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内力的起源与老板的算计
“嗯……不对！”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哀嚎的林峰突然停下了动作，以一个鲤鱼打挺地动作从地上跳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欧阳无敌，用满是怀疑的口气说道，“老头你刚才说的东西挺唬人的，但是却有两个致命的漏洞！”
“第一，你说人体不能产生内力，而内力的修成在最一开始需要有别人把一丝内力输入体内。那么第一个成功获得内力的人呢，他最初的内力又是从何而来的？这是一个悖论！”林峰的眼睛越来越亮，自信满满地说，“其次按照你所说的内力修成方法，那么具备内力的高手岂不是可以量产了吗？这也不符合现实情况！要是真有什么内力、武功，那么当年抗战时期，我们又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虽然说内力不能抗衡子弹、大炮，但是至少在单兵作战方面可以一个打十个吧？”
“所以说，你之前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在扯淡！”最后林峰很是得意的作出了结论，目光挑衅的看着欧阳老头说道，“想坑我，没有那么容易！”
“嘿嘿嘿，你终于问出来这两个关键的问题了。”欧阳无敌的神色很是欣慰，但却又有一种怪异的，让人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有一个悟性高的徒弟就是好啊！不需要老夫引导，你就会自主自觉的去体验一遍老夫当年经历过的绝望。”
“……”
“首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好了。”欧阳老头一边很是开心的盯着林峰，似乎是想好好观察他的反应，一边说道，“我所说的内力的修炼方法是真实的，但是会内力的高手依旧没有办法量产。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内力的本质就是具备破坏性的能量，第二就是人体会本能的排斥内力。”
“你知道把内力灌入人体是一个什么的样的行为吗？这可不是打点滴，吊生理盐水，这相当于是把炸药爆炸的能量传导进入了你的体内！虽然输入人体的内力的量会非常的小，但是如果接受内力的人没办法控制这股力量，那么死亡是毫无疑问的。”
“其次，你知道人体为什么不能储存内力吗？不是人体不能容纳内力，而是人体对于内力有着一种天然的排斥。一旦将内力导入人的身体，立刻就会引发极为剧烈的类似于排异反应的现象，这是人体在拒绝的内力进入啊！”
“因此，修炼内力的人，要么就是成功，要么就会死亡，而且死状凄惨无比。只要身体能够适应内力，那么之后的修行也就一帆风顺了，但是真正能够接受内力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最为关键的是，一个人是不是适合修炼内力根本没有办法在事前探知到，只有实际去尝试过才行。活下来的人就是适合内力修行的，反之则不适合。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修炼内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江湖上的‘大师’改造的更加亲民，没有风险的养生之气，虽然至今为止我都不觉得‘养生之气’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说到最后，欧阳无敌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不过，这种或许存在，又或许不存在的养生之气可能更加适合现在的社会吧。”
“喂喂喂……这么说来，内力这东西岂不是很危险？”林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就想让我学这么恐怖的东西？你确定不是为了干掉我才教我内力的吧。”
“力量本就是恐怖且极具风险的东西，无论这个所谓的‘力量’是内力还是其他的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力量是不存在的。”欧阳无敌一脸冷漠的注视着林峰，冷酷而又平静的说道，“想要弄死你方法多得是，我又何必采取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呢？”
“你说的对，确实是这样的。”欧阳无敌的话让林峰愣在了原地，随后他便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不存在不需要代价的力量。”
“你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就是因为代价吗？”
“没错，虽然我的身体已经接受了内力的存在，但是内力毕竟是具有破坏力的。它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缓慢但却坚定的侵蚀、摧毁着我的身体。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壮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旦年纪大了，就很难承受的住了。”欧阳无敌苦笑着说道，“事实上我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够幸运的了，很多和我同期的老家伙都已经早早的去了。年龄越大，身体状态在消退，对于内力的控制力也在减弱。你别看我今天教训你的时候表现的很强势，其实我早就已经过了能和人动手的年纪了。”
“所以你这么着急的想找到一个传人？”
“是的，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欧阳无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你一定可以学会内力，特别是我们欧阳家家传的内力。”
“你不是想知道，第一个习得内力的人，他是怎么成功的吗？”没等林峰开口，欧阳无敌就打断了他的动作，自顾自的说道，“对于这一点，其实在武学界一直都是一个谜团。即便是翻遍典籍，找遍传说，人们都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团。最后，一个被武学界绝大多数人接受的解释出现了。”
说到这里，欧阳无敌忽然变得面无表情的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淡淡地说道：“第一个习得内力的人，是在一颗树下悟道，最后在天人感应之下修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丝的内力的。当然具体是什么树，我就给忘了，可能是苹果树，也可能是松树什么的。”
“我去……你们这帮武学界的人脑洞够大的啊。”听了欧阳老头的话，林峰不由地虚着眼吐槽道，“难怪后来内力的概念会被你们发展成那副模样，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的都是天生的小说家啊。”
此时，林峰的表情就已经相当蛋疼且纠结了，而欧阳老头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林峰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微妙，更加的精彩。
“谢谢夸奖，这个说法就是我们欧阳家的先祖编出来的。”欧阳无敌面无表情地如是说道。
“喂！原来最一开始把风气带跑偏的就是你们家的人啊！”林峰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异常蛋疼地说道，“而且毫不掩饰这个说法是胡编乱造的又是什么鬼，你们家什么情况啊！”
“我们欧阳家的先祖绝不是第一批修成内力的人，但是他修成内力的方法却和第一批人是一样的。”欧阳无敌没有在意林峰的吐槽，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们欧阳家是唯一一个掌握着第二种内力修成方法的家族。”
“第二种？”
“没错，就是第二种。只不过现在已经没办法这么做了。”
“是什么方法？”林峰死死地盯着欧阳无敌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
“唉……”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欧阳无敌神情复杂的说道，“是移植。把传说中的‘神兽’的器官移植到人的身体里，或者是把它们的血肉混杂进人的身体里。”
“欧阳家的先祖，就是在用一颗‘龙心’替换了自己本来的心脏后，才成功获得内力的。”欧阳无敌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澜，平静异常的说道，“只不过现在也算是末法时代了，几乎已经找不到那些‘神兽’了。另外，由于‘神兽’的器官或者血肉蕴含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是直接移植器官的话，人体的排异反应就会更加的严重。使用这方法，成功概率会更加的低。正是因为这样的方法成功率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人们才会发明出输入少量的内力来作为修炼种子的法子。”
“呼……”听完欧阳无敌的叙述，林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皱着眉头开口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内力的本源是来自非人的‘异兽’咯。这难怪人体会有排异反应了……”
“神兽啊……总感觉今天听到了很惊人的消息呢……”林峰一脸复杂的看向欧阳无敌道，“话说，移植这种高端技术，在古代他们能做得到吗？”
“过来吧，我现在就把内力传授给你。”欧阳无敌看了一眼林峰，忽然正色道，“你的疑问，或许马上就能解决了。”
“诶……这就要学了？”欧阳无敌的话，不由地让林峰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是，我还没想好呢！我们缓两天再学好不好？”
“好！”欧阳无敌毫不犹豫地话，让林峰心中一喜，还没等到他开口说话，就见欧阳无敌的身形一闪，转瞬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好个屁！”
“靠！”完全没有看清欧阳老头动作的林峰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就被欧阳无敌抓住了右手。紧接着，欧阳无敌的右手就狠狠地拍了下来，带着一股巨大而又狂暴的力量，不偏不倚地击打在了林峰的腹部。
一股极为暴躁的力量瞬间窜进了林峰的体内。林峰感觉身体里就仿佛是被灌进了一道炽热的岩浆，凡是它所流淌过的地方瞬间就燃烧了起来，仿佛血液都要被蒸干了一般。
“唔……唔……”欧阳无敌已经退了开去，一脸漠然地看着林峰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无力的在地上挣扎着。
就在此时，一股晦暗而又无声的力量从林峰的身上冒了出来，转瞬之间就将在林峰体内肆虐的内力压制了下去。感受到林峰身上的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后，欧阳无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瞬息之间退后了十几米，远离了林峰，口中还不停地喃喃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因为内力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压制下去了，林峰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此时，他的眼神却是迷茫的，因为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些奇异的景象。
就仿佛是在玩儿vr游戏一般，也像是一些影视作品中进入别人的记忆的场景那样。此时的林峰正以一个外来者、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一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
一个年轻人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胸口还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空荡荡的。
在他的面前正躺着一条传说中的，所有中国人都熟知其形象的生物。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正是传说中的神兽龙。
此时，这个传说中能兴云降雨的神兽也是一副十分虚弱，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在它的右爪之上，正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多半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的。
“我去……看不出来欧阳老头的祖先还是屠龙勇士啊……”林峰虚着眼，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模样，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移植的心脏？但是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哦……”
说到这儿，林峰的声音就立刻戛然而止了。因为在他的视线中，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林峰很是眼熟的人。
那是一个40岁上下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下身则是一条纯黑色的，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的西装裤的男人。一个有着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挂着和善笑容的眯眯眼。
这个名为【老板】的男人缓缓地弯下身子，微笑着对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你好，陌生人。你有着很不错的天赋哦，要不要参加我们的游戏呢？嗯……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说着，老板就转身走到了那条已经半死不活的龙的身边，并指为掌，以掌为刃，狠狠地捅进了龙的躯体中。
在一阵摸索之后，老板从龙的体内取出了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的结晶状的东西，然后便不再理会那条凄惨的嚎叫着的龙，回到了年轻人的身边。
“现在，我把这颗龙心交给你，让你能够继续活下去。”老板微笑着，也不管眼前的人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不疾不徐地说着，“但是与此同时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你的游戏失败之后，你必须加入我的麾下，成为我的仆人，明白了吗？”
“呵呵，反正现在无论如何，你都是没办法回答我的话的。我就当你答应了好了。”说着，老板缓缓地举起了拿着那颗“龙心”的右手，将它放入了那个年轻人空洞的胸膛之。
紧接着，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就仿佛是时间回溯了一般，血肉、皮肤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恢复了起来。而那颗结晶状的龙心也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宛若一颗正常的心脏那样“噗通、噗通”的跳动了起来。
此时，林峰心中全部的疑惑就已经完全的解开了：“难怪以古代的技术水平能够干成移植这种大事，原来是老板，或者说是老板他们那群人在暗中动手吗？”
“话说回来，这自言自语式的交流方式还真是了不起呢！”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后，林峰便又带着一脸欠扁的的表情，开始了他的日常吐槽，“还说什么‘交流是双向的’，我看他对这种单方面的交流很是精通嘛！估计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吧？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说了那么一大段的话。”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啦，就我本人而言我是比较期待正常的交流的。但是这个时候，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说话的样子吧？”
一瞬间，林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冰冷的汗水慢慢的从额头滑下，然后滴落。
此时，本应该是处于记忆或者说是回溯画面中的老板，竟然转过了身子，笑眯眯地对着林峰说出了一句话，这又怎么能让林峰不惊讶！
“你能看到我，并且听见我的声音，是因为你的身上有着我留下的力量。”老板完全没有在意林峰那惊讶的模样，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好学好内力吧。通过内力来释放【阿尔德之印】会给你带去意外的惊喜哦！”
“另外，这次的事情算作是我个人给你的小小的补偿。”紧接着，老板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说道，“所以这次我就不和你另外约定其它的条件了，就当是免费服务好了。”
“那么，下个游戏世界加油吧！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表现的……”说着说着，老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而他的身影似乎也在渐渐地远去。不，更准确的说法是，林峰正在远离那个地方！
林峰正想对着老板说点什么，忽然眼前一花，他的意识就又一次的回到了欧阳家的那个地下空间里了。
现在看来刚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境一般，而现在林峰已经醒来了。
“通过内力来释放【阿尔德之印】，就会有意外的惊喜吗？”愣了一阵神后，林峰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吗……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