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选一
靳硕拿起酒杯，给诗云枫斟满了一杯之后，便放到一侧。
韩斯沉没有说话，而是自己拿起酒杯，斟满了一杯，饮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是韩家，对不起你。”
韩斯沉开口，不等诗云枫和靳硕做任何的反应，便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道歉，韩家今天承受的后果，是咎由自取。”
“哼...咎由自取？”
诗云枫看着韩斯沉一脸清冷的表情，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来?”
诗云枫看的出，韩氏今天的危机，对于韩斯沉，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影响。
是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还是真的不在乎？
诗云枫没有说话，而是双眸紧盯着眼前这个他未曾看清的男人。
“我想亲自和你说一句，”韩斯沉站起身来，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却挺得很直，：“队长，对不起。”
韩斯沉说完，便将头埋下。
房间里几分钟的静默，没有一丝的声音。
韩斯沉沉默片刻之后，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他今天来，只是道歉，并不奢求谁的原谅。
伤害了别人的感情，还一定要人家原谅你？这未免太残忍了...
“你站住！”
诗云枫看到韩斯沉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开口叫住了他！
韩斯沉停下脚步，转身，没有对于的动作和言语。
靳硕和苏瑞汐相视看了一眼，一同离开。
诗云枫依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韩斯沉看到两个人离开了房间，便去往云枫的身边。
他拿起红酒，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酒，然后站在一旁。
韩斯沉没有落座，他看这诗云枫的侧颜，猜不到这个男人心里所想。
诗云枫喝了一杯红酒，然后从卡座的暗格里缓缓的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盒上雕琢着几片落叶，显得有些文艺。
他打开木盒，拿了两颗褐色的药丸，放到了桌上，然后缓缓开口。
“你我在雪狼三年有余，而我代替在韩家五年，现在又个差不多过了三年，时间还真是不经推算，你我之间，竟然有了10余年的情分。”
诗云枫缓缓的开口，声音清冷，但是说道后面时候，语气掩藏不住，有些反讽的意味。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当年在安城已经算是世家中的佼佼者的韩家，竟然一直为赫连一族所用。你们一族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诗云枫开口，目光始终停留在韩斯沉身上。
韩斯沉听到赫连两字，面色微沉，诗云枫看的出，他似乎也不愿为赫连家做着一切。
“我身为韩家的孩子，没有选择，也许正如你为诗家的儿子一样。从你出生起，你以后的路就已经为你选定，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便可...”
韩斯沉开口，面色如常，语气平淡。
如果不是诗云枫注意到他有些紧握的双手，便可能真的相信他，不曾厌恨。
“我选择了自己的路。”诗云枫开口，“诗家帮我选择了一条路，我尊重过诗家给我的选择，但是我没有放弃走自己的路。”
诗云枫解释道，：“我曾经以为，你与我之间是背弃，现在想来，你从未忠诚于我，何谈背弃？”
诗云枫轻哼一声，语气蔑视，不屑。
韩斯沉依旧不语，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的确是...
诗云枫没有继续追问，他将装有药丸的木盒推到了韩斯沉的面前，继续说道，：“这两颗药，其中一颗是普通的补药，而另一颗是古嗣骏实验的毒药-七炼。”
韩斯沉听到‘七炼’二字，脸色开始褪去了血色。
“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为何？道歉？或是要我收手？”
诗云枫依靠在座位上，双手交叉于胸前，脸上的渐浓的笑容也越发的明显，：“如果你愿意选择其中一粒药服下，不管你是生还是死，你我之间十年的恩怨，一笔勾销。”
诗云枫话音落，韩斯沉的目光停留在两颗药丸上面。
他缓缓的伸出手，有些颤动。
“当然，你也可以不选。”诗云枫补充了一句。
韩斯沉没有说话，这两颗药丸，无论从成色，形状，乃至味道上，都并不区别。
真的是两种药吗？
又或者都是毒药。
“古嗣骏的这款七炼，是经过改良的。”
诗云枫似乎看出来了韩斯沉的疑惑，继续开口解释道，：“以前的药方，七炼的潜伏期在一个小时左右，中毒者在一个小时内会毒发身亡，而现在改良后的药方，毒发周期会在一周内。”
诗云枫开口解释道，脸上的笑容不减。
韩斯沉不再看木盒中的药丸，而是盯着诗云枫的眼睛，他想知道，这个男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真的想让自己死吗？
韩斯沉犹豫了片刻，拿起了其中的一粒，开口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放过韩家吗？”
韩斯沉和韩凛确认过，他们都已经不在乎韩家的那些家财，但是他们希望团子的生活不要受到影响。
“可以。”
诗云枫脸上的笑容渐失，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情绪才稍加缓和。
韩斯沉没有注意到诗云枫的情绪，他将两颗药全部拿起，一同放到了嘴里，吞了下去。
诗云枫站起来，想要阻拦，但是已经太迟。
韩斯沉看着云枫为自己着急的样子，眼眸渐渐的湿润，他缓缓的开口，：“其实，我记得...”
韩斯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回忆着当初，与诗云枫相识的日子。
“当天的斐城，下着大雪，我刚刚从街边偷走了一个馒头，正躲在角落里吃。我的身体要比其他的同龄人，更瘦弱，快成年了，却还是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大截。他们抢我的馒头，我却打不过...但是，是你路过...帮了我。”
韩斯沉开口，那年白雪皑皑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其实...那次见面，并不是阴谋。”
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情绪有些激动，韩斯沉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头脑发热，整个身体，想火烧一样，汗水，也开始从额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