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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锦阳表哥好。”明宸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姐姐,见徐肃来者不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便立刻圈住明妍的胳膊,跟亲姐姐站到同一边来。

    “咳,这个时辰表哥该去上学了吧?”见徐肃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们姐弟俩,明妍略有心虚的提醒徐肃道。

    作为文昌侯世子,徐肃从小受到的便是侯府继承人的严格教育,文治武功缺一不可。明妍从方氏那里听说,最近两年,随着徐肃年纪渐长,姨父徐峥已经开始让他接触江州城的庶务。

    既要习文练武又要学着如何管理一座城池,徐肃有多忙可想而知。明妍压根没想到他抽空迎接了他们之后还有功夫留下来浪费时间。

    “教我功夫的陈师傅被父亲派出去做事了,我今天下午什么事都没有,特意赶来迎接姨母和表弟表妹们,怎么,明妍表妹不欢迎我?”徐肃意有所指的看着明妍说道。

    “怎么可能,呵呵……”明妍被他看的心虚,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既然带来的东西都卸下来了,那咱们进屋去吧,母亲跟姨母该等着了。”

    若魏子钰是大白兔,那徐肃就是活阎王,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不小心惹上这位表哥,以至于每次来文昌侯府都跟上战场似的。偏偏宛平同江州离得近,母亲与姨母感情又好,经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互相串个门走个亲戚什么的,徐肃没法经常去宛平,便轮到她每回跟着母亲来江州都要浑身难受。

    其实她也没什么可难受的,要说别扭的人也该是徐肃。估计就是因为别扭着没转过弯来,才会一直想要找她的碴。不就是一不小心进了徐肃的演武厅,看到正在换衣服的某人,又没有及时避开听到了某个变声期少年由于惊吓而发出的非人声音,结果没绷住笑抽了么。

    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这人还没缓过劲来,心理素质不照啊。

    明宸可不知道他四姐跟徐肃表哥之间的“恩怨”。表哥和亲姐相比,明宸肯定是偏着明妍的,听到明妍的话,也不乱蹦哒了,乖乖地任由明妍牵着手朝上房走。

    一只手臂斜在面前挡住了姐弟俩的去路,“之前答应过的赔罪礼物你已经赖过去三回,这回还想赖么?”

    明妍转过头看,徐肃已经掩去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的眼睛,果然十分严肃。

    这么严肃真的好么,她都已经道过歉了,更何况那种时候不是应该女孩子更吃亏么,他徐肃又没有少一块肉,明妍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道歉,才会被徐肃抓着把柄不放过她。

    “姐,你干了什么坏事啊?”一时之间走不开,明宸仰起头在徐肃和明妍之间来回打量着,虽然没想到四姐原来也会干坏事,可四姐见到锦阳表哥的样子跟他做了坏事见到四姐的样子真的一摸一样,明宸好奇坏了。

    明妍双手一伸,捂住明宸的耳朵把小脑袋摆正了不让他偷听,转而无奈地对徐肃道:“表哥,真的不是我赖皮,实在是我笨手笨脚的学不好刺绣,不信你去问姨母,要说下厨做点吃的我还算拿得出手,做荷包什么的真的太强人所难了。我承认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到处乱闯还笑话你,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罢?”

    明妍都快要被自己的真诚感动了。

    徐肃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就笑了起来,让人牙痒痒的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强人所难了。只是,表妹既然自荐厨艺,雅院的小厨房便借表妹一用,希望到时候真的能看到表妹的诚意。”

    “行啊,那到时候喊了大姐和锦朝表姐,咱们一起聚聚,也能更热闹一点,”做饭比刺绣容易多了。明妍松开手,就势拍了拍明宸的脑袋,也不去看徐肃的目光,故作轻松地道:“咱们的明宸也一起来,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姐,你做的东西只有怡然姐敢吃,还是做给表哥一个人吃好了。”明宸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闭嘴,你还想不想继续学骑马了?”明妍拿眼神威胁明宸,臭小子关键时刻总喜欢拆她的台。

    明宸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卫明妍,你可一点都不笨,”沉默地看着姐弟俩互动的徐肃突然开口,语气里有着让明妍紧张的东西,“就这么说好了,赔罪礼物换成一顿饭,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不许你再抵赖,到时候想请谁也都随你的便,只要你能说到做到。还有,跟着明宸喊我一声锦阳表哥就这么难么?”

    喂喂,气氛突然这么沉重是怎么回事。

    明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肃说完话,也不等明妍开口,转身大步离开。

    这边,明宸没明白怎么回事,见徐肃离开,晃了晃明妍手臂,问她:“咱们还去母亲那里么?”

    “母亲同姨母说话,要去你去,我要去找大姐。”明娴这会肯定在给他们收拾住处呢。

    明宸想到每次出现在姨母跟前,都会被拉过去好一顿亲昵揉搓,连忙朝明妍走开的地方跑,“四姐等等我,我也要去找大姐。”

    方氏同长姐说话,内容却是关于明娴的。

    “明娴已经过了十五,搁京里如今也该说亲了。你是怎么想的?你们家侯爷有什么想法么?”瑞安郡主这几年眼瞧着妹妹的三个孩子长大,对明娴的品性也算是了解至深,孩子是个好孩子,并没有因为和明妍明宸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而有什么嫌隙。妹妹如今儿女双全生活美满,她只有高兴的份,眼见着明娴到了说亲的年纪也不免上了心。

    “怎么,姐姐想帮明娴作媒呐?”这几年同卫文贤夫妻和顺,让方氏越发的明媚动人,语笑嫣然中更多了一份笃定的郑重,“我家侯爷的意思是想把明娴再留些日子,倒不拘着是京里还是北境,总要是配得上明娴的人才好。”

    “那是当然的,”想起京中传来的各种消息,瑞安郡主无不感慨的道:“还好明娴生的不像谢府的人,不然有得你累心的。”

    瑞安郡主说的是年前颜氏再嫁,谢府竟然暗地里让人散播消息诋毁颜氏名声,后来被颜氏的儿子识破一怒之下闹进京里,连皇上都差点被惊动的事。听说那谢恒为了母亲差点同谢府断绝血缘关系。

    “就谢府的那位老太太,也就只有这样的气候了,等到谢阁老百年之后谢府能不能撑的起来还未可知呢。反正我们离得远,四季年节孝敬进了礼数不让明娴难做就好,她心里都有数,根本用不着操心。”想起再嫁的颜氏,方氏倒是多有感触,“儿子一片孝心,听说这回嫁的丈夫对她也好,颜氏也算是出了火坑求仁得仁了。”

    “谁说不是呢,北境这边本就多寡妇再嫁的情况,颜氏都和离了,谢家有什么资格再管这些事,我看你们还是在宛平多住几年再想回京的事。我总觉得京城里的那些官领着皇粮不干正事,到处乌烟瘴气的惹人厌,留在这边清净多了。”

    “我们侯爷的意思也是打算多留两年,倒是府里的老太太催的厉害,一封信一封信的撵着送过来。”方氏无奈道:“明宸生下来没见过祖母,老夫人思孙心切,又加上明娴到了说亲的年纪,若不是侯爷一直没松口,我都怕一觉醒来,老夫人会直接让人追到宛平来。”

    “那你们今年过年要回京么?”

    “侯爷的意思是不回去。”方氏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丈夫这会正同姐夫说话,想必该说的应该都已经说了,这样一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不用解释缘由,也不用让长姐过份担心,方氏转念间歇了心思,笑道:“姐姐若是有心,就帮我们明娴留心一下江州这边有适龄青年的人家好了,虽然现在不急着说亲,先留意着点总是好的。”

    “反正我操心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说好像自己真跟个媒人似的,瑞安郡主想起自己唯一没做成的一桩媒,笑起来道:“你们家是不着急,可还有比你们家更不着急的。四海药房的少东家萧晟你是知道的,我们家侯爷一直引以为知己,听说要帮萧晟说亲,就差亲自上阵了,也没能给人家找着个合适的,可见这姻缘除了门当户对之外还得讲究点缘分。”

    搁在三四年前,方氏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开始准备孩子的议亲婚嫁,“当然还是要看明娴自己喜欢不喜欢。”她上一世把同卫文贤的婚姻当成孽缘,自然过的凄苦。如今倒是能够理解长姐口中的缘分,她跟长姐如今过得幸福,自然也希望孩子将来也能如此。

    “我在宛平大致看了,那里离边关近,武将家居多,适婚的少年人我捋了捋没有特别满意的,长姐帮我在江州仔细留意着些。”

    “知道啦。”瑞安郡主见妹妹嘴上说着不着急,行动上倒是速度不由得笑道,“才刚来着什么急,先歇着去,后面有得是时间斟酌。”

    方氏被长姐送去休息。卫文贤则在徐峥的陪同下见了孔校尉。当初,萧晟在徐峥的授意下,让商队混迹在外蒙后方,与向往和平的少数民族互通交易,一来是为了瓦解关外蛮族的统一,二来也是为了绘制塞外路线图。

    萧家是商人,秘密绘制地图的事自然只能用己方的人,孔校尉便是扮成护院由徐峥派去名义上来保护萧家商队的人。

    既然是合作,便要拿出诚意,萧晟默认孔校尉的存在即是对文昌侯的诚意。

    “地图尚有几处要塞需要补充完整,这几年我们多在外蒙边缘徘徊,深入腹地的次数还是不够,地图便没有那么详尽。”常年在外饱受风霜,孔校尉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嗓门比一般将士大了许多。“之前跟侯爷商量过,这个月底还要再去一趟,我已经加紧让兵士们训练了。”

    与蛮族交易无异于虎口夺食,深入腹地缺乏后援,他们这支队伍的艰辛可想而知,从第一回出行活到现今的人十有三四而已。只有深入骨髓的魔鬼训练才能增加将士们生存的几率,徐峥对此毫无异议,在财力上更是给予最大可能的优渥待遇。

    孔校尉便把最近一次沿途的见闻经历说给两人听。徐峥同卫文贤仔细听了,讲到最后,孔校尉略有犹豫的欲言又止,徐峥看不过眼,挥手让他有什么说什么。

    “属下偶然间发现,萧晟似乎祖上有果木儿一族的血统。”

    有警惕之心自然是好的,徐峥同卫文贤相视一笑,道:“这件事萧晟一早便同我说过,他坦诚相告,我们自然也不能小气。偏见之心就算了,毕竟如今关内与外族通婚的百姓也不是少数,至于旁的,从前怎么吩咐你的依旧照做就是。你们孤军深入,要团结一致,更要时刻保持警惕,相信我不说你心里也都明白。”

    孔校尉领命离去。

    徐峥再次同卫文贤感慨,:“这个萧晟当真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若是在乱世或许会有更大的作为,如今却只能据于一方做个富贵闲人。”

    “他这个富贵闲人可一点都不闲,你见到过有闲人敢只身犯险,在虎狼之地晃悠的么?”卫文贤向来谨慎,这两年尤其如此,知道徐峥欣赏萧晟,对方又是小女儿的救命恩人,且他和徐峥到底没查出来萧晟有什么隐秘,便没做深想,同徐峥提起别的来,“京城传来的消息,裕王在皇陵与西南传递消息,被皇上的人发觉,如今正闹着呢。”

    “再闹皇帝也不能真的动手,”徐峥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裕王只消说思乡心切,还不是跟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裕王如今倒没什么可顾虑的,”卫文贤点着桌面往西南的方向指了指,“当初是形势所迫,把裕王放在西南,如今毒瘤眼见势大,单单圈起一个裕王成效已经不显。别忘了西南还有一个裕王世子在,裕王被圈禁的这三年,西南未见乱象,裕王世子的手段可见一斑。”

    着急又有什么用,一帮臣子最多只能暗着劝陛下不要过于妇人之仁,话还不能真这么直白的说。可要说把柄,裕王当初犯的事已然承受了结果,西南却未有异动,陛下就是想发作也找不到缝隙。明知道早晚有一天要爆发出来,如今却只能憋屈的盯着,真他娘的郁闷。

    “还能怎么样,只能继续盯着。别看陛下端着架势,说不定比咱们还要闹心,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卫文贤想起西南传来的线报,想了想,还是低头同徐峥小声提了一把。

    “你可真贼,说,是不是当初我跟萧晟的点子提醒到你的?”徐峥先是惊讶的长大了眼睛,随即抬头笑起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之后,笑容渐敛,文昌侯府的书房里顿时流淌出诡异的平静压抑气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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