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线索
清云微眯着眼，精**人，让几人不敢直视。
浪毅和艳娘几人都知道，主子早就怒火滔天了，面上越是平静，则怒火越盛。
清云压下怒火，平静道：“那细作的身份你可知晓？”
“属下尾随一路，跟那人进了定国公府，他是二夫人苏颖手下的心腹管事，而且，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浪毅红了脸，暗中打探细作的身份，还看了一出鸳鸯戏水，若不是为了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他早就落荒而逃。
清云慢慢平寂：“苏颖和赵淑琴二十多年前就狼狈为奸，看来是死忠的盟友了，这样也好，拔出萝卜带出泥。艳娘，现在通知浪流，到听风阁书房找我。”
北靖和阴渠有不少细作在大齐，即有人送上门来，她不接手，岂不太对不起人家的好意。
浪流的身份比较特殊敏感，常年驻在京都，为碧湖山庄收集第一手消息。
毕竟，安阳城才是大齐的权力中心，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大多数的决议都是从这里发出。
街上空空荡荡，黑暗渗人；北风带着零散的沙雪，刮过屋脊房舍，留下一层薄冰。
几人离开地室，施展轻功，回了镇国将军府。
寅时初，听风阁内书房内灯火通明。
慕容临奇打着哈欠，一脸不爽。大半夜，暖和的被窝中睡得正香，小六跑来把被子给掀了。
澹台明静和慕容飞烟早就到了，坐在书案旁翻看着旧案。
“娘，大姐，你们这么快？”慕容临奇从飞烟手中抢了帕子，擦拭眼角因打哈欠而流下的眼泪。
“臭小子，不会用你自己的擦。”飞烟给了临奇一个爆栗。
“大姐，你就不能轻点，都被你们打傻了。”慕容临奇揉着头，走到澹台明静身边，可怜巴巴的说道：“娘，大姐又欺负我。”
澹台明静拉着慕容临奇：“乖，你姐姐打够了就会停手。”
慕容临奇立马变成霜打的茄子，这是亲生的么，差别待遇这般大。
西墙的书架自动向两边滑开，清去和浪毅各抱着一大搂卷宗出来。
慕容临奇从清云手中接过：“好重，你就不能少抱点。”
都说了是病弱娇小姐，这哪里像，十足的女汉子样。
飞烟凑过来，从浪毅那一堆中拿下最上的那一卷：“咦，小六，这是定国公府的卷宗，你拿这些做什么？”
澹台明静也带着几个诧异。
“找一些定国公府的旧人旧事。”清云弹弹身上的灰尘：“娘二十多年前进京，有没有去过定国公府？”
澹台明静愣了一下，才道：“没有，那年入京，我只在我们自家在京城置办的宅子里，没去过定国公府，那里的人也不想见到我。”
去年回京，那边老太太生病，她去过几次，也只是在床前尽孝，除了老定国公和老太太，其余人她一概不理。
镇国大将军府现在如日中天，而定国公府待老爷子百年之后，就面临降爵，子孙若不能建功立业，也只能守成度日。
他们挖空心思想要从镇国将军府中获得好处，她岂能让那些人如愿。
“娘，你对苏颖可有了解。”这个女人当年就连同长宁郡主赵淑琴陷害母亲，她还没找她们清算呢，又要开始找茬。
“她！生得一妖娆的好相貌，嘴甜会哄人，又有手腕，把定国公府的二爷稳稳攥在手里，她指东，二爷决不敢往西。”
“所以她私会男人，二爷知道也不敢说？”清云十几年来长在边关，要么在碧湖山庄，来过一次京城，被皇帝给诈了，害她匆匆逃跑。对京中的人和事，也只往大的方向打探，没有去扒拉一些后宅的事情。
当年孙植叛国，父亲也猜测他背后有人，只是战事吃紧，等后面去查时，线索早断得一干二净。
澹台明静被女儿呛到，“死丫头，乱说什么。”
飞烟和临奇一脸的八卦，用眼神催促清云快说。
“娘，我可没有胡说，这事可是浪毅今晚亲眼所见。”清云扫了一眼呐呐不言语的浪毅。
澹台明静皱眉：“她真这么大胆？”
清云叹一声：“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还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慕容临奇听到这样的事，心中不好受，再怎么不喜定国公府，可二爷还是他名义上的二伯，见了面，他也还得恭敬的行礼。
“小五，你也别为二爷抱平，他许是知道呢。”清云可不想慕容临奇去钻这些没必要的牛角尖；“苏颖的心腹管事，可是北靖的细作，长期与怀南王府有来往。”
“你说什么？”三人同时出声，眼珠盯得比铜铃还大。
“不用太惊讶。”清云将澹台明静按回椅子上：“人性有无限可能，通敌叛国的人不在少数，苏颖和怀南王府早就暗中结盟，至于定国公府有多少人参与到其中，我也不敢肯定。”
只要有苏颖在，定国公府就难逃这一劫。虽不至于所有人都上断头抬，流放之刑也免不了。
澹台明静握着清云的手，心情复杂：“我是担心你父亲。”
到底是血亲，就算是出了族，也还有一份养恩在，他们不可能置之不理。
“娘，我知道，父亲夹在中间定是难过。可是！”清云在澹台明静面前蹲下，声音颤抖：“就因为那些人的私欲，平辽要塞埋葬了多少年轻的大齐儿郎，他们，是父母的孩子，家中的顶梁柱，一个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不能枉死。”
还有三哥，那个温暖如玉的哥哥，连道别都没有，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
几年来，她从来就没有断过寻找叛徒的索线，那些人，她从来就没想放过，他们能做出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慕容家的男人在战秤洒血汗，有人则在背后捅冷刀子。
那就只能让那些人先死了，不管是谁！
“娘知道。”澹台明静无奈的笑笑，小六有了决定，她只会支持。叛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她亦恨不能啃其肉，噬其血。
“两位老人，以后就接过来由我们养老吧。”
“娘，你也别急着包揽，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定国公府有多少人牵连其中，一切都还是未知。”清云可不敢说，对她的便宜爷爷，也不排除是否真就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