发出的恶言有限,业力尚浅,报应便较弱。
还有的人,因为家族中有功德者,祖上传下有几道气运护体,得以幸免于难。
此时,若开天眼,观气运,会发现笼罩在他们身上,或是赤色,或是黄色,或是红色的福禄寿运道,被业力烧去大半。
这些福禄运道,是他们祖上功德者传留下来。
正所谓,祖上积德,儿孙败运。
部分人虽能免去一劫,但运道大伤,日后必然霉运连连,心头不得畅达。
只有那些真正福薄命浅,本就运道较差的人,才会遭遇杀死厄难。
譬如那位富二代。
年幼丧父,继承家业以为是大喜事,再也无人能管制自己。
他却不知,本就是他祖上不积德,家中才有横祸。
此番他更是自作孽,惹业火烧身,致使出现祸及身家性命的绝症。
展览区内。
数十道,上百道同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带来或重或轻的坏消息,呈现出一阵让人心神不安的迹象。
“究竟发什么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富豪们福禄大减,运道被削,心中升起阵阵不妙感。
众人只觉灾厄隐现,随时可能大难临头,让他们一顿烦躁不解。
“这么多人同时家里传来坏消息,这今天是怎么了?”
“这拍卖会是不是风水布局有问题,是大凶大煞的邪位,让我们在这里待了区区几个小时,就心神不宁?”
“呸,你别讲这些不科学的,什么破风水,多半是巧合。”
“乔总,你这样说,你自己信吗?能有这么巧合吗?”
“你们都别吵了,我现在眼皮直跳,心里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要发生什么祸事。老天爷,求你了,可别让我像其他人一样,家中不宁,有不详之事祸害我亲人啊。”
有个笃佛信教的中年富豪,几乎要当场跪下,双手合十祈拜起来。
“老天爷,不知哪里得罪,我给你赔礼了,下周,不,明天我就去庙里上香,捐一个亿的香油钱!”
“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对,但您千万别降罪,有怪莫怪,就当我是个屁,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众人脸上一片惨淡,愁云满面。
幸免于难者,看到一位位受难的富豪呼天怆地,难免露出兔死狐悲的恐惧。
天有不测风云,太可怕了!
任凭你身价再高,财富再多,还是挡不住身边出现的意外,还是阻止不了生老病死。
这时候,寒辰已经从众人的辱骂声中脱身而出。
此时听到四周阵阵祈福声,哀求声,他脸色淡然,心中无喜无悲。
“我倒本不想与你们一般见识。”
寒辰轻轻摇了摇头。
心念一动,识海中的仙帝神魄归于平静,诸天烙印内敛沉寂。
这样的手段,也只能稍微动一动,镇一镇这些凡人。
“我现在只是一个纸老虎,只能吓一吓这些小人物。”寒辰无奈。
若不是这群富豪恶言相向,欺人太甚,他也懒得动这种没多大威力,损耗反而颇大的手段。
若是他重回仙境,神通岂止这种程度。
一旦出手,必然是真正的天威降临,雷霆怒劫。
一言可定生死。
一言可改命运。
一言可将生灵贬入畜孽道,来世作猪狗。
言出法随。
相比之下,此时对付这些富豪们的手段,只算是小把戏。
天劫,从来不是毁灭。
修仙者,仙人,在做好准备之后,渡天劫往往能获得一线生机。
成功渡劫之后,掠夺天地气运,修为更进一步。
这些富豪们,若是实力足够强大,自身福禄运道足够厚,也能抗下寒辰的‘天劫’。
甚至从中获得一丝气运,让自身运道恢复,更进一步。
只是,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经受磨难历练,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积善之人,才能为后辈留有余庆。
这些富豪们没有这个悟性,没有知错而改的皈依悔悟,这一点姑且不说。
他们中间出现如此灾兆,也无人将这些‘飞来横祸’和寒辰联系起来。
任凭他们怎么惴惴不安,也无法想象得到,这一切源于一个他们看不起的寒酸少年。
就算是刘贡山、刘成亮父子二人,也不会将这一切往寒辰身上联系。
“这,这大伙居然不骂了,这一连串的怪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寒辰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刘成亮倒吸一口凉气。
“哼,不过,无论如何,这些富豪们只是暂时顾不上寒辰,等他们处理好家中之事,定然会将今日拍卖会的事情传出。”
“到时候,寒辰的名声一样会臭大街,连同这个可恶的郭家大小姐,也会受众人暗地议论,这一点,他们改变不了!”
刘成亮心里暗自得意,不由望向郭思瑶。
他对郭思瑶的美貌很眼馋,但又对郭思瑶的暴力感到心惊肉跳。
“这郭家小娘皮真是辣的很,谁要是不开眼,贪恋美色对她使下作手段,只怕当场被她一巴掌打个稀巴烂。”
“这些世家大族究竟怎么培养后辈,喂她吃了什么激素,一个小娘皮,力气那么大。”
郭思瑶察觉到刘成亮的目光,她转过头匆匆冷冷一瞥,不过,现在她没心思跟刘成亮算账。
在场唯有她知道寒辰底细,此时看到富豪们身上的异变,她心中惊怖莫名。
“爷爷说过,寒大哥身后有修仙门庭,他日若踏入修仙路,怕是会有神话故事里的那般神通。”
“眼下这个局面,难道也跟寒大哥有关?”
她清楚记得,寒辰刚才说过那几句怪话,让人听起来荒诞奇怪。
诸多富豪不敢想象,也不曾将自身厄难,与寒辰进行联想。
郭思瑶却不由得多想。
“若这也是寒大哥的手段,那真的是……太恐怖了!”
“应该……只是巧合,不开可能是寒大哥动的手段。”郭思瑶也不太相信,完全不敢想象,有人说几句话,便能给别人带来霉运,让灾祸上门。
寒辰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回过身来,轻轻挽起陈若梦的手,对这丫头轻轻一笑:“走吧。”
陈若梦一头雾水,不明局势莫名其妙翻转,但此时还是乖巧的跟着他走,同时好奇的看向乱作一团的富豪们。
经过刘成亮身边的时候,寒辰脚步微微一顿。
从犯者已经罪有应得,但刘成亮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在蹦跶。
寒辰淡然瞥了刘成亮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察觉被人注视,刘成亮从沉思中惊醒,寒毛直竖。
就像被一头蛮荒巨兽盯上。
那是一道从天而降,漠然俯瞰注视的目光。
刘成亮转头一看,刚好迎上寒辰的目光。
“你、你想干什么!”刘成亮畏惧的退后两步。
刚才他还在想郭思瑶的手劲很大,一般男人都惹不得,此时看到寒辰,他才想起来。
“跟寒辰这个怪物相比,郭家小娘皮算得了什么。”
他可是亲眼目睹,寒辰在帝王厅一打十,将几十个肌肉猛男打得落花流水。
寒辰看到他躲闪的样子,平静的收回目光,不理会这个家伙。
“小郭。”寒辰淡淡道。
“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郭思瑶,闻言一怔,意识起来,连忙应道:“寒宗……寒大哥,有什么吩咐?”
“你若是要收拾刘家,动他们财产便是,不要伤他们性命。”寒辰淡淡道。
他没有对刘家出手,因为刘家本就自身难保。
刘成亮不知死活,自以为撕破脸皮,不需再忌惮郭家。
以为刘家举族迁移,就完全不受郭家势力影响,先前刘成亮对郭思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以寒辰对郭家的了解,知道他若不发话,郭家定然下狠手,只怕不出一个月,刘家父子就人间蒸发。
郭思瑶心中确实有这个想法。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个气。
被刘成亮惹毛,原本打算回去让堂弟郭云飞出面对付。
郭云飞的手段狠辣,在省城可以令婴孩止啼。
这也算是郭家较为不光彩的一面,因此,郭云飞和他父亲郭安分,一直不受郭老待见。
然而,在被刘成亮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郭思瑶只恨不得马上将刘成亮送到堂弟郭云飞手中。
只是眼下寒大哥却吩咐,不能伤这刘家二人的性命。
郭思瑶心有不解,忍不住问道:“寒大哥,为什么?”
寒辰瞥了眼旁边脸色难看的刘成亮,淡淡道:“有的人活着,你可以随时让他去死,但有的人死了,你却不能再叫他复活,刘家的性命留着,我还有用。”
听到这番话,郭思瑶有些毛骨悚然,误会起来。
“寒大哥想留这二人性命,好教他们生不如死?”郭思瑶心中猜忌。
人活着,可以拿来折磨。
把他杀了,反而让他解脱。
莫非寒大哥是这样想,要折磨刘家父子?
一时间,郭思瑶心中不禁这样想。
寒辰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这刘家娃娃嘴皮子有点意思,我留着有用。”
只说了这一句,她信与不信,寒辰不在意。
至于怎么对付刘成亮,他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忍不住嘴角微微弯起。
“好了,不提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人物了,带路吧,去拍卖区。”寒辰恢复正色,平静道:“闹了这么久,拍卖会也该开始了,别忘了今天的正事。”
闻言,郭思瑶收起胡思乱想,点点头。
她走到前面,就要带路往拍卖厅贵宾包间。
才走出两步,寒辰牵着陈若梦的手,又停下身来。
陈若梦一直不说话,此时侧头看他,脸露询问。
“又怎么了?”
寒辰摇摇头,没说话。
仿佛若有所感,他目光望向拍卖会场的门口。
“好大的怨念冲着我来。”
寒辰微微挑眉,若有所思。
这时候,拍卖厅的门口,一阵动静响起。
有大人物进场。
几个省城商会的工作人员,如众星捧月围着三人,恭候在三个气质各不相同的大人物身侧。
那三位大人物,其中一位是中年人,他走在前面引路。
中年人看着器宇轩昂,华服锦衣,身份不低,却像一个卑躬屈膝的狗腿子,一路赔笑,将身后一老一少接进拍卖厅。
才刚进门,看到拍卖会乱糟糟的一片,华服中年人把脸色一怒,把腰杆一挺。
“劈里啪啦”
他瞬间从一个谦卑恭谨的狗腿子,拔身成一尊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混账!小邹在哪里,这里怎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拍卖会还是菜市场啊,一群饭桶都死哪里去了?”
跟在郭思瑶身后的邹秘书闻言,脸色一变,往门口望去。
“啊,严会长,我在这,我在这。”邹秘书脸上惊恐,像听到亲爹呼唤一样,踉跄跑着过去。
这个华服中年人,竟然是省城商会的严会长。
作为省城商会的会长,也是拍卖会的最高负责人,严会长身价逾千亿,在国际金融界都算有头有脸。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想起严会长刚才卑躬屈膝,像个奴才一样引路的样子。
那么,严会长身后的一老一少,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