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被围攻的小鲛人
猗阜山脉不愧于普云大陆上最负盛名的主脉之一，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
沿途带给李之的最大震撼，就是那无所不在的云雾缭绕。
尤其是在太阳未舒展腰身之前，雾已经包围了整个大地――房屋、高山、原野，加上踏在飞剑上的李之，都已经成为了雾的囊中之物。
这里的峰峦林立，峡谷纵横，构成了云雾滋生的天然条件。
而江湖环绕的地理位置，又为这条山脉提供了生成云雾的充足水汽。
水汽一旦碰上空气中的尘埃，就成了小水滴，数不清的小水滴就形成了美丽神奇的云雾密布。
当然此脉的名气之大，也与那条闻名数千年的着名河流逝川江脱不了干系。
贯穿三千里的逝川江，不仅有鲛人这等神奇之物，其上的云海涌动，也是它不容忽视的绝美缘由。
在此时的李之脚下，逝川江就被晨光染满绚丽的色彩，把两岸群峰都装扮得格外秀丽。
前天夜里李之就离开了金阳镇，借助传送盘瞬间出现的一千五百里之外。
就是因一望见逝川江，就令他再也不舍得少看一眼，于是就回到秘境内，喊上一众人等，在初晨时候，来逝川江畔整整待了一天。
这是又一日的清晨，他踏着飞剑一路浏览着赶往南三州，那里才是鲛人的固有出现区域。
此刻一路行来，其身就处在半空的云雾缭绕里，一眼望去，在崇山峻岭间一片烟波浩瀚的景象以及那悬崖绝壁处的云雾蒸腾，的确令人身心洒脱。
上涉崖就是南三州的北边首至，整座小城都笼罩在浓重的大雾弥漫中。
李之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城内，自有他肩头的老龙，来给他指点鲛人所在区域。
以它的龙息感知，对于源属蛟龙的鲛人群类气息更为敏感，哪怕藏身于几十丈水底之下的沟沟坎坎里。
或许因鲛人的原因，他按照老龙的指点所落下之地，并非是多偏僻的荒郊野外，而是有着一江澄蓝澈底的绝美所在。
不远处是逶迤的山岭，近处像似摩天大厦仰面压来的一堵岩壁，江水就是自岩壁下穿山破壁而过，在数里外才形成气势汹汹奔腾的而下。
岩壁脚下清流潺潺，怪石卧波，抬头便是奇峰遮天，两岸青山对峙，绿树滴翠。
江面上同样被笼罩着一层轻纱，映照着水面下的各种影影绰绰，随着水波不时有涟漪飘过，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南岸不远处就有几簇苇丛，几弯村落，在那里点缀，之间是乌桕树的红叶在微风中瑟瑟，将此间映衬如一道格外僻静的峡谷。
奇怪就奇怪在村落里的人，在李之的探识下并非罕见，反而是有些出入频繁，却绝少有人会朝着这段江面的方向而来。
在那片乌桕树的红叶铺满的林子外，被人拉起来一道长约五里的渔家粘网，只是本该有的细竹竿制作的芒子，被拴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状尖锐物。
而且粘网显然在某种血渍中浸泡过，上面涂抹了同样血红色的粘稠物，距离百丈远仍能隐约嗅到它的恶戾气息，那是一种猫尿和猫屎混杂起来的臊臭气味。
但显然其中又添加了某一类的物质，令那种恶戾气息，更像极了目前后世塑料被焚烧后的焦臭味道。
这样的气味，便是连一只苍蝇也不愿飞临其上，老龙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不仅是鲛人，整个蛟龙一族都极讨厌野猫的气味，在它们看来这等生物有不详的意味！显然当地人摸透了当地鲛人的喜恶，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来防御！”
李之点点头，即使凡俗人类中也有类似的野猫不详预兆之说，且有不良修行人在居心叵测的肆意宣扬此类谬论。
只不过他们引经据典的那一套说辞，明明是经文、神秘学、玄学这种高深奥妙的至理，被演绎成江湖术士之说，也算是一种悲哀吧。
但这话从曾为蛟龙的老龙讲出来，就不由他不信服了。
果然老龙接言道：
“不详意味仅为以讹传讹，与我而言只是单纯地不喜那种气味。实际上鲛人是不会上岸袭击人类的，就如应该出现在深海的这一类鲛人一族，所在区域也是有人类居住的海岛可以接触到！”
李之点点头，“这里就有鲛人存在？”
“有它们的气息感知，但绝不会是群居之地，应该是性格相对孤僻的一两只！我们来此意在探出它们的祖地或密集存在之地，不然长时间凌空与这片江域，还是很显眼的，终归隐身之法不可能长久运用！”
“也是借此要我提前感受一些鲛人气息？”
“正是，以我的龙息惊吓震慑并不困难，若要因此早早将它们逼入猜测中的某处秘境内，再想寻找起来就很难了！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会将气息遮掩起来！”
李之前来寻找鲛人的目的，并不是将之铲除或是驱离，它们在此地存在并由其道理，与他并无什么关系。
老龙所言也正是他的担忧之处，若果真有类似如朝元秘境那样的存在，鲛人一族极有可能会因感知老龙身上的龙息，而就此隐藏起来。
“为什么一路行来，此间不不多见其他鱼类？鲛人的数量是不是相当恐怖，或者食掠无度？”
“这是它们的性格使然！许多鲛人族把水域视为自己领地，极厌恶其他种族生存，甚至人类的入水游戏或清洗。因为它们认为地面是污秽的世界，地面种族下水这将使水污浊。所以鲛人常常对入水的人类发起进攻，其他鱼类生存更是没有生存的空间，这也大大阻碍了有它们存在水域的发展。”
“那它们依靠什么存活？不用食用鱼类？”
“当然不是，这就是它们的智慧等同如人类的一个方面，会有专门的捕鱼队伍负责整族鲛人的生计问题，较远水域就是那些捕鱼队伍常年存在的位置！一旦因天气或其他原因，运输鱼类的队伍出现异常，就会主动对水面来往船只下手！这也是船只遭受鲛人袭击大多发生在风大浪急之时的主要原因！”
它的意念传递尚未完全落下，耳中就传来隐隐异响，就像是某种生物爆发出来的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这是鲛人特有的一种音震，是鲛遇见敌人时求救的声音。
李之已经能探知到身前十丈外水面，有一道仿似虹晕韵荡而开。
老龙也及时传来提醒：
“这是鲛人特有的一种音震，是鲛遇见敌人时求救的声音。想必此间并非鲛人固有生存地，仅有的三两只，并不足以威吓走所有的水中猛兽，这也许是某一巨型鱼类，在针对鲛人发起了攻击！”
不需提醒，李之的探识力已然深入水底几十丈深，果见两条均长约两丈的巨鲶，再向一只长有狰狞人脸的小鲛人形成围攻之势。
其中一条巨鲶已将小鲛人的腿脚死死衔住抱住，小鲛人鱼尾在拼命甩动，晶莹的鳞片片脱落，鲜血四溅。
但那张疑似人脸却让李之看了后全身发麻，如修罗恶鬼，森森獠牙外露，口里淌出涎水。
之所以能看出是年纪尚幼的小鲛人，还在于来自老龙的解释。
不然仅凭那张脸，他就会认为是一只成年鲛人了。
经由提醒，李之依言潜入水底，有着飞剑的借助，几十丈深距离，也不过几息之间。
“恐吓巨鲶离开就是了，这种鱼类依靠水草存活，想来是被本地鲛人逼迫得没有了生存空间，才一反常态的对鲛人发起了攻击！”
李之心领神会，巨鲶的个头再是惊人，也终归是个食草动物，这般巨大之物，已然是具有鱼精的潜质了。
他也不想伤害这等性情一向温良的鱼类：“仅是将之轰走，还是由你来完成吧！”
老龙反镭来信息：“李先生，其实你体内也有一缕龙息气势，像是巨鲶这等低级智慧生物，你自己足以将之驱离了！”
心里一动，李之便浑身鼓荡起真元气势，他可不知自己体内有龙息存在，更不会知晓如何具体使唤，因而只能采取惯用的真元运转方式。
果不其然，或许因他的到来，早就引起两条巨鲶的感知，也或者真如老龙所言，自己的气息里有那么丝缕龙息存在。
总之巨鲶在感受到他身周气浪翻滚后，就貌似慌乱地甩尾而去，转眼之间，那方水域内，仅留下了两个还在斗璇不止的气流漩涡。
就在这一刻，李之刚刚看得到，小鲛人那张恐怖人脸向自己绽开凶光，老龙的身子已如水蛇一般疾游上去。
仅仅是围绕着小鲛人一个游走，那个面目可憎的鲛人，就浑身蜷做一团，竟是生出瑟瑟发抖的畏惧状。
多瞧上几眼，李之也逐渐适应了那张丑陋，于是便上前叱骂道：
“好心助你驱离危险，你却给恩人摆出一副凶甚表情，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你！”
出他意料的是，小鲛人似乎能听懂人言，居然在自己的一番斥责后，果真就流露出一丝愧意。
当然这仅是李之自己的臆猜，其实小鲛人漫身抖栗作一团，还真看不出是否有自己的言语恐吓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