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立场
无上离对墟界八层的了解自然比不得李求仙、无上依山尽、无上黑白几人，但他却提供了墟界堪称独此一家的大致资料。
尽管这些资料相较于整个墟界九层的神奇来只能算是冰山一角，但对于众人来说，这个隐藏着墟界一切秘密的世界，总算不再是像先前那般一无所知。
相较于墟界八层，墟界九层的危险性要高得多，因为在墟界九层中不止存在着浩荡磅礴的墟界之力，还有十二墟界神兵，十二墟界神兵形成的规则力量在墟界九层中将变得犹如实质。
尤其是十二神兵之首的那柄墟界神剑，人们行走在墟界九层时都会有种利剑加身之感，这种感觉虽然不是很强烈，可若是在本就艰难抵挡着墟界之力的情况下被墟界神兵的规则之力加身，就会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举击破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从而彻底崩溃。
并且，墟界之力、十二神兵还不是墟界九层的全部凶险。
墟界九层中的太古墟兽才是所有智慧生命最大的敌人。
墟界的概念越往上一层，就相当于一千零二十四倍的增幅削减，尽管他们的面积似乎并不是根据这种增长理念而变化的，但墟界一层和墟界九层间的面积，却是相差了无数倍。
如果说墟界一层堪称无穷无尽，那么墟界九层……
存在着边缘！
并且边缘的范围不大。
而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墟界九层中，谁都不知道究竟隐藏着多少尊太古墟兽，在这种情况下智慧生命贸然进入墟界九层，只要稍稍弄出一点点动静，马上就会被太古墟兽给盯上。
到那个时候不退出就只有死。
翻看着这些资料，良久，李求仙才重新将目光落到了无上离身上：“无上离创造出来的墟天之主，应该蕴含着类似于太墟术的特性吧，否则即便靠着这门绝品无上法你也绝对无法做到勉强在墟界九层中穿梭的地步。”
“不错，墟天之主对墟界之力有很强的抗性，而这门炼体术亦是我针对墟界九层创造出来的，我知道，我要走的路和其他无上必然不同，我到时候要做的事势必引起诸多无上的反感，为了确保我自身不会被其他无上联手镇压，我在创造无上法时有意识的针对这一点，只要我能在墟界八层有着极其惊人的穿梭速度，或者能临时性的进入墟界九层，无上们追不上我，我就等同于立于不败之地。”
无上离微微点了点头。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六大圣殿的无上们尽管对无上离和墟兽族勾结十分不满，但偏偏也奈何不得他半分，只得对他的存在睁一眼闭一只眼。
“我对无上离的墟天之主很感兴趣。”
“我对无上仙的琉璃剑光也很感兴趣。”
“交换？”
“可以。”
无上离点了点头。
一旁的无上黑白、无上依山尽两人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两位都拥有着斩杀无上能耐的大能者间的洒脱都有些羡慕。
不过无上黑白还是有些担心的道了一声：“无上仙……和无上离合作，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他本身拥有着斩杀无上大能者的实力，若再得了你的琉璃剑光……威胁力恐怕会再度增强，若是他真的心生歹意，想要荼毒星空，到时候谁阻挡的了他？”
“他得了我的琉璃剑光同时，我亦是得了他的墟天之主，不能说谁吃亏，再则，都是无上了，追寻的不就是那号称一切终极的永恒境么？只要是朝着这个目标在前进，行事间又何必再这般瞻前顾后，至少我看永恒圣殿的几位无上就不知犹豫、大局为何物。”
李求仙道。
无上黑白听了沉默了下来，没再说话。
当下两人很快彼此交付给了对方一方玉符，而后就当着无上黑白、无上依山尽两人的面验证起这两门无上法的真假起来。
每一个举动可谓豪不做作，并没有什么因为你是无上我就相信你。
该验证就得验证。
绝品无上法虽然比上品无上法复杂的多，可无上的推衍能力亦不是至尊所能比拟，很快，两人已经对这两门无上法完成的验证。
“想不到啊。”
无上离感慨了一句：“想不到那一丝看上去简单的力量居然如此神异，命运啊，顺者生，逆者死的命运，看样子源始、易一、先知、光灵那些人有的头痛了，这种力量的本质你越是想要将它破解，越是无法破解，这是一个死局，除非有人点名这种力量的真谛，并且他们也心甘情愿的愿意放弃和这种力量对抗，才能有希望将这种力量堪破，否则，几万年、几十万年，他们都得为这种力量和蹉跎了，而连这种神秘而伟大的力量都能掌握，无上仙不愧为无上仙。”
“你的墟天之主同样十分了得，我先前一直以为这门无上法乃是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世界去抵消墟界之力的冲击，可直到我将他堪堪参悟后才发现，这门无上法的特性居然在于将自己抹除于这个世界，只要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信息存在了，墟界之力对自身信息源的干扰自然就降到了最低，不过对于你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信息抹去、隐没的这一点，我仍然十分好奇。”
“你不也没有注明命运的力量该如何领悟么？”
无上离微笑着道。
两人这番对话都是神念进行，倒是并未被无上依山就无上黑白所捕捉，而两位无上亦是明白他们在进行着无上法的相关交流，也没有刻意探查。
李求仙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且暂停讨论，一百个星年后再聚一次，交换彼此的信息？”
“一百个星年？”
无上离微微一怔，紧接着却是笑着点了点头：“一百个星年就一百个星年吧，只是，很久没有人再和我说一百星年这么短的时间单位了。”
毕竟他们都是无上了，无上的时间概念中一百个星年确实只能用短暂来形容。
“无上离至今为止年龄仍然不过数千星年，年轻的很，真要做什么事的话，一百个星年，足够了。”
“不错，那就一百个星年，一百个星年，我们去探一探墟界九层。”
“好。”
“那么，我便先告辞了。”
无上离说完，站起身来。
而除了李求仙外，无上依山尽、无上黑白并未起身相送。
显然，他们在对待无上离的立场、态度上和李求仙相比截然不同。
无上离很快离去。
待得李求仙重新返回到荣耀圣殿时，无上黑白和无上依山尽在重新找上了李求仙：“有件事我们需要谈一谈了。”
李求仙一眼看出了两位无上大能者想谈的究竟是什么事，当即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道：“两位无上觉得无上离是敌人吗？”
“墟兽族是我们的敌人，而无上离和墟兽族站在一起。”
无上黑白沉声道。
无上依山尽没有说什么，但显然认可了黑白无上的说法。
“你们怀疑我的立场。”
“无上仙，我只是希望你能时刻谨记我们六圣殿当年建立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抱团以对抗无上离。”
“不是对抗无上离，而是对抗一种能够让无上陨落的力量阶层。”
李求仙看着两位无上。
两位无上没有任何过错。
一个无上离已经足够可怕了，可现在，他李求仙还有一种要和无上离走到一起的趋势，他们两个，极可能在无上这一阶段上形成一个新的阶层，一个凌驾于无上之上，可轻易威胁到无上们生死的阶层，这才是两位无上慎重其事的和他说这番话的原因所在。
两位无上阻止他和无上离合作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什么六圣殿立场，也不是什么墟兽族这些人类大敌，只是不希望看到这个阶层形成。
“无上们追求的，不应该就是更高境界吗？为何现在看到一条全新的道路出现在面前，他们，或者说你们，却是选择了阻止这条道路的形成？”
李求仙看着无上黑白和无上依山尽，末了，再度补充了一声：“还是说，无上们最求更高境界的终极目的，实际上只是为了洞悉，为了明悟，为了掌握，为了揭开一切未知？一旦察觉到这种未知、这种神秘无法被洞悉、无法被悟透、无法被揭开时，就选择联合起来将其摧毁？”
无上黑白、无上依山尽心中一震。
“我们要摧毁那些无法洞悉、悟透和掌握的神秘？”
无上依山尽若有所思。
“太古墟兽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存在，但它们不应该被摧毁吗？”
无上黑白问道。
“那么我们如何保证我们有朝一日拥有摧毁墟兽族、太古墟兽的能力后，他们就会被真正摧毁？如果这些的源头来自于墟界，我们是否也要将墟界摧毁？”
李求仙道。
摧毁墟界……
如果墟界毁去了，浩瀚星空现有的秩序和格局都会崩溃，科技文明将飞速崛起，大行其道，至尊，乃至于无上，都将变得犹如一头头强大的星空巨兽一样，被那些强大的科技文明肆意猎杀。
“我觉得，无上和无上间，不应该存在这么多的阵营和隔阂。”
李求仙说着，语气微微加重：“阵营和阵营的针对，势力和势力的分隔，只会在内部消耗我们的力量，如果我有朝一日有能力，我会选择将六圣殿、十三洞天，包括黑狱联盟在内，尽数整合成一个势力，联合所有人的力量，去探索更为辽阔的未知宇宙，去揭开墟界九层的真相，去破解上古世界陨落的奥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立场，就要将一个对我们计划有大帮助的人拒之门外。”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今天仍是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