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守护巨龙齐聚
龙眠神殿上层。
相比不久前的冷清，这片开阔的平台现在，已经被五个庞大身影占了个满满当当。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让诸位产生了不必要的担忧，我很抱歉。”首先开口的，是在一片浅绿薄雾中呈半透明的虚影，尽管是依靠着伊瑟拉的力量暂时投影，但身为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那庞大而端庄的姿态，依旧足以睥睨众生。
饶是在肉体力量上拔得头筹的大地守护者，也无法在体型上找出明显优势。
“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吗？”方才在底层遭遇奈萨里奥之后，玛里苟斯就收到了伊瑟拉的传讯，正事面前，他只能暂时放过了那个令他深感有趣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投影有延迟还是怎么，阿莱克斯塔萨的虚影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悠悠摇头：“不，暂时还不需要。”
暂时吗？
玛里苟斯与奈萨里奥默契地对视一眼，虽然两位睿智的守护巨龙都察觉到了阿莱克斯塔萨言语间的意味深长，但既然生命缚誓者没有细说的意思，他们也没有过多追究。
守护巨龙亲如手足，若是真遇到麻烦，相互间从来不会客气什么。
“诸位。”一旁，那个与阿莱克斯塔萨同样呈半透明的暗金色虚影发出声音，“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相比其他守护巨龙，诺兹多姆因为自身力量与职责的特殊性，与其他人之间多了一些若即若离的疏远感。包括这一次，他的出现依旧是那么突兀，没有丝毫预兆，几乎在伊瑟拉联系上阿莱克斯塔萨的同时，时光之王的投影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不过，玛里苟斯倒是很了解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癖好，那对卡时间点近乎偏执的兴趣，连他这个精于推演计算的织法者都甘拜下风。
“关于这个，还是我先说吧。”玛里苟斯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奥术能量跟随着他的动作，迅速在诸位守护巨龙面前汇聚变化，转眼时间，以闪耀的永恒之井为中心向外延伸的立体地图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不久之前，永恒之井产生了一些异常的波动，不过在那之后很快就平息，原本我以为只是凡人偶然地对永恒之井做了些什么。但最近一段时间，那种异常的波动持续不断地从永恒之井的位置传出……”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言语还不够引起诸位的重视，玛里苟斯压低嗓音，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我从未见过那种魔法，那种连奥术能量都能毁灭的魔法。”
听到这番描述，再看到虚幻的永恒之井中浮现起一抹幽绿火焰，伊瑟拉顿时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那力量，比奥术能量更具混乱？”
玛里苟斯点了点头，随即立刻望向她，显然是希望她能给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伊瑟拉并没有急着回应他，反而是将话题突然转向了一旁的生命缚誓者：“姐姐，你是否曾以生命守护者的力量赐予过凡人祝福？”
“不，伊瑟拉。”阿莱克斯塔萨没有半点犹豫地摇头，“我虽然对凡人的潜力和未来感到好奇，但我从不会主动干涉他们的行为。”
“这便是我来到此地的原因。”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得到姐姐肯定的答复，伊瑟拉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陷入更深的疑惑，“翡翠梦境迎接了一个凡人，一个拥有着生命缚誓者赐福的凡人，一个拥有浩瀚混乱的奥术能量，却还能维持平衡的凡人。”
一个，不该存在之人……
其他几位巨龙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沉默寡言的诺兹多姆反而第一个抬起了那双充满威严与锐利的眼眸：“难怪，难怪我越来越无法看清时间的脉络。”
因为灵魂上的无法兼容，时光之力是无法作用在兰洛斯身上的，而随着这个系统漏洞来到一万年前，中间那一万年的时光也随着他的活动而变得越发模糊。
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时光之王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还有求于那个凡人。不过，随着时光之力黯淡，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漏洞与自己和自己的力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口中那个凡人，现在在哪儿？”尽管凭这些信息，诺兹多姆暂时还无法确定这个凡人跟时间线的异变有关系，但直觉上的警惕，让他露出了一反常态的急切。
伊瑟拉闭上眼，随即又很快睁开：“不久前他在阿苏纳脱离了自然之灵的监视。”
“放轻松，诺兹多姆。”虽然自己也很是在意这个凡人，但多年来一直给人以沉稳神秘印象的老朋友如今露出这番神态，倒是令玛里苟斯大吃一惊。
“只是个凡人而已，难不成还能长出翅膀飞走吗？”正说着，玛里苟斯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不久前在漫漫飞雪中的那个身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你最不应该说这种话，玛里苟斯。”诺兹多姆转过头来，目光幽幽地望着织法者，缓缓摇头，“凡人染指永恒之井，你就不担心会有什么后果吗？”
事实上，凡人对永恒之井的开发与研究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着，以往，也是以玛里苟斯为首的蓝龙军团最为厌恶这批滥用奥术魔法的凡人，甚至，称要将凡人赶尽杀绝的宣言，也是从他的蓝龙军团中传出的。
玛里苟斯一直对凡人不太感冒，如果不是阿莱克斯塔萨强调过要尊重并善待他们，织法者很乐意为了维护魔网的稳定而彻底消灭他们。
按照这样的想法来看，这会儿得知凡人又想对永恒之井做些什么，确实，玛里苟斯应该急得跳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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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深入揣测，也不妨有那么一丝提醒的意味。
虽然自己看向未来的视线被遮蔽，但时光之王早就在时光的长河中徜徉已久。
他知道很多东西，但可悲的是，他的职责，不允许他与任何人分享，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们。
“我当然有所担心。”玛里苟斯晃了晃脑袋，随后默默看向了阿莱克斯塔萨的位置，“但我们也曾达成共识，如非必要，我会选择尊重凡人的一切行为。”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虽然玛里苟斯有意无意地看向生命缚誓者的位置，但红龙女王似乎心不在焉，并没有接着他的话继续下去。反而是一旁沉默许久的黑色巨龙睁开了双眼，那如同熔岩般炙热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千万不要寄希望于无边的臆想。”浑厚的嗓音，如同即将喷涌的火山，连一直失神的阿莱克斯塔萨都不由自主将注意力聚集在他的身上，“我们必须履行好守护者的职责，不能因为凡人的弱小而放松警惕。”
“必须要确保在危机来临之际，我们有着足够的能力进行反制。”
此话一出，众口缄默。
奈萨里奥不擅魔法，但却是他们之中最为强壮的守护巨龙。他们很意外，大地守护者在艾泽拉斯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又还怎么会‘嫌’自己的能力不够。
“你是说凡人威胁巨龙？”玛里苟斯率先开口，问出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荒谬问题。
“不。”奈萨里奥摇了摇头，神色依旧庄严肃穆，令人难以轻视，“威胁巨龙的，不一定是凡人。甚至，不一定会是艾泽拉斯的生物。”
这话本身没有什么深意，因为在场五位都很清楚，天穹之上，有着堪比神明的泰坦一族注视着这颗行星。广阔无垠的寰宇之中，既然有友善的泰坦，那么又为什么不会存在其他能威胁巨龙的敌人呢？
不过，世界之外的敌人，要通过什么方式才能踏足这个世界？
玛里苟斯鬼使神差地转动目光，敲落在了那张立体地图的中心，落在了永恒之井上。
那一抹幽绿，如同摇曳的火焰一般忽明忽暗，令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