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线队的“腕儿”们
这一个月实在是太忙了，制定整体的训练计划、指导球员战术配合、调节他们的心理状态、安抚替补球员的不满、关注引援的进度、研究对手的技战术打法、临场指挥比赛……这些加在一起让穿越前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干活的李慕迪压力山大。每一天都疲惫地躺下就能睡着，只是凭借着对足球的喜爱和对于成为传奇的憧憬，再加上不想被这些外国人看不起、给天朝人丢脸的微弱自尊心，才堪堪坚持了下来，直到慢慢适应了这种忙碌的日子。好在季前训练所取到的效果非常出色，在联赛开始后就将平时的训练任务交给了教练组，作为主帅，只要把好大方向，将工作重心放在研究对手和指挥比赛上就好了。
也正是因为之前太忙了，导致把使用球探工具的事儿忘到了脑后，幸好之前让系统助手设了提示，否则还真可能就浪费了一次使用机会。
八月的球探工具，离上次使用相隔了将近两个月，探测出的能力值却是七月末的，滞后性还是蛮多的，所以李慕迪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球员的能力值，而是重点查询了一下九月将要面对的对手情况。之后又仔细的搜索了一下欧洲极大联赛中潜力值高的球员分布状况，为离开卡斯蒂利亚做做准备。可惜，有几支合适的队伍，但其教练的地位都很稳固，即便是出现空缺，以此时李慕迪的声望和能力来说，也没有机会去接手。
这一夜，叹息声不时在房间内响起……
第二天，训练场边，索拉里来到连连打着哈欠的李慕迪身边，问道：“昨晚没睡好？我知道你认床，前天在格尼卡的酒店就没休息好，可都回到马德里了，怎么还是双眼通红、哈欠连天的？”
下份工作还没有着落的话怎么能说出口，也好说个醒来应付一下，“还是太兴奋了，毕竟是我执教的第一场，还没缓过劲来。”
面对着索拉里有些惊诧的眼神，李慕迪知道他这么说可能会让人认为是没有城府、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不过也是没有别的好借口，总不能说是因为嗑了不该嗑东西才睡不着觉的吧。
晚上，齐祖开车拉着李慕迪来到伯纳乌球场（estadiosantiagobernabéu），观看西甲第二轮皇家马德里对阵皇家贝蒂斯的比赛。
贝尼特斯在皇马的开局并不算顺利，拥有全世界最昂贵的进攻组合，却在上周的首秀当中，被西甲弱旅希洪竞技队0-0逼平，全场27脚射门没能换来一粒进球。他以往被世人称赞的战术理念在皇马的中前场显得格格不入，比赛踢得一团乱麻，赛后招致了众多媒体的声讨。
皇马的教练席是公认的火山口，过往无数世界名帅在这里黯然折戟。而贝尼特斯本来就是老佛爷在找不到更好主帅的情况下一个无奈的选择，如果球队不能立即找回状态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将近代皇马主帅离职的时间纪录提前。之前的纪录属于皇马名宿、曾经的天朝国足主帅卡马乔（joséantoniocamachoalfaro），此君在04年夏天入主伯纳乌，于9月21日西甲第四轮0-1输给西班牙人后引咎辞职。
借着齐祖的光，李慕迪也享受了一次在主席包厢看球的待遇。开赛前，两个人在包厢的最后面一起探讨着这支上世纪最佳球队，在依次分析了战术、成员配置、球队历史等因素之后，得到了相似的结论：这支球队的主帅不一定要有多强的能力，而是要能将巨星们团结在一起、激励他们的斗志，这样成功就不远了，就像博斯克先生那样。
聊得有些兴奋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在与贝蒂斯主席谈论西班牙经济的老佛爷回过头，朝向这边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场比赛，贝尼特斯多少有些背水一战的意思，把上轮因伤缺席的中锋本泽马放回了首发阵容，bbc组合新赛季第一次合体，再配上哈梅斯、克洛斯和魔笛的全进攻中场，可以说进攻力绝冠世界。效果也十分的明显，开场两分钟，贝尔接到j罗的传中头球破门，1-0。
此后，在上场比赛之后饱受批评的皇马巨星们牢牢掌控住了局势，控球时间一度达到接近70%，并在第四十分钟由j罗打进了一粒精彩的任意球。
下半场，皇家马德里也没有丝毫的松懈，本泽马、j罗和贝尔又各入一球，最终在主场5-0狂虐了做客的皇家贝蒂斯，而贝尼特斯的第一次下课危机也暂时得以缓解。
母队的大胜与现在的李慕迪没有什么关系，第二天照常来到训练场，准备再和教练组研究下一个对手的情况。
助教索拉里又来到了身旁，递给李慕迪几份信函：挪威国家队将征召厄德高参加于9月3日和6日进行的欧洲杯预算赛；多米尼加国家队将征召马里亚诺参加两场友谊赛；此外，中后卫莱昂、林良铭和姆巴佩也分别被西班牙u21国家队、中国u21国家队和法国u18国家队抽调。这让李慕迪的眉头“双”一次皱了起来。这尼玛什么鬼？我们是西班牙第三级联赛啊！国家队比赛日也有联赛任务，可这几名重要的主力都不在了，前锋线的双保险更是一个都没剩，还怎么玩儿？
急忙让索拉里提供了一份9月6日能够出场的球员名单，召集教练组探讨中后卫、中前卫和前锋的首发人选。
“中后卫和中前卫的替补都有，虽说实力上可能比主力差一些，但配合上完全没有问题，主场作战影响应该不大。至于锋线上，马里亚诺踢完比赛后立刻就返回的话，4日上午就能到……”进攻教练波佐提议使用多米尼加前锋首发。
不待李慕迪作出反应，体能教练奥莱拉纳立马反对：“不行，马里亚诺3日在澳洲踢完友谊赛后要飞行24个小时才能到达马德里，剩下的时间体能根本无法恢复到能参赛的程度，所以我强烈建议放弃让他出场的计划。”这个态度得到了队医主管安赫尔的支持。
大家一番探讨后将决定权交给了球队主帅，李慕迪毫不犹豫地将可能导致球员受伤的参赛计划排除。一场比赛而已，哪怕输了也不能让球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保持身体健康对于职业球员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那是革命——不是，是养家糊口甚至挣棺材本儿的根本。
姆巴佩有国家队任务，马里亚诺身体不适合，能客串中锋的林良铭也不在，那么6日对阵柏图加莱特的西乙b级2组第二轮，能用的前锋就只剩下原本已经被李慕迪放弃了的哥伦比亚人纳尔瓦埃兹了。
正在教练组成员研究下场比赛出场阵容的时候，训练场的入口大门被推开，几名身披皇马白色球衣的人漫步走了进来。阿韦罗亚、纳乔（nacho）、赫塞、巴斯克斯这些一线队成员的到来引起了预备队球员的声声欢呼，这些大都从这里走出来升到一线队的“老大哥们”给这些后来者在精神上的鼓励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跟在这些大腕儿后面进来的正是齐祖，他来到李慕迪的身前解释道：“和以前一样，国家队比赛日抽调球员，剩下这几名人数太少了，无法进行系统的训练，来预备队这里合练几天。”这种情况之前在预备队做助理教练的时候就时常发生，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欢闹一会儿后，训练恢复了正常。看到赫塞有些闷闷不乐，李慕迪溜达到了场边太阳伞下正在观看战术图版的齐祖身边打探起了小消息。
“这次国家队怎么没有征召赫塞啊？现在的西班牙太老了，前场球员的技术还在，可完全失去了速度优势，像赫塞这样技术特点鲜明的球员正应该是重用的对象啊，博斯克先生这么丰富的经验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听到李慕迪的疑问，齐祖苦笑了一下，“在国家队担任主教练比在俱乐部更困难，掣肘的地方更多。现在的西班牙就和以前的法国类似，一种打法和球员配置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你上来想要做出改变甚至彻底推翻，谁会答应？你看看这几年能在国家队站稳脚跟的新进国脚有几个，不完全毁灭之前就不可能重建，所以看看明年夏天的结果吧。”
许是勾起了齐祖在02年的痛苦回忆，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远方，脸上显现出了些许无奈。
其实李慕迪个人认为，造成当年的法国和现在的西班牙突然跌落神坛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两支球队的核心：齐祖和哈维都过了球员的巅峰期。这两支球的成功都十分依赖他们的核心球员，一旦老核心老去、没有新核心接班，球队自然没有办法保持绝对的实力。可齐祖和哈维这样的球员，多少年才能出现一个啊！06年回光返照之后，经历了十年的积累法国队才渐渐找到自己的新路；而16年西班牙王朝彻底分崩离析之后，还需要多少时间去重新崛起？这个问题也许谁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