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二郎!真的要这么做?”长孙坐起身子,头发盖在李二的胸口。虽然已经过了风华绝代的年纪,但睡衣里面的风光仍旧那么动人!
“李阃李泰心胸远没有雉奴宽广,如果他们两个当政恐怕朕的儿子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雉奴就不一样了,他的心胸比他的哥哥们宽广,他如果当了皇帝。未来咱们的孩子们,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为了李家的未来,朕决定立雉奴为太子。”李二的声音很轻,尽量不让外面的人听到。
“可雉奴毕竟年幼!”
“不小了,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领兵杀敌。再说他跟着云浩在中东历练了这几年,也算是有些资历了。朕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可雉奴在朝中没有势力啊!青雀和李恪都有自己的势力,如果雉奴做了太子,会不会……!”
“呵呵J后放心吧,你以为雉奴真的那么人畜无害?云大宝是他的同窗师弟,这几年他又在云家身边。他早就已经和云家密不可分,别看云浩整天吊儿郎当的。长安城真要有人作乱,云浩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们。
从当年晋阳起兵开始,他带了多少年的兵。军中一茬又一茬的武将,有多少是出自他的帐下。朕前些天调看了并不的履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现在十六卫的军官,不是在云浩帐下听过差。就是骊山书院毕业的学生!云浩对军队的影响力,恐怕放眼大唐只有朕可以匹敌。”
“那云浩会不会做司马懿?”李二这么一说,长孙更加的担心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知道朕为什么这么笃定么?因为云浩压根不愿意做皇帝,莅临九五口含天宪手握王爵。所有人都想要这个位置,可云浩却是不想。
玄武门前夜他跟朕说做皇帝是个苦差事,朕当初还不信。可做了二十年的皇帝,朕真的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
每天朕要分辨臣子们跟朕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每个人跟朕说话有什么企图。奏章上的事情,朕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全信。为了利益,官员们会团结起来欺瞒朕。为了官位,人性的丑恶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你面前。
现在朕信了,皇帝就是一个苦差事。天下权柄操于一手,社稷重担系于一身。累!真的太累了!”
李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却大口的咳嗦起来。
“您少喝一些酒,就是不听。孙道长一定叮嘱过多少回了!”长孙一边给李二梳理后背,一边责怪道。
“人生得意需径,今天看到雉奴成长了朕很高兴。”
“听说雉奴在天竺带回来一个藩僧,活了两百多岁了。养生的功夫颇为了得,不如让他给您看看?”长孙忽然想到,李治在跟她说的一件趣事。
“两百岁?骗人的吧!”李二也不太相信,一个人能活两百岁这么无稽的事情!
“不如明天请过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先让他在雉奴的府里看看,朕的补不要紧。孙先生会治好的!”李二对这些化外野人,还是不怎么相信。
一个人装的再好,也会露出马脚。先看一段时间再说!
贞观二十三年元月,大唐皇朝终于再次有了自己的储君——晋王李治。
消息传出来舆论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位不声不响的王爷会成为东宫的新主人。要知道,这可不是贞观初年,皇帝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现在的皇帝已经五十多了,按照这年月的平均标准,似乎没几年就会去见列祖列宗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的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
最着急的自然是李泰和李恪,众生奋斗的目标就这样被不起眼儿的弟弟抢了去。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接受的!
想要进宫去见老爹,可李二冰冷的两个字让他们失去了所有希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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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还是你老小子鸡贼。早早的把儿子安插在晋王身边,听说晋王有意请你儿子做东宫洗马。谁都知道,今天的东宫洗马就是来日的仆射。眼光够可以的!”李道彦笑嘻嘻的说道。
因为云浩的关系,李道彦跟李治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在夺嫡争夺战中,又没有明显的站队行为。这种情况在王爷之中并不多见,江夏王李道宗,河间郡王李孝恭现在都慌慌张张的。
这二位一个与李恪交情莫逆,另外一个与李泰臭味相投。成为李阃李泰在宗室之中的支持者,李治这一击,打得他们晕头转向的。
“杀猪菜也堵不上你的嘴,啥叫我早早把儿子安插在晋王身边。当初是我儿子先拜到颜老先生门下,晋王是后来才拜师的。喝点酒就胡说八道的!
还有,这个东宫洗马云家不当。云家脑袋没你们硬,准备缩在临潼过一辈子。想要搞风搞雨你们去搞,不要算上云家。云家是难得的良善人家,不造反!”
“谁说你造反了,就是说你眼光好。生了一个好儿子!”程咬金照例把一条粗壮的肘子啃得汁水淋漓。
“云家的小子就是聪明,哪像是咱们的儿子。光有一把子傻力气!”尉迟恭在一边附和!
老牛专心吃饭,酸菜锅很对老牛的胃口。老家伙吃得西里呼噜的!
“我家小子聪明,你家俩小子就不聪明?罗马城被他们抢了个底朝天,连教皇的权杖都没放过。西方的基督徒正要找你们的儿子拼命,少操我家的闲心。”云浩没好气的说道。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已经成了西方世界的祸害。
这两个家伙仗着兵甲犀利,带着人去了罗马城。人家见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关闭了城门号召整个联邦来帮忙。结果……!
结果被这二位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罗马城被抢了一个底朝天。西方的基督徒都要疯了,教皇号召国王们组成十字军,开始东征夺回被异教徒占领的耶路撒冷。给唐人一个绝大的教训!
说到抢劫的儿子,两位老响马就是一脸的自豪。响马的儿子,不抢东西可怎么成。祖传的手艺绝对不能丢,还要发扬光大才行。
这二位觉得儿子做到了,而且超额完成任务那种。因为他们已经不像父辈那样,满足于国内这一亩三分地。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抢出了国界,抢出了风格。连西方世界的教皇都没放过,教皇是个啥他们不明白。可听名头就是好厉害的样子!
“我家小子没出息,现在成了个跑船的。对了,云浩!太子从天竺带回来一个和尚,听说已经有两百岁了。当时你也在,这是不是真的。老夫最近身子不爽利,还想多活两年。你说要不要去向老和尚求几服药!”
牛进达一个人吃光了一盘酸菜猪肉馅的饺子,放下筷子就问重点。
年纪大了其实不太在乎钱什么的,他们更在乎的是能够继续活多久。不然,就算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是白扯。
那迩娑婆寐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如果问这些老家伙最想要什么。他们一定会深情的回答,老子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这还算是谦虚的,李二那种自恋型人格,估计上下五千年的话都能说出来。
李治交出那迩娑婆寐的时候非常不情愿,玩意这老家伙真的那么灵验。自己相当皇帝,那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可没办法,细胳膊拧不过大腿。李承乾十几年的太子,又有外援侯君集的助力。还不是被老爹一口气就吹得灰飞烟灭,这位信任太子远没有前任的勇气。
最好的结果就是老爹自然死亡,最后合法继位。用不着动刀兵,大家都欢喜。
李渊那句我的儿子互相残杀,你的儿子血流成河,一直都是李家人心中的一根刺。无论是李二,还是李治都在努力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反正以我的见识,活二百年的都没听过,更加没有见过。要我说,那老和尚就是一个骗子。”云浩喝了一口葡萄酿,都是老兄弟用不着藏着掖着。
“这事还真说不准,听说老和尚有些本事。一条鱼在地上放了几天,都硬了。老家伙施法之后,放进水里不过一个时辰就活了。
还有一株草,本来已经枯萎。老和尚放进怀里半天,然后对着草喷了口水,那草就活过来。表演的地方是在皇宫,现场眼见的不下百人,老夫也在现场。这总不能作假吧……!”那迩娑婆寐在李道彦府里住了一段时间,李道彦对老和尚深信不疑。
“老夫也是亲眼所见!”尉迟恭当时就在现场,现成的目击证人。
“反正说出大天来我就是不信,你们愿意信就信。我又没拦着你们!我呀!整天在家里睡到自然醒,然后呢钓鱼也好打猎也好。被一群女人围着讨贱也好!反正老子活的快活无比,皇宫里面的事情抡八条街也轮不到老子。”
“你小子就犟吧!”见到云浩对那迩娑婆寐不感冒,其他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人闲着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很慢。不过闲的久了,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过了年就是开春,清明,转眼间就到了五月。
大唐帝国就像是一辆奔驰的战车,在世界上来回的冲撞没有任何对手。西方那些国王们组成的十字军,被程处默和牛见虎打得狼狈逃窜。听说国王就抓了一堆,现在正关起来挨个放血。
响马的后代,绑票勒索那是家传的手艺。这些国王什么的不脱层皮,估计很难过关。
还有一个消息传回来,云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新任奥斯曼土耳其的国王,将他的老师李得誉处以了火刑。据说是因为李得誉干政过多,引起了部族长老们的一致反对。
不但李得誉死了,就连他的家人妻儿也被屠戮一空。
李靖一代军阵,最后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说起来也挺可悲的。
李二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孙思邈进宫的时间越来越短。那迩娑婆寐待在皇宫里面的时间越来越长,据说在位皇帝炼制一种丹药,如果成功的话可以让李二百病全消,并且增寿十年以上。
增寿多少年云浩不感兴趣,楚国公好像消失在了大唐朝廷。只有重大庆典,才会出来露一面,剩下的时间里面等闲难得露一面。
李阃李泰很颓废,他们请求回到自己的封地。却被李二无情的拒绝!两位失意人只能在长安苦熬,日过过得那叫生不如死。
太极殿!
李治从内侍捧着的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拿出一颗金黄色的药丸。
“父皇!这是那迩娑婆寐大师炼出来的仙丹,一共炼出来这么三颗。那迩娑婆寐大师说,他已经为此损耗了百年修为。至少十年之内,再也不能炼丹了。”
“哦!”李二哦了一声,虽然现在头疼的厉害。可李二还是不敢轻易吃下藩僧炼制的药物,天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成份。
“请父皇允许儿臣为父皇尝药!”似乎是知道了李二的心思,李治主动提出要尝尝这未明成分的仙丹。
“雉奴!你的心朕与皇后都知道了,可你是一国储君,不能……!”李二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李治拿起一颗药丸已经塞进了嘴里,嚼也不嚼的直接吞了下去。
“哎……!”李二的心痛并快乐着。
换成李泸者是李泰,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干。
古往今来,帝王服食丹药暴毙者数不胜数。谁知道,这颗仙丹究竟是救人的神药,还是害人的毒药。
过了几个时辰,见李治没有任何事情。李二命人拿过来仙丹,看了一下一口吞服下去。
“父皇!您服下仙丹,还是休息一下。儿臣在殿外等候!”
“嗯!你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朕这个病不是一天得的,自然也不是一天能好得了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
“诺!”李治应了一声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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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孙孙!乖孙孙!”云浩抱着怀里的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再没有什么比抱孙子更加快乐的事情了。
薛仁贵忽然走了进来,很快穿着铠甲的老熊也出现了。
“怎么了?”云浩眉头一皱问道。
“有黄门来报,让国公爷您尽快进宫。咱们在长安的眼线说,长安的勋贵都在往皇宫赶,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临潼距离长安比较远,也只有云浩喜欢居住在远离长安的地方。别人,都巴不得住得离皇帝越近越好。所以云浩是得到消息最晚的,也是得到消息最多的。
“大事情!”云浩一挥手,李烟容赶忙过来将孩子抱走。
“那个藩僧进宫多长时间了?”云浩没有命令备车驾,而是沉声问道。
“三个月了,二月初进的宫。现在五月,刚好是三个月。听说已经炼出了一炉仙丹!”
“丘师利回来多久了?”
“也是三个月,是魏王说了话才调回到京里的。现在任千牛卫大将军,前几天还来拜望国公爷,您说不见!”
“给盛彦师传话,让他待在左武卫大营里面不要动。令所有家将着甲!”云浩吩咐一声,扭头就走向书房。
该来的还是会来,该有的动荡还是会有。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流血还是流更多的血。
很快云府的家将们身穿甲胄站立在云府门外,云浩也罕见的披上了战甲。通常情况下他都不会这么干,甚至有些时候在箭矢乱窜的战场上,他都不穿战甲。
探马散出去两里地,前后左右都有。黑暗中云浩的马车在严密的保卫中前行!
来到长安城下,一枚箭矢带着风插进了地里面。
“楚国公云浩,奉旨进宫!”云浩走出马车,夺过火把照亮了自己的脸。薛仁贵紧张的握着盾牌,只要城墙上稍有异动,他就会将盾牌挡在云浩身前。
城门轰然洞开,云浩的座驾快速钻进了城门,直奔左武卫大营。
“国公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似乎是驾崩了!”刚刚走进左武卫大营,盛彦师就迎了上来。
云浩感觉脑袋一晕,紧紧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
“盯住丘师利!如有异动,杀!”云浩坐到了盛彦师的帅案后面吩咐道。
“诺!”
太极宫里面此时已经是哭声震天,内侍和宫人们忙着布置灵堂。勋贵朝臣们这时候忙着换上丧服,李泰和李恪隐身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二的寝殿之内,只有长孙和李治两个人。
“雉奴!你真是让母后刮目相看啊!”长孙那双剪水双瞳,死死的盯着李治。
“母后何出此言!”
“现在你父皇在这里,你还打算瞒过本宫?”
“母后!您难道以为是孩儿害了父皇?那仙丹,孩儿可是第一个吃的。”
“对,你是第一个吃的。你父皇在你后面吃了,所以他死了你没死。本宫这里还有一颗,本宫很想知道本宫吃了会不会死。为了这个位置,你就真的这样丧心病狂?
本宫对不起你的父皇,因为本宫生下了你这么个畜生。”长孙一张嘴,那颗金黄色仙丹就吞到了肚子里。
“母后!”李治失声惊叫道。
“二哥!观音婢来陪你了,你我三十载夫妻。慢些走,等等我。”长孙抱着李二冰冷的尸体,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母后,吐出来,快些吐出来。”李治急得岔了音儿。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G呵G呵!”看到李治猴急的样子,长孙的眼泪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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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牛卫的大营里面,丘师利手持令箭兵符点齐兵马。士兵们站在校场上,紧张的看着周围前几个月刚刚调过来的将军。
乘坐在战马上的丘师利,忽然看到一条蜿蜒的火龙来到了千牛卫大营门前。
“我是云浩,谁敢挡我?”门前的卫兵刚想阻拦,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丘师利还在痴呆状态中,两名副将已经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见到云浩脑袋都快塞到裤裆里了。
“丘师利,你想清楚了。今天晚上你集结兵马要干什么?”
“奉……!奉命警戒!”丘师利看到云浩,心早就哆嗦成了一团。
“奉谁的令?兵部的堪合拿出来,陛下的虎符拿出来。”
“楚公,您不是兵部尚书。请恕邱某不能给您看!”
“你们两个,把兵散了。今天晚上,都他娘的给老子好好睡觉。”云浩不再跟丘师利说话,而是吩咐两名副将。
“诺!”两名副将答应一声,飞也似的跑到了校场上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丘师利气得脑袋发昏,放着自己这个主官问都不问。云浩一声吩咐,自己的带的兵就散了。
“丘师利,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吧。天亮之后,希望你还有心情。”
天终于亮了,大唐帝国最为悲伤的一个夜晚终于过去了。皇帝和皇后在同一天离开了人世,这个消息足以让每个大唐子民痛哭流涕。
当了半年太子之久的李治,终于转正成为了皇帝。
“昨夜!多谢楚公周全!”刚刚当上皇帝的李治,面对云浩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能不流血,就尽量不要流血。臣其实也没做什么!”
“楚公功盖社稷,朕想让您做仆射,不知道楚公……!”
“少来!我不想当官儿,还是懒懒的待在家里比较好。再说,我这样的人当仆射你放心?算了!您在长安当您的皇帝,我在临潼当我的懒汉。这辈子,再也不折腾了,够了!”
“楚公三思!”
“不干,打死也不干。”云浩说完,转身走出了太极宫。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宫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来了。
三天后,杜如晦在府中暴毙身亡。
李二的丧期过后,藩僧那迩娑婆寐被李治派人送回了天竺,从此没人再见过这位活了二百岁的高人。
云浩还是那样的深居简出,一年到头难得露一次面。除了参加皇帝的元日宴席之外,就只有参加了盛彦师升任兵部尚书的庆功宴。
“儿子!爹不是没有野心,只是皇帝这个位置,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那个位置上整天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想抢你的位置,就算是好人也得给折磨疯了。咱家人就快快乐乐的做生意,只要头脑足够的聪明。咱家总是会领先一步!
记住!刀剑不足凭,钱财也不足凭。想要活下去,有好的生活,靠的是这个!”云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顺便扶了扶骑在脖子上的孙子,对着云大宝神秘的说道。
“爹!宝儿尿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