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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文艺女青年

    文艺女青年

    接到张思远的电话时,小苏不在身边。

    “庄哥,今天晚上到妍子的店子聚一下呗,昨天把你们麻烦了,我今晚赔罪。”

    “我才不陪你醉,你小子喝醉了吓人。”

    “庄哥,你又在笑话我,你一定要来啊。”

    我答应了。晚饭在路边店简单吃了点拉面,一看自己也没事,就先到三里屯了。

    到了高妍的店子,才六点多,一进门,没看见高妍,估计在后面忙什么,反正现在也不是营业的高峰期,有一个黑人歌手在唱着我听不太懂的蓝调,他身边围着一桌子青年男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现在也只有这七八个客人了。

    吧台内,调酒师正在夸张地表演花式调酒,手舞足蹈、瓶罐翻飞,倒是与音乐的节奏还算配合,吧台前坐着一个女生,似笑非笑。

    看着调酒师将腥红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时,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冒出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

    “下一句不该是欲饮琵琶马上催了,环境不搭嘛。”

    “好酸,酸掉最大的大牙!”我自嘲到。

    “我是少年酒坛子!”这个女生说这话时故意没看我,把头向另一侧的上方扭去,仿佛在研究屋角的灯光。

    “这位佳人见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她头还是没动。

    “多情却被无情恼”我又发神经地接了过来。

    她突然扭过头,直视着我“拿什么下酒?”

    “说话!说话”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各位客官,我看到这里也莫名其妙,那几句古诗我倒熟悉,但其它的句子很令人费解。他们好像是黑社会的暗语或者间谍接头的暗号,通过网上检索和查阅资料,我才明白。原来“好酸”和“说话”等句,都出自于当代作家孙甘露的小说《我是少年酒坛子》,这个作家水平很高,属阳春白雪,大众很少知道。后面的对话也涉及八十年代的一些先锋小说或作家,不一一介绍)

    “我走进酒吧时,上帝正在做健身操,第一节:脑体的倒悬”她发起挑战了。

    “当我准备离开时,上帝已经做到健身操的最后一节了:肢体的呆照”

    “你的使命是什么?”

    “做一个信使”我知道,她还是在考试我对孙甘露的熟悉程度,这来自于他的着名小说《信使之函》。

    “你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动的身?”她摆弄着头发,我知道,她要转移话题了。

    “乱流镇的那一年,或者是荒凉的秋天或冬天”我也想挑战一下她。

    她把头发向后一甩:“发丝陈腐,该染染了。”

    我知道她答上来了,那是一个小说名称,作者是:陈染。

    “喜欢喝什么,我请”我想看看她的反应。

    “哥,干啥呢?我请!”高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吧台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向那个女生:“妖精,啥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开的这个酒吧?”

    “大学同学聚会,听别人推荐的。谁知道你是老板,今晚正愁没人买单,结果老板是你,就杀熟了,怎么样?”

    “我请就我请”高妍爽快,又问道“刚才,你跟我哥搞什么黑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你们认识?”

    “谁跟他认识,他多话,我看看成色”那个女生很兴奋的样子。

    “你们什么关系?”我倒诧异了。

    “我倒忘了介绍了,初中同学,我们班妖精学霸:池音。这是我庄哥,可是个正经人,小池子别祸害他。”

    “失礼失礼,向正经人见礼。”她站起来,双手交叠于腰,低头向我,搭了个万福。

    这个动作把我和高妍弄得哈哈大笑。

    “妖精!我在北京这么久了,也不来找我,原来都去勾引男人了,你勾了这么一群人来,还想勾搭我哥,本性不改!”

    “岂敢!要知道庄哥是你的人,我可不敢惹你这个小太妹。”

    “这就尴尬了”我自嘲到。

    高妍估计看出我的被动,立马走出吧台,挽上我的胳膊,对小池使了使眼色:“快,别让帅哥跑了!”小池心领神会挽起我另一只胳膊:“把庄哥押过去吧,你们见见我的同学!”

    一阵闹腾中,和小池的同学一一打了招呼,五男三女,客气一番,然后各自落座,高妍去忙着招呼新来的客人了,小池陪着我说话。

    张思远还没来,那个黑人歌手歇了歇,喝了口水,继续唱着他的蓝调。

    “庄哥,心不在焉、视而不见、见而不闻、闻而不知其所以然”小池察觉出来了。

    “我在等一个朋友,但是,你也别说我,你们离歌手这么近,究竟是在听音乐,还是在说话,也不专心嘛。”

    “蓝调嘛,本来就作一个背景,当不得专门下酒的。”

    “此话怎讲?”

    “小女子一点浅见:我对音乐有一种特殊的分类方法,不知庄哥听不听”

    “愿闻其详”

    “我按音乐对应的人体功能分类:心跳、气息和思想。”

    “这个我头次听说,你解释一下。”

    “我们经常到迪吧听劲曲,有人说这种音乐走肾;我们经常听广场舞音乐,有人说它洗脑。其实,这种音乐与人的心跳关系密切。”

    “何出此言?”我颇感新奇。

    “你看节拍,以四分音符为一拍,每小节二拍,或者每小节四拍,那么,每拍的频率是多少呢?大约每分钟112到140次之间,发现没有?刚好是大多数人心跳节奏的两倍。你知道,每次心跳可分为两次颤动,所以每次颤动都有一个节奏到来,这就符合了心跳规律。不管歌词是什么,只要这个节奏一起,就嗨起来了,对不对?心跳音乐重在节奏。”

    “有点意思。那么,气息,是什么音乐厅呢?”

    “主要是指慢歌,或者舒缓的抒情歌曲,让唱的人如泣如诉,听的人如醉如痴。它的节奏类型与气息相关。一般人每分钟呼吸约十五次,慢哥每句大致与一次呼吸的时长相当,有利于唱者达到一吐为快,也有利于听者按呼吸进入情绪,这种歌特别有利于唱,所以,传唱范围最广的就是这类歌。气息音乐多见歌曲。”

    “属于思想的是什么音乐。思想是语言倾诉回忆故事展开两面灵感启迪为一体的,主要体现在交响乐中。大多数交响乐都有故事背景,用音乐符号描述画面,诸多两面组成故事情节,并在音乐中代入情感思想之类,由于内涵过于复杂,所以外延极其狭窄,故听众不多。因为如果你不了解故事、不能解析音乐描述的画面,你就根本无法代入情感和思想,也就听不懂。记住,听懂,是交响乐最起码的要求。懂与不懂,是思想层面的东西,我说得没错吧?”

    “分法倒是奇特,但有很多模糊。比如圆舞曲,三拍子为主,也有以六分音符为一拍的,它的节奏类型对应哪个音乐呢?你听的这个蓝调,又是啥类型?”

    “好问题,让我想想,圆舞曲估计是对应肌肉运动的吗?让人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这个没深想。这个蓝调嘛,估计是心跳和气息的结合,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我还没想好。庄哥,你难住了我,你要负责哟”

    “你们都干了什么,要庄哥负责?”张思远来了,大惑不解。

    “张思远,我和高妍的朋友,这是小池,高妍初中同学。”

    双方致意,张思远突然问道:“你们这一堆人怎么聚在一起的?高妍呢?”

    “都是因为高妍,把你这样的帅哥雪藏起来,怪不得到北京这么久,她都不找我玩!”小池调皮地说道。

    “呵呵,美女过奖。今天我请客,庄哥,说好了的噻。”

    “你请什么请,高妍已经请了,包括我的这些同学,都是她请”小池抢先说道。

    张思远四周望了望:“妍子呢?庄哥?”

    “是不是,我说的嘛,我们叫高妍,张同学叫妍子,关系不一般哟”小池打趣。

    “别乱说,我们没啥的”张思远脸红没红我不知道,因为在灯光下看不清,但头低下来,大家都看到了。

    “否认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小池不依不饶。

    “别欺负人,小池”我转身对思远道:“刚才她在吧台,现在不知道到哪里了,你到后面找找?”这才把张思远支开。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我问小池。

    “你猜”小池又调皮了。

    “猜我不会,但我会算”我也故弄玄虚一把。

    “真的?怎么算?”

    “你说个字,我来测测”,自从董先生简要教过我周易测字的原理后,我从来没有实践过,今天,我想试试。

    “现在追女孩子都有新花样了,试就试。就以我的名字,音乐的音字,你算算?”小池也觉得新鲜,看得出来,她也不相信这一套。

    我看“音”字是个上下结构,上部“立”字五划,为巽为上卦,下部“日”字四划,为震为下卦。五加四得九,九除六余三,三爻变,则上卦为体,下卦为用,震为雷,巽为风,均属木,体用比合,吉。

    我开始解卦:“你的字所测卦为益卦,非常好的卦,利涉大川,也就是有利于干大事业。卦中包含风雷两象,本来好像是学气象专业的,但两象都属木,木多了点,就是术,那么,我结合风雷映射出一个电字,电视?电影?电脑?如果包含一个术,那就是美术或者艺术,我推测,大概率你要么是中国传媒大学的,要么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学习的专业是艺术史或美术,你看怎样?”

    “哇噻,庄哥,神人呢!我是北京电影学院艺术史专业的,这都被你算出来了。”

    看出来,她被我唬住了,她挽住我的胳膊靠得更近了:“庄哥,你再算一下,我硕士快毕业了,我是去就业呢还是继续读博,今后该向哪个方面发展?”

    “益卦非常有利于事业,你的事业在东南方向,发展会很好,但是,你终究会回归家庭的,因为,三爻变后,变卦为家人卦,你会有一个非常成功的家庭。”

    “这么好,庄哥,别哄我”她头靠在我肩上,低声说道。

    我心头一震,她的话如春风拂过,此时此刻,在暧昧的灯光和音乐下,我们暧昧地靠在一起,难道我动心了?

    不对,不对,这是强调卦象,益卦,风来震动而已。我自我解释,但我知道,这时的感觉有些异样,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们两个,大家快来看啊,你们两个竟敢在明亮的旋转灯下,男女生靠在一起了!”不知她哪个同学发现了这一幕,在起哄声中,吓得我俩闪电般离开,不好意思地对看了一眼,低下了头。

    好在她的同学们都生性开放,估计对这种场景也见怪不惊,又开始转移到其它话题上了。

    高妍和张思远是一起来的,张思远提了两篮子小吃,高妍拿了两瓶红酒:“各位,珍藏多年,没动过这两瓶酒的心思,小池子这小妖精来了,拿出来醉她。”

    “她已经醉过了,刚才你没看见”一个女同学多事地说道。

    “就你多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池一喊,那个女生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了。

    高妍刚要问小池,这时张思远插话:“妍子,开瓶器在哪里,我去拿”

    “在吧台里,你找调酒师要。算了,我们一起去吧,还要换一套专门的杯子,你帮忙拿一下”。

    他俩走后,我才发现,我与小池当时条件反射地离开,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中间间隔的距离过于夸张了,我往中间挪了挪,她也挪了挪,距离算是正常了,相视一笑,陷入了沉默。

    “庄哥,你电话是多少?可以留给我吗?”过了好一会,小池打破了沉默,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qq号,你有qq号吗?”

    “我原来没用过,回去注册一个”我语无伦次地回应到,张思远和高妍也过来了,我们没有机会说更多的话了,因为,三人沙发坐了四个人,从左至右:张思远、我、高妍、小池,聚会开始。

    后来说了些什么,喝了多少酒,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反正,我和张思远一起离开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这首《》我早已熟背,但今夜诵来,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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