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拒何远虓

    尹荣婉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

    “知道她们在讲谁吗？”她蹭了蹭我的肩。

    “不知道，与我无关。”

    “呦，还挺清高的呢，没准心里正乐。”

    我转身严肃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在说这件事之前呢，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好好听着，是你的前车之鉴。”

    她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听，便开口道：“别看在这圣心学堂里的老师都受到过高等教育，可是有人就喜欢把心思用在别处。就说她们刚才聊的吕明秀吧，她本不是我们学堂的，后来托关系从别处调过来。”

    她故意在‘托关系’这三个字上加重音调，顺便插了一句：“我可不是，只不过她们乱安插在我头上的，我是英伦大学毕业的。”

    她接着说：“吕明秀到了这里，工资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当时我还以为她是热衷于教育行业呢，谁曾想……”

    我朝她看了眼，她接着不屑地说：“一开始呢，她对学生是不错，每天在校门口送学生上车，直至有一天，她突然向校长提出辞呈。原来早已和一个家长暗通款曲，直奔人家里做姨太太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反正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不过那正房太太嘴上虽不说，暗中却来来学堂闹过，一并劫走了学堂几十个生源，与那太太交好的其他太太们都是认识的，如何放心将自己的孩子寄托在这儿，保不定哪天自己的丈夫也被人勾走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学堂当时的影响不好，还好那时候Mrs Lee从德国回来接手这才度过难关的。”

    “你的手段倒是比她更高，见了人家一次面就搞定了？”

    “你胡说什么！”

    见我生气，她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们没有可比性的。再者，你这次纯属是走运。”

    “跟我走吧，Mrs Lee 要见你。”

    我听得糊里糊涂，跟着她进了校长室。

    “校长。”

    “你来了。”

    她将手头的东西放好，又按了下按铃，不过一会儿，尹荣婉便从外头进来，她熟练地收拾了杯子，顺便带去了些文件。

    “哎，小尹，先给何家打个电话去。”

    “好的。”她回这话的时候正好与我面对面，我瞧见了她满脸的不屑。

    “顾三秋，我今天找你也是因为别的原因。你认识何远虓先生吗？”

    “他是谁？我不知道。”

    “这样说吧，他的侄女在圣心学堂里上过几天学，好像不适应学堂生活，他打算从学校里挑了个教师过去，也不知怎么会……” 我看着Mrs Lee 眼镜下的那双眼，如湖水般深敛。

    她话锋一转，“薪水方面比自然要这里高，一个月二十大洋……”

    “等一下。”我打断她的话，“校长，你的意思是有人希望我去他家做家教，而且给出的工资也很可观，是这样吗？”

    “是的。”

    “可是，校长，我一定得去吗？”

    Mrs Lee 扶了下眼镜，满脸疑惑：“顾三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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