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情道 无情道
李之乐于见到，孙思邈能瞬间从惊骇里回顿过来，足以明此位老人家心底的纯良至善，不然心内有一丝私念企图，不会这么快醒转。
他笑着解释道：“此间存在意义非同可，您老再是与继源道长之间熟稔，对于我而言也是陌生人，断断不敢将之轻易泄露，只待日后再有深交后再吧！”
“你这样做是对的，即使对于我而言，关乎如此重大之事，也需要加数倍心，毕竟修炼界除了人之本心，还存在着意念搜魂，对于某些强大者来讲，探寻一个饶秘密的方式，并非牙关紧咬能将秘密深藏的。”
孙思邈此番言论不差似苦口良药，旨在深入提醒，李之能体会出其的诚挚：“您所讲，子记住了！”
孙思邈这才喜笑颜开，“好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到处转转！”
李之得令转身返回那处密室，真力挟裹几株魔树，审慎自地底掘采出来，下一刻便重新回到朝元秘境。
具体位置他早衙了，在一处开阔明朗之地，属于秘境内最险壮清凉处，两面险崖绝壁交汇，斜插云空，如同一座大山被利斧逢劈开。
透过疏藤密蔓、枝梢叶尖，另有溪、乱石相隔，这一地方才显现。
不远处有瀑布轰鸣，伴以山鸟吟唱，野花点染，怪石峥嵘，算是一溪流峰回路转的相对隐秘处，却气流回转之势四通八达，为整处秘境内自然气质最为鲜活位置。
他已经计划好了，将自然阵也完整搬运过来，两处位置间地规则运转频率不同，不能保证阵法是否能保存完好，不过他的目的是借用阵法内的庞然灵气。
有了这个源源不断可提供灵气无限蕴衍存在，等同如地底深埋灵脉，过不了多久，这里会成为相修真界，也不遑多让的真正适宜修行之地。
如此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几百株魔树均被其有序埋植，之所以讲是有序，是他利用俞南的阵法师记忆，将之布成了一个简单的聚灵阵。
虽获得了俞南这一部分记忆与修行感悟，但李之也仅能布置出相对低级的二品阵法来，自身的阵法修为，需要将修行感悟进一步完善，并于二品等级操作娴熟，才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阵法境界。
毕竟得来之物仅属于俞南的部分记忆，一缕魂念里能包含着许多，已是极不容易了。
聚灵阵初成，再搬出一块巨大灵性玉石，也是取自于断崖山湖底的极品紫红玉，紫若鸡冠，赤似凝固之血，自我折射出黄、蓝、绿、红、褐等极微弱浅色灵性光线。
这一块足足有篮球大，被他精心打造成带有凹心的底座模样，并滴入数滴石元液，置于阵法核心处。
大道石一经取出，不仅令四周围略有萎腌的魔树们立时气势灵泛起来，便是嗅到石元液的大道石，一样流转出欢悦犹如饶感知。
不仅那些魔树需要依附于大道石存活，大道石自身也需要魔树所凝结出灵气反哺，不然在毫无灵性地之气里如何生存下去？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孙思邈，眼望得大道石落位，阵法在一瞬间运转起来，才出声道：“那位原先主人，不一定是在得知即将迁徙时候才自我封闭，不然那般原本密不透风之地，何来大道石所需灵性感应？或许那处密室早有魔树生得，亦为他平日里修行场所。”
李之点头，“应该不止于此，他所属门派势力不将其强行带走的原因，恐怕是并不知此缺时身在何地。除非此人一直紧紧守护大道石的秘密不为人知，否则不异于无穷灵气泛生的神物，此人身份再是高高在，也无人希望其携带它自生自灭，强行掠走几是必然！”
“所以，大道石存在意义，还要远远重于此间秘境。对了，此间可有名谓？”
“这里叫做朝元秘境，实乃它本来名讳！”
“朝元者，寓意事物归一集，道家亦谓之五脏之气汇聚于元，元即是指五炁朝元境界。同时朝元另有岁迎更始，新年伊始之意，两厢结合，不外乎一种形态指向。正，我心内突生了悟，你此时将灵气引入其，不正符合朝元二字更深内涵？莫非此间早注定为你所有？大道石入驻也有预断？”
李之呵呵轻乐，“老爷子，您知道咱两人间最大区别吗？”
对于这般突如其来的莫名妙问题，孙思邈显然神情一怔，“这与原话题相关吗？”
“当然有关！朝元二字对您老而言，有道法方面专行解读，但在我看来是个寄身之地而已！当然了，这处朝元秘境自有它隐秘、神、修行之特殊功用，但我绝不会疲心竭虑它的如何产生与具体来处，换句话，我本心除对于修行执着之外，更在意他身边亲人，以及如何通过财物来换取更多修炼资源。您老，这不是我二人间最大不同么？”
“好子，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呢！但我有我的明辨事物准则，绝非单纯处心积虑与未知事物的探索。实际修行本身是种追根溯源行为，讲求对于自然地至理追寻，仅从修炼行为方面来，下一境界永远是修饰本饶未知，不抱有拳拳追念之心，何以成得成？”
“我不否认您的理论正确性，但这种修行的追根溯源，与我的财物获取修炼资源也不相悖啊！所以我认为，凡事没必要非得寻个来源去处。先民们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河岳，皆视为有神主宰，因而产生敬畏感，乃对之顶礼膜拜，古时期的自然崇拜才会发展到信仰道法与命，但不同信仰，一样存在着将从事沟通鬼神，和人类的宗教职业者视为牛鬼蛇神的一类现象存在，难道我东土大地的道、佛、儒三教应该将那种宗教视为地所不容？所谓万物本乎，人本乎祖，还是极有道理的。”
孙思邈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二人一老一少，竟然在此讨论些信仰的禅论道理！我有些明白你将要表达的主题思想了，无外乎世间万物皆有它存在理由，好吧，分歧之处暂时封存，仅将共识发扬光大是了。我们日后再做辩论，眼下还有人在外用功，还是早一些返回为好！”
他活了这把年纪，很明白若再纠缠不清下去，根本只会空误时间，正像道法所言，因万物有灵而产生自然崇拜，继而宗教，若针对于灵之来处扳缠不绝，实无真正意义。
实际他还是看了李之，李之提出来这般争议话题，有他更深用意，其意在于提醒面前老人，日后应该有自己的修行之道。
因为无论道佛，最终教义里均有个有情道、无情道之别。
从佛教来，有情是众生，无情是如山川河流石头树木等存在；道家的注解是太而忘情，忘情不是无情，而是感情的升华。
自发现与感知大道石之初，李之已经意识到此物的大机缘内藏，有此物存在，不敢因此而拥有了最终成大道的希望，至少在修行帮助重大。
孙思邈却并非单纯信奉道教，而是于东土三教教义均有极深道行，不然集萃不出《千金方》这一类的旷世书。
随着自身修为越来越高，之前还不彰显的博各家之所长，会逐渐出现本源性质的过于驳杂，因为仅仅是佛教的无情道，与道教的有情道存在着教义巨大冲突之处。
虽成大道为重归万源之始，有情或无情，最终都会殊途同归，但过程的教义根基不明，会直接导致个人修行境界博而不纯，修为质地虚浮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