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徒劳
厨房门口的墨顾，还在为眼前温暖的一切触动着。
冰如转过了身，猝不及防地和门口的墨顾四目相对。
刚刚对着自己满意作品发出的微笑，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便一时僵在了那里。
这是墨顾第一次看见冰如的笑，好像在自己面前她除了生气不满就是委屈地跟什么一样，但是她的笑竟然像孩童一般天真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因为刚好被自己撞见，脸上浮现出了丝丝的红晕，看起来更加的甜美了，心跳突然间加速，自己竟不知不觉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眼前这样的她真的无法和那晚为了换钱而轻易出卖自己身体的她重合在一起。
但理智还在脑海中留存着，她就是那晚的女孩，那个不自爱，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身体的女孩，那个心机很重的女孩……
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她之所以做出这一切不也是为了讨的自己的欢心，然后再次通过出卖灵魂的方式换去自己想要的么？一切都是假象，她也根本就配不上天真二字。
对，她是那样的肮脏。
这样想着，墨顾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厌恶和恶心。
墨顾表情从刚开始的略微温和变成自己仿佛是站在他眼前的垃圾一般而表现出的恶心，都深深地触痛着冰如的自尊心，她不懂到底是哪里又出了差错。
厨房中灯光的闪亮将墨顾脸上的厌恶仿佛又加深了一分。
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徒劳了，但还是要继续保持笑容的，毕竟现在的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女佣，不，是一个还要出卖身体的女佣。
对着眼前的墨顾，轻声轻语地说道：“墨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我现在就去把这最后一道菜端上去，您准备准备来吃吧，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说出来就好，我明天一定改，直到您满意为止。”说完，冰如两嘴角轻微地上扬，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好一些，能够让眼前的魔头舒服一些。
想到了眼前的这个女孩那个夜晚主动送上门来的样子，墨顾就觉得她手中的牛排变得那么的恶心和肮脏，瞬间也就没有了食欲。
“你自己做得东西自己解决掉吧，看着让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朝二楼卧室走去。
如果说刚刚墨顾对着自己表现出的厌恶的表情已经让冰如几乎难以忍受，这句话就真的是打破了冰如心中那最后的一丝防线，眼泪就在墨顾转头离去的那一刻滑落……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努力了一天，换来的就只是一副看垃圾一样的脸和不屑的话语……
再也支撑不住的冰如将刚刚出锅的牛排先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而自己慢慢地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将脸紧紧地埋在两腿间，哭了起来。
冰如一直都是坚强的，当然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自己伤心难过的一面永远都会留在角落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冰如就这样抱着膝盖哭了很久很久。
哭过之后的冰如，一双大大的眼睛红彤彤的，闪着泪光，惹人怜爱。
擦干了泪水，冰如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搞定这个魔鬼，一定！”说完还做了一个给自己打气的动作。
端起桌子上的牛排，冰如径自走向客厅的餐桌，坐下，开始吃饭。
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不能浪费掉了，好，你不吃，我自己吃！
因为刚刚冰如哭了很久，菜几乎都已经凉掉了，但是丝毫没有阻挡冰如继续吃下去的决心。
眼前的饭菜真的算得上是山珍海味，牛排，扇贝，时蔬，金枪鱼……应有尽有。
她的付出在今天没有得到一丝的回报。但是，冰如就是有着一种执着的小强精神，一次的失败并不算什么，对，就是这样。
看了看盘子里的鱼，冰如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哎，真是长得跟恶魔一样丑。”便把鱼放在了一边吃别的。
再看看旁边的虾，“还是跟恶魔一样丑。”
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冰如拿起刀叉一点点地划开，就像是把墨顾放到了砧板上一样，吃着吃着冰如觉得好像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吃完后，冰如把剩下的饭菜一律丢掉了，把盘子和碗筷也都洗干净便上楼了。
说实话，冰如上楼梯的时候是抱着一种豁出去的态度的，因为在早上恶魔说今天要到他的卧室去，像那样的禽兽说出这样的话，他想做什么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
但是，现在的冰如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
有的，只剩下顺从，无休止的顺从。
打开门，冰如走了进去。
还是一如既往压抑的黑色，黑色的家具，黑色的床上用品，甚至连墨顾身上穿的那件睡衣都是黑色的……这一切让冰如几乎不敢喘气。
床边的灯开着，墨顾正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很专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冰如小心翼翼的进去，看到墨顾并没有要看自己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至少还不是那么禽兽。冰如接着转身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里，还不放心的上了锁，洗澡去了。
冰如在里面，洗呀洗，洗呀洗，洗呀洗……
三个小时后，冰如几乎困到快要在浴缸中睡着了，才慢慢地站起身，擦了擦身上，换上浴袍，从里面看到外面的灯已经灭了，才放心地从浴室中走了出去。
本以为外面灯已经灭了，就代表墨顾已经睡下了，想着自己就可以悄悄地在墨顾大大的床上占一个被子角的面积勉强睡一夜就好，明天一早起来，他也不能说自己忤逆了他让她在他卧室里睡的命令，自己也可以安然地度过这一晚。
谁知道这边刚刚关上浴室的门，那个恶魔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洗个澡需要这么久，这间浴室是被你承包了么？”
吓得冰如浑身上下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