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白莲花吃瘪
那边掌柜的恭敬地说道：“君少好，小的一看这腰牌便知是您，您可能不认得小的，小的叫沐贺，是十年前沐家的幸存者，多亏了您，沐家才没有彻底消失。您二位叫小的老贺就好。这是君少要的布匹，它可不是普通的水鲛绡，这可是三千年份的深海水鲛绡，一匹难得，且是深海鲛人王褪下来的灵衣，若是制成衣裳，则冬暖夏凉，并且它带着灵气，有助于修炼，这位姑娘穿上一定是再合适不过了。”眼睛看向扮成少年的冰夜雪。
冰夜雪眼中有疑惑，她这身装扮很容易被识破吗？
看出来冰夜雪的疑惑，贺掌柜笑道：“做我们这行的，眼力自然较好，男女在下还是能分辨的。这匹布可是店主的藏品之一，普通水鲛绡在外就是千年份的也不过几十黄晶币罢了，但这是深海鲛人王褪下的鲛绡，自然不可与普通鲛绡相提并论，至于价格吗。”贺掌柜看了看君慕宸，伸出来五根手指。
冰夜雪不解，君慕宸倒是倒是了然，随即又有些犹疑：“你们家主最近如何。”冰夜雪还是第一次看他有犹豫。
闻言，沐掌柜神色一黯：“哎，少主他……不，现在是家主了，他还是老样子，一个人，不吃不喝，能在佛堂里呆一整天，只有遇见处理族里的大事的时候，才有些人气儿。”
君慕宸眼神微黯，清流他还是没放下。
沐掌柜自然看出君慕宸在想什么，强颜笑道：“君少您也不必自责，您做的够好了，我们沐家欠了您太多，家主他是自己想不开，走不出来。也多亏了君少您那，沐家得以保全，这次学院招生，我们家主，总算被您劝出来了，希望他能早日想开些吧，我老了，灵力又不精，恐怕也没多少年可活，家主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以后啊，还得仰仗您了。”
君慕宸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冰夜雪也看不出来他们才打什么哑谜。
沉默一会儿，君慕宸拿出一张黑色的晶卡准备付款，却听见后头喊了一声“慢着”，君慕宸是没理会，冰夜雪一眼看去却乐了，嘿，这不是她的便宜二姐吗，真是冤家路窄。
冰月烟见君慕宸没理会她，就上前拦住了贺掌柜，笑眯眯地说：“掌柜的，这你可不厚道，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又看向冰夜雪两人，表情柔顺：“两位公子安好，本小姐愿意出两倍的价格买下这匹布，还请割爱。”说话声音虽是柔柔顺顺的，可是“本小姐”三个字分明是在彰显自己的身份。
冰夜雪看着眼前做作的冰月烟，忽然起了逗弄白莲花的心思。
冰月烟并不将眼前二人看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二人应该只是没什么身份的暴发户罢了，毕竟她冰月烟之名在云都的贵族中还是人人皆知的，现在她又被封为太子妃，这二人既然没有认出她来，就应该是外来的没什么身份的。
君慕宸皱眉。
沐掌柜调整好了情绪，倒是开口了：“冰二小姐，不是在下说话夸张，是你实在买不起。”凭冰府的财力，别说这一匹布，就是再多几千几百匹都能买下，但是这个庶小姐哦不，现在已经成为嫡小姐了，她绝对没有这个能力。
“烟姐姐买不起？嗤，烟姐姐可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小姐，我刚才看见你伸了五个手指，是五百个赤晶币吧，就这点小钱，烟姐姐还出得起。就这两个人，一猜就是只有钱没有权的商人，掌柜的，你可要想想卖给谁才好。”上官霞柔自以为是地开口，刚才她们买的一堆布也不过一枚赤晶币，想来这匹布再贵也只有五百个赤晶币，烟姐姐是相府宠女，每月的月例就有五百蓝晶币，逢年过节有更多，她的母亲还有私房给她，除去平常的花销，烟姐姐应该差不多有几百赤晶币，她都没有这么多钱。“而且烟姐姐刚刚被封为准太子妃，日后就是太子妃、皇后，若是你把布匹卖给烟姐姐，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冰月烟虽然没发表意见，可她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冰夜雪这才知道老皇帝退了她的婚，点了冰月烟做太子妃，心下还松了口气，这桩破婚事她没出手就解决了，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了待嫁的人，再说，她前不久才一个不小心睡了个美男，惹了笔情债，她才说要负责来着。
冰月烟正以为掌柜的应该要把布匹给她的时候，贺掌柜笑道，眼底有一丝鄙夷，掩藏的很好：“上官小姐说笑了，这深海水鲛绡可是要五枚紫晶币的天价。普通水鲛绡是普通鲛人褪下的灵衣，价格顶了天了也是只有几十枚黄晶币的，五百赤晶币最多也只能买一匹四百年份的普通水鲛绡。而这匹这可是鲛人的皇族才能褪下的深海水鲛绡，色泽光鲜，对修炼还有好处，价格也是高得离谱，冰二小姐可买不起。天城拍卖会曾经卖出过一匹八百年份的深海水鲛绡，是这匹水鲛绡大小的一半不到，只能做一件衣裳，最后的成交价是二十二枚紫晶币，这匹深海水鲛绡足足三千年分，且足以做两件衣服还有剩余，余下的料子还能做饰品纱巾，由于并非拍卖，一口价五十枚紫晶币，若是有人相争，自然是价高者得，而五枚紫晶币是给这两位持有‘沐’字碑的贵客的友情价，至于你们二位要以原价购买。”
“不过据在下所知，冰府、上官府虽然财力雄厚，但却不会给二位小姐如此珍贵的紫晶币，两府的紫晶币可全是用在拍卖会以及修炼建设上的。”
贺掌柜一说完，眼睛看了看那张黑晶卡。
冰月烟在听这段话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又看到了那张黑晶卡，顿时脸色惨白，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是我唐突了，掌柜的别见怪，我也是想要珍宝心切，既然这样，二位公子，我们就先离开了。霞柔，我们走。”
黑晶卡，全大陆只发行一百张。
上官霞柔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就被冰月烟拉走了。
冰夜雪听了老板的解释也是一惊，这么多钱！拉了拉君慕宸的袖子，低声说道：“好贵，我没这么多钱。”想想自己这个嫡女还只有可怜兮兮的几枚青晶币，再对比一下冰月烟有许多赤晶币，心里憋屈，不过一想凰的空间能够提纯，心情才好些。而这个时候，九笙早得了冰夜雪的提醒，已经回到戒指里去了，防的就是冰月烟在不久的寿宴上会认出她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付钱，没事，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记得还我。”君慕宸眼中含着笑。
“可是我还不起怎么办，五枚紫晶币能做好多事了，就算凰的戒指能提纯灵气，那也不可能到紫晶币啊，况且还要好多时间。”她穷啊，伤不起，还有，为什么姐花姐男人的钱还要还啊！冰夜雪心里在叫嚣，一个激动，口头禅姐啊姐的就出来了。
君慕宸低下头凑近冰夜雪的耳畔：“那就肉偿好了，我不介意的。”
冰夜雪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天雷滚滚，调戏，调戏，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这男人看着也不像登徒子啊，今天怎么还转性了，去他娘的肉偿９有，这男的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来的。
“君慕宸。”冰夜雪咬牙切齿，“别以为你长得不错就能随便调戏良家少女了！”
“哦，那算了。那你还是老老实实还钱吧。”君慕宸直起身，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失望，脸上的表情掩在面具之后，让人看不真切，嘴角的弧度一闪而逝，快到紧盯着君慕宸的冰夜雪都没发现，只是那眼中的遗憾之色倒是让冰夜雪逮个正着，冰夜雪只觉得她快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君慕宸看着冰夜雪，心中轻笑，他突然发现逗弄炸毛的小猫还蛮好玩的。
“还就还，谁怕谁啊。不过得换一匹买。”她才不会老实地还钱呢，说不定君慕宸过几天就忘了，看起来这些钱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至于衣服嘛，她可不想到时候被冰月烟盯上，毕竟作为嫡女，她还是要出席墨帝的寿礼的，这件事她还是记得的，可不能在那天和冰月烟闹起来。
说起来她的灵力还没开始修炼呢，抬头看着君慕宸，不知道这货的实力有多高。
“听你的。”君慕宸应了一声，看来冰夜雪和这个冰二小姐有关系，也是，两人都姓冰，他可是看到了她在冰月烟吃瘪时偷笑的眼神，又看向贺掌柜，“你们家主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一匹紫玉凤凰锦吗，和这匹水鲛绡一块包起来，按原价算好了。”
“什么！那得多少钱啊，得还到猴年马月啊。”冰夜雪一脸懵，有折扣不享受，君慕宸是钱太多了没处花吗，他不心疼钱，她这个穷人心疼啊，她穷的不要不要的，钱多，给她好了啊。
君慕宸嘴角勾起微笑，语速缓慢地说出了让冰夜雪拳头痒痒，咬牙切齿的话来：“你可以考虑卖身给我做长期苦工，考虑到你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工钱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冰夜雪怒瞪他一眼，哼了一声，朝君慕宸挥了挥拳头，就算他是姐的男人又怎样，小样还想使唤姐！
沐掌柜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这位的身份的，这位居然会笑了，还有人对这位挥拳没事的，这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冰夜雪心里直骂娘，这种关系到人格尊严问题的事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姐迟早有一天把你压在下面让你哭着唱征服！
冰夜雪也就在心里吐槽罢了，没敢在君慕宸眼前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说。
看见冰夜雪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君慕宸心情真是极好的。
贺掌柜刷完卡就将卡归还：“一共一百二十紫晶币，欢迎下次再来。”恭敬地递上三个玉盒，一个是装水鲛绡的玉盒，一个浅紫色的玉盒是装有紫玉凤凰锦的，贺掌柜指着第三个较小的玉盒说：“这个盒子里是我们少主子给紫玉凤凰锦以及水鲛绡准备的配套首饰，还请笑纳。那，两位是在灵绣斋制衣，还是另外制衣呢？”
“就在这里，找晚娘绣衣吧，带她去晚娘那里，绣线用最好的，钱记我账上。”
冰夜雪懵在一旁，一百二十紫晶币，绣线钱另算，她如果真的要还债的话，把她卖了都不够啊…………该死的君慕宸！姐的男人不应该顺着姐的套路来吗！怎么跟她对着干呢！
还不等她想完，沐掌柜就带她去量取尺码。
君慕宸却没有跟去，上了三楼。沐清流啊沐清流，当年的事，你究竟何日才会放下。
冰夜雪被晚娘拉着量尺寸。晚娘四十多岁，脸却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似的，修炼者能够常驻青春，相必晚娘修为也不低，气质温和文静，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孜处，家里有几口人，灵力修炼得怎么样啊？”
一上来就问了一大串问题，不等冰夜雪开口，又道：“哎呀，瞧我这张嘴，倒像是来查户口的呢。”在纸上写下尺寸，“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呀，是看着慕宸和清流长大的，这一个二个的都不近女色，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处，晚娘我心里急呀，按辈分，他们两个臭小子还得叫我姨，我还指望着抱小侄孙呢，现在好了，终于有个盼头了。”
冰夜雪听见这么一段话，心里偷笑，合着君慕宸也是个处，她不亏呀，这个清流，是姓沐吗？
“那我可叫您晚姨了。”虽然君慕宸脾气不太好，但毕竟是她的男人，对待他的亲人这种事情上，她是不会胡来的，更何况这个晚姨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哎不对，她什么时候胡来过。
“哎，好孩子。”晚娘笑得更欢了。
冰夜雪和晚娘聊得很融洽，她得知晚娘原名君风晚，是君慕宸的小姨，沐清流是和君慕宸一块长大的，也是这“灵绣斋”的主人，因为晚娘的身份，所以晚娘就坐了灵绣斋的第三把交椅，不过沐清流小时伤了腿，坐在轮椅上不便行动，具体原因晚娘倒是没说，不过冰夜雪想，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君慕宸从小时候起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就和沐清流聊得来，两人从小就不近女色，所以晚娘从沐掌柜那知道君慕宸带了个女孩子，还让她来帮忙剪裁衣物，很是高兴，她终于不再担心自己抱不上侄孙了。
听晚娘讲君慕宸的故事，虽然她表示对她男人坎坷的人生经历充满了同情。但是冰夜雪想起自己欠的债，还有那男人堪称恶劣的语气，整个人就不太好。
刚才晚娘让她穴色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这里衣服料子的花色实在少，这或许可以帮助她赚钱呢：“晚姨，这两匹料子一共够做四件衣裳，我想自己画一些图案，您看可行吗？就是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她都已经好久没接单子了，手都痒了，让她多做些活，她还挺乐意的。
晚娘拿出笔墨纸砚，理了理桌子，冰夜雪就上前提笔作画。
在现代时，她穿过的古装上的纹样可比这里的花样来的新奇。刚才她看的纹样大多都是花、蝴蝶之类的单一纹样，还有一些是这里的奇珍异兽，因此她就想了，现在皇帝寿辰将近，人人都想大放异彩，若是她在此时画出新奇的纹样，必定会让人争抢，这样钱不就来了吗。
这样想着，落笔更快了些，她在K组织里学的国画可不是盖的，画得栩栩如生。
在一旁看着她画纹样的晚娘眼中更是异彩涟涟，慕宸这小子这次可是捡了个宝啊。
冰夜雪画了十数张自己最中意的图案，这其中有山水、岁寒三友、锦鲤、孔雀、锦鸡、仙鹤等等，个个形态逼真，配色大方，这些图案都是这里没有的。
冰夜雪留下了几张自己要用的，指着剩下的问晚娘：“晚姨，要是我把这图案卖出去，能赚多少？”
晚娘一听就明白了冰夜雪的意思，笑着说：“小雪，你是想赚晶币？我们‘灵绣斋’的图样比别的地方的要好，一份纹样在几十到几百赤晶币不等，更好的在黄晶币以上，持有黑晶卡、沐字碑的贵客可以接触到价值紫晶币的纹样，不过几乎没有人会花这么大价钱来买纹样。我们这卖出去最贵的纹样是四十七黄晶币。”
晚娘拿起一张图案细细端详：“画的真好，图案又新，这种图案一些小姑娘一定喜欢，也只有我们这里的上等绣娘才能做得出来，若是你真要卖，大概几百黄晶币一张不成问题。”
云都里有钱人不少，又正值皇帝寿宴，这样的价格的确不小了，就是冰月烟也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钱来。可冰夜雪欠的是天价呀，折合成黄晶币怎么也得有十多万，就这么几小张纹样，满打满算也只能凑个四五千黄晶币，远远不够。
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衬的小脸更是精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