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手到来
2、杀手到来
“嘿！你这小子在干什么好事！？”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抓住唐煜的手腕，他只感到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同时解码机也被粗暴地从ATM机上扯了下来。
强忍着回身一脚猛踢来人下体的自卫本能，唐煜回过头，看见两个身强体壮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抓着科尔站在自己身后。
唐煜狠狠地瞪了科尔一眼，科尔无辜的举起手小声说：“我‘汪’了，可是你似乎在走神……”
“好吧，你们这两个臭小子，接下来你们有事儿做了！”
……
“那么，姓名？”一个胖胖的警官把脚搭在桌上，一边记录着唐煜的口供，一边百无聊赖的问着唐煜一些公式化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两个被游戏中心保安带过来的小屁孩儿也就是想玩儿游戏想疯了的家伙而已。他的眼睛还不住的瞄着旁边报纸上刚做了一半的填字游戏。
“约翰?康纳。”唐煜垂头丧气地坐着，他十分懊恼自己居然会走神了。看来进入1994年之后，悬在头上的机器人杀手的阴影对自己的影响确实很大。不过幸好，唐煜偷偷瞅了一眼自己的解码机，保安粗暴的动作把这东西给弄坏了，里面的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儿应该不会被发现。
似乎注意到了唐煜的目光，那名胖警官把解码机拿过来啪的一声丢在唐煜面前问道：“说说这个，这是干什么的？你打算用它来搞什么名堂？”
“这个东西我打算用它来把ATM里面的钱给吸……吸出来……”唐煜随口胡编。
“吸出来？就像吸尘器一样，吸？”胖警官被唐煜这个拙劣的借口给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一张一合的做着吸尘器的姿势。
唐煜满脸无辜地点点头。
“你特么哄鬼呢！”反应过来的胖警官顿时怒了，狠狠一拍桌子，抬起手作势就要打过来，唐煜像是被吓到一样赶紧把脖子缩起来。
“切，古灵精怪的小屁孩。”胖警官也没有真正的打下去，只是不屑地一撇嘴，拿起旁边的电话问道：“你那边的孝怎么说？恩？他说只是放风的，然后这边这家伙说有办法可以从ATM搞到钱？现在的小子都特么喜欢做梦呢！”
胖警官啪的一声挂上电话，拿起损坏的解码机看了一眼，再次不屑的冷笑一声：“就这破玩意儿可以从ATM上搞到钱？那我还上什么班啊！”
咣，他随手把解码机丢进垃圾桶，回头看着唐煜问：“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这些小子浪费时间，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
……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你知道，我们家这孩子整天就在家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托德一只手牵着唐煜，一边点头哈腰的对胖警官道歉，托德夫妇就是领养唐煜的那个家庭了。
“好好管教你家孩子！这家伙今天居然试图破坏ATM机９好没有得逞，不然你可得在监狱里见你的孩子了！”胖警官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对着托德吼到。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管教他。”托德只是不住的道歉。
“记着！我会打电话跟进这事儿的！给我好好管教管教！”
“是……是……”
“我要是你我就把这熊孩子的屁股打肿！”
“是……是……”
将自己的小摩托放上养父的皮卡车，再看了一眼满脸幽怨跟在暴怒的父母身后的科尔，唐煜悄悄对他挥了挥手，默默上车，一句话也没有说。
“约翰，我想，我们应该聊聊。”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忍受了20分钟的死寂之后，托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到。
“我知道，你的生母……呃，在你小时候对你的影响，很大。”托德小心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唐煜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
“你知道，她老是宣扬的那些，嗯，机器人之类的言论。”托德用手比划着，“这些臆想的东西充斥了你的童年，所以我跟你养母珍妮也只是希望你可以慢慢的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嗯，比如打打篮球？交个女朋友？”
托德再次扭头一看，发现唐煜一言不发的正盯着自己，他感觉唐煜似乎对这次对话反应不错，于是高兴地继续说着：“所以，如果你可以，慢慢的放弃你那些奇怪的机器小发明回到生活中来，我想我们应该都会过得很幸福是吧？或者，下周我们一家人可以去好莱坞玩玩？你知道，嗯，我们也可以更多的沟通沟通。”
唐煜看着正兴奋的说教着的托德，他对这对好心收养自己的夫妇其实很有好感。其实在他看来，这夫妇两人还是很好相处的，虽然养父托德大部分时间是个懒鬼，而养母珍妮则是个急性子。但其实只要好好沟通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其实跟电影剧情里不一样，真的是很好的人。毕竟在美国领养孤儿的程序还是很繁琐的，不是真心想要领养一个孩子的话一般不会这么去麻烦自己。只能说电影中约翰?康纳跟托德珍妮夫妇的紧张关系是他自找的。
虽然相处时间不到两年，但是跟和萨拉?康纳在一起的时候不同，来自21世纪和平年代的唐煜更享受和托德夫妇一起的这种正常生活。而且看上去托德夫妇对自己领养的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也非常喜欢。不过一想到在电影剧情里面两人的结局……唐煜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直把指节捏的发白。这样的人不应该是那样凄惨的被T-1000杀掉的结局！
“你觉得怎么样？约翰。”托德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呢？”唐煜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到。
托德一愣，“你说什么是真的？是说下周我们一家人去好莱坞玩儿的事情吗？”
“我母亲，萨拉所说的那些有关机器人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呢？”唐煜认真的看着托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约翰……我想……还是回家之后跟珍妮一起，咱们开个家庭会议好好聊聊这个话题吧。”托德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不过唐煜看得出来，他情绪低落的原因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机器人末日，而是对于自己仍然沉浸在幻想当中而感到伤心。
“我会保护你们的！”唐煜认真的说。
“啊，那我该说什么？谢谢？”托德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一路无话。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一个相貌冷峻的警察走进下午唐煜呆过的警察局。
“嘿！麦克你这个该死的！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胖警官大声冲着他吼道。
“啊，对不起…”说着这个警察顿了顿，看了一眼胖警官的胸牌：“莱纳。有点事情耽搁了，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你吃冰去了吗？怎么说起话来像一个冰块？”胖警官把笔记本丢过去说：“你总得帮我干点事儿！去把今天的案件记录输入电脑！”
那个警察翻了翻笔记本，看到了其中的一页上潦草的写着：“约翰?康纳，十一岁，涉嫌破坏ATM未遂。家庭电话……住址……”
“你还没开始吗？我可是要先回家了！”胖警官的粗嗓门再次响起。
“不，我想我现在有事情要做。”
“你这混蛋是想让我一个人干……”胖警官刚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一把锋利的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
“嘿！你这可恶的小屁孩儿。”刚到家，唐煜就听见一个粗鲁的大嗓门冲着自己大声喊道：“刚才接到电话说你被带到警察局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惹事儿！”
唐煜看着面前这个三十来岁满脸麻子，身材略微发福的主妇，低头说：“对不起珍妮，我只是想好好玩玩。”
唐煜只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自己，只听见珍妮满是担心的说：“他们没欺负你吧？好的没事了，我给你做了非常好吃的苹果派。”
唐煜看着珍妮，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2016年那个世界里的母亲，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哦不！约翰他哭了！”传来珍妮的惊叫声，“快过来！该死的托德，你对孩子干什么了！你看他都被吓哭了！”
一阵手忙脚乱的安慰之后，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满溢的温馨感觉当中进行着，唐煜也没有再提机器人之类的话题，相反他非常主动的跟托德夫妇谈天说地，他们还认真探讨了下周去好莱坞可能会碰见哪个明星的话题。
顺带一说，唐煜有意无意的问起阿诺德?施瓦辛格这个名字，却发现托德夫妇完全不知道这个人。
“叮铃铃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
托德非常不满的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啊，是警官先生啊。嗯。对对，我们正在教育他，刚刚还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说着他回过头来对家人做了个鬼脸。
“哦，谢谢你的关心。嗯？家访？呃，这不用了吧。服务？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警察局有这项服务？唉，好吧……”
托德无奈的回头对唐煜说道：“约翰，是下午那个警察，他说要过来家访，还有话对你说。”
“切，这些警察真烦人。”唐煜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对面的珍妮赶紧做着手势安慰他。
“喂！”唐煜拿起电话之后很不礼貌的吼了一句。
“你就是约翰?康纳么？”下午那个胖警官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但不同于下午时候那满满的不耐烦，现在这个胖警官的声音听上去却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
“你……”唐煜刚想说点什么，但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下午那个满脑子填字游戏的蠢货警察，会以这种口气说话？
一个非常恐怖可能性猛然在他脑中出现，唐煜顿时感觉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全身僵直起来。
“刚才工作人员过来报告说那一台ATM工作出现了异常，现在我需要过来跟你谈谈这件事。”电话那头，胖警官毫无感情的继续说着。
“不……不是吧！我就是用石头砸了机器两下而已……”听着那个反常的死硬的声音，唐煜心中至少有六成把握确定那就是T-1000，他强忍着恐惧，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还要确认一下。
“这已经足够了！听着，我现在就过来帮你处理。否则如果工作人员选择起诉的话，你可能会面临破坏公共财物的指控。”
砰的一声唐煜狠狠地挂上电话，脸色苍白地喘息着，冷汗已经将衣服彻底湿透。
就是它！T-1000液态机器人！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杀手！它全身由一种液态的金属构成，可以自由的变换各种形态，所有被它接触过的物体甚至人类，只要体积相近，它就可以完美的变形。在电影中，它多次变成其他人的样子来进行欺骗！
而现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杀手有很大可能就在电话的那头！现在它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未来的人类抵抗军领袖，约翰?康纳，也就是现在的唐煜！
虽然他从穿越过来开始就知道1994年会有这么一天，也想过很多应对的方式，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能战胜这个恐怖的机器人杀手。而现在T-1000真的到来了，唐煜不由得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
对，他确实是一个来自2016年的优秀大学生，怎么说也是未来人了；对，经过这几年的学习他确实可以轻松的黑进大部分的系统；对，自己还有可以跟机器沟通的能力；对，在便宜母亲萨拉?康纳的训练下他已经有数万发子弹的射击经历；对，他还会各种杂七杂八的防身术……但这又怎么样？
这些东西，在面对一台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杀手面前仍然是跟小绵羊一样软弱无力。这跟当年他高高兴兴的看着《终结者》的电影不一样，这可是真真实实的威胁！而且他可不认为T-1000会好好的跟自己沟通。嗯，也许跟自己的尸体沟通是它很愿意的吧。
一只温暖的手扶上唐煜颤抖的肩膀，“你没事儿吧？那个警察吓着你了？”珍妮关切的声音传来。
不！我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可以去改变！至少，我要救下眼前这对好心夫妇的性命，对，带着他们一起逃跑！唐煜狠狠的攥着拳头，默默地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